下午,太子聽說了消息派了個老御醫(yī)過來,但除了查出是腐肌丸之毒也無好的應(yīng)對之法。
老夫人拄著拐杖,在正廳坐下,焦急問道:“李太醫(yī),你是太醫(yī)院的老人了,我孫女的臉是怎么了?還能補救嗎?”
“老夫人,依老夫多年經(jīng)驗來看,二小姐應(yīng)該是中了腐肌丸之毒,此為江湖中的一種毒藥,涂在臉上七日后便會毒發(fā)化膿腐爛,無藥石可醫(yī),若是早兩日倒還有得救,唉~”
“早兩日發(fā)現(xiàn)就能醫(yī)治嗎?”老夫人疑惑問道。
“老夫人有所不知,此藥毒發(fā)雖然猛烈,但是用藥后毒發(fā)前面部會有紅疹,若能及時發(fā)現(xiàn)停止用藥熱敷拔毒,只消一刻鐘就可盡除毒素,一旦毒發(fā)就是神醫(yī)在世也再難修復(fù),可惜啊可惜。。?!?p> “李太醫(yī),眼下該怎樣治療還請你開個藥方,我們好去抓藥。”老夫人滿臉凝重
“面部腐爛就是皮膚自己在排除毒素,兩日后不再化膿依照我的藥方取藥研磨成粉敷于面部即可,切忌在化膿停止之前一定不要敷藥,否則毒氣得不到有效外排就會侵入肺腑,到時性命危矣?!崩钐t(yī)搖頭嘆息,開了藥方后面色凝重離開了相府。
老夫人幾度從椅子上滑落,眼中怒火噴發(fā):“來人,給我查,看看二小姐近日用過什么,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對相府的人下手,快去!”
“母親,這件事情孩兒自會查個水落石出,你萬萬要保重身體啊。”老丞相看著家里的泰山要倒連忙上前安撫。
“一定要查清楚,這是要斷了我們相府的希望啊,眼下只求不要被太子嫌棄才好!”老夫人一時間仿佛蒼老了許多。
香夫人在里間聽到老夫人要追查心下也慌了。
丞相將老夫人送回后便著手調(diào)查,蘇香菱用剩下的那半瓶凝顏膏不費吹灰之力就被查了出來,蘇秀秀也被帶去了相府刑房。
醉寒千算萬算唯獨錯算了太子對于蘇香菱的重視,她沒想到太子會派了一個老太醫(yī)入府給她診斷,一時間將蘇秀秀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她不知道蘇秀秀會不會將自己供出,一旦老丞相知道自己曾經(jīng)中毒卻安然無恙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蘇秀秀在刑房被責(zé)打了將近半個時辰愣是只喊冤枉,并未提過醉寒半分,這到讓醉寒心中多了幾分對于這個妹妹的疼惜。
醉寒焦灼之際,翠紅進來稟告道:“大小姐,你快去看看吧,有個江湖人來府里討要藥錢,說咱們相府的夫人欠了他銀子,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被老夫人和相爺帶去了正廳?!?p> “藥錢?那人可說是什么藥了嗎?”蘇醉寒看向翠紅問道。
“那人沒說什么藥,只說本來前兩天就該入府來收的,有事情耽擱了,所以今日來府中討要?!?p> “走,我們?nèi)タ纯??!弊砗南乱苫蟆?p> 醉寒與二翠三人來到正廳,只見正廳之中江湖人立于一旁,老夫人和丞相坐在上首,香夫人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看到醉寒進來直接撲上去拉扯道:“是你,這個人是你的人對吧,是你讓他賣給我腐肌丸的對不對?”香夫人發(fā)髻散落,滿臉猙獰,她明明已經(jīng)付過銀子,現(xiàn)在這人此刻過來府中討要,顯然透著蹊蹺。
醉寒順勢被她推倒,眼中滿是委屈與害怕:“夫人,你說什么呢?什么腐肌丸?他怎么可能是我的人呢,我整日待在府中怎么可能認識這樣的人?祖母,父親,我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夫人,她竟這般污蔑于我,日后傳揚出去我還怎么活啊,嗚嗚。。?!?p> 立于一旁的江湖人臉上笑意一閃即逝,心中腹誹:蘇小姐演的真可憐!
