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雞鳴時分,南宮逸便著人開始收拾,帶上精心挑選的水墨畫真跡騎馬朝著皇宮而去,在宮墻外等了足足一個時辰,宮門方開,他當(dāng)即朝著慈安宮奔去。
見太后還未起身,南宮逸跪在門口大喊:“孫兒南宮逸求見皇祖母!孫兒南宮逸求見皇祖母!我有要緊事要稟告祖母!”
連喊數(shù)聲,太后身邊的嬤嬤才堪堪開門,疑惑道:“王爺,您這是干什么?太后她老人家的美夢都讓你攪合了!”
“嬤嬤見諒,我也有美夢需要皇祖母成全,說不定她老人家聽了后會樂得睡不著!”
“王爺啊,真是拿你沒辦法!”說完無奈搖頭朝著屋內(nèi)而去。
半刻鐘后,南宮逸才得以進(jìn)去拜見,見太后打著哈欠坐在太師椅上,南宮逸上前伏身:“孫兒給皇祖母請安!”
“行了,起來吧,什么事急成這樣?”太后沒好氣兒道。
“皇祖母,這是孫兒送您的!”南宮逸笑嘻嘻看著太后,將水墨畫真跡遞過。
太后緩慢打開卷軸,一幅江南水鄉(xiāng)雨后行人圖躍入眼簾,畫中人兒惟妙惟肖,境界逼真,觀者仿佛置身其中,太后笑意連連,口中不住稱奇。
見太后歡喜的緊,南宮逸跪著往前挪了挪,拉著太后的衣角央求道:“祖母,孫兒有件事想請您做主!”
太后被他的言語拉回了神兒,見南宮逸還跪著,忙伸手將他扶起:“呦,逸兒還有用到哀家的時候?”
“祖母,再大的事情都沒有您辦不了的,孫兒這次當(dāng)真有要緊事情需要您成全!”
看著央求的南宮逸,太后著實過了一把癮,以往這孩子簡直沒有半點煙火氣,今天倒是像個正常人了。
“你難得找祖母幫忙,什么事說吧!”
“孫兒想求祖母賜婚!”
太后嘴巴微張,鳳目圓瞪,滿臉詫異:“你說什么?可是當(dāng),當(dāng)真?”
“孫兒不敢欺瞞祖母!”
“哎呦喂,老天開眼,感謝南宮家列祖列宗的保佑,我這孫兒終于開竅了!”太后喜極而泣,不停念叨起來。
“祖母,您別只顧著高興,倒是動手寫懿旨??!”看著只顧激動絲毫無動作的太后,南宮逸心下著急,催促道。
“對對對,哀家這就準(zhǔn)備給你賜婚的旨意!”轉(zhuǎn)而看向身邊的嬤嬤,吩咐道:“念姑,快準(zhǔn)備筆墨!”
“是哪家姑娘???”太后邊蘸墨邊問。
“蘇相長女蘇醉寒!”
太后聽罷,筆尖頓了一下,片刻后繼續(xù)寫了下去,待蓋上印鑒,南宮逸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
“逸兒,蘇相之女怕你父皇多有顧慮,蘇相為人你該清楚!”
“祖母,孫兒的眼光你還不相信?醉寒不是那樣的人,再者,蘇相在我手里蹦跶不起來!”
“行行行,祖母啊也就是給你提個醒,你心中明白就好!”
“孫兒明白,我可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這般喜事也該讓你母妃知道,皇后那邊你看需不需要哀家前去說一聲,讓她與皇帝做個表示?”
“祖母,這件事還請您幫我瞞下,等時機成熟自然讓全天下的人都知曉!”
見南宮逸眼中閃過得意,太后心下困惑:“這等好事怎么還藏著掖著?直接讓你父皇命人擇個吉日娶回府中就是,我還盼著抱重孫呢!”
“哎呀,祖母,您就答應(yīng)孫兒吧,我保證時間不會太久!”
過了須臾,南宮逸將旨意揣入懷中,興奮離宮。
念姑看著遠(yuǎn)去的南宮逸,眉頭緊鎖