“醉寒,你過來?!崩戏蛉巳崧暫傲俗砗^去坐下,轉(zhuǎn)而看向香夫人眼中閃過厭惡與狠厲:“你這毒婦,已經(jīng)毀了我一個孫女,現(xiàn)在又來傷害醉寒的名聲,我們相府究竟哪點對不住你?你竟這般咬死不放?”
“老夫人,你聽我說,一定是蘇醉寒這個小蹄子搞得鬼,我本來把腐肌丸下到了她的凝顏膏中,若不是她搞鬼,怎么會傷了我的菱兒啊?!毕惴蛉苏f完連忙捂住嘴巴,眼中滿是恐懼。
真可謂憤怒沖昏了頭腦,香夫人情急之下說出了自己下藥的事實,本來只是買藥還可加以辯解,這次卻是板上釘釘了。一時間正廳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醉寒聽后癱倒在地,抽泣道:“夫人,我一向敬重你,你為何想出如此歹毒的辦法害我?祖母,父親,你們要為我做主啊,嗚嗚。。?!?p> 丞相起身走到江湖人面前塞給他一定銀子,沉聲道:“她從你手上買毒下藥的事情請俠客保守秘密,否則我相府定然不與你善罷甘休?!?p> “這個丞相放心,這點規(guī)矩老夫行走江湖這么多年自是曉得!”江湖人回以抱拳,隨后消失不見。
“老爺,你相信我,咳咳,我只是想讓蘇醉寒毀容,并沒有做其他壞事,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你就饒了我這次吧,你之前不是也說過看不慣這個賤人嗎,我也是想為你出口氣啊,老爺。。?!毕惴蛉伺赖截┫嗄_邊扯著他的衣服哀求。
“你給我滾開,我?guī)讜r說過看不過醉寒,她是我的親生女兒,我疼還來不及怎么會看不慣?你這個毒婦少在這挑撥離間,滾開!”說著連連踹向香夫人。
說完心虛的朝著醉寒看了一眼,醉寒回他一抹微笑,心里暗道:“你們狗咬狗,都咬死才好!”
香夫人被關(guān)進了柴房,一切優(yōu)待事宜皆免,蘇秀秀也被從刑房帶出來,面對老夫人最后的審問,她只說自己第二天分發(fā)的時候過于著急,手下丫鬟可能拿錯了。
老夫人看她辦事不穩(wěn)妥便奪了她的管事權(quán),令她好生養(yǎng)傷,以后跟醉寒學(xué)習(xí)女紅之類。
醉寒回到秋涼閣已是晚上,她覺得那個江湖人出現(xiàn)的過于巧合,應(yīng)該有誰在暗地里幫了自己一把,旋即想到了冷艷。
冷艷一進門,醉寒便拉著她的手親切道:“妹妹,今天那個老者是你找來的吧?”
冷艷以為她已經(jīng)被識破:“大小姐好眼力,易容成那般模樣你也能認出來?我還自認為我的易容術(shù)多高超呢”,說完撇了撇嘴。
醉寒徹底呆住了:“什么鬼?那人是你扮的?”
“蘇小姐不是因為看出是我裝扮的才喊我過來的嗎?”
“這個我還真沒看出來,我只是覺得這個人應(yīng)該是你找來的呢?你怎么知道腐肌丸最終會敗露?”
冷艷笑了笑:“這個是王爺安排的,他聽了相府的事情之后,便讓我去打探是誰賣給香夫人的毒藥,說等太醫(yī)走后半個時辰讓我易容過府討要藥錢。”
醉寒聽后覺得南宮逸果然思慮周全,這次還真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心中嘀咕:看來也不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說起來好些天沒見過他了,最近面具男也不來了,都忙什么呢?
醉寒不禁面上露出了笑意,冷艷見喊她不應(yīng),心下一笑推了推:“小姐有時間可以過府答謝王爺,正好問問合作的事情?!?p> 聽到冷艷的說辭,醉寒不自覺耳根泛紅:“冷姑娘多次幫我,以后你我便以姐妹相稱吧?!?p> 冷艷心中多少是敬佩醉寒的,也不推辭笑道:“好啊,那我就叫你蘇姐姐吧。”
“行行行,你怎么叫著舒坦就怎么來?!弊砗畷囊恍Α?p> 將冷艷打發(fā)后,旋即覺得冷艷那句話說的是對的,自己是該去楚親王府問問合作的進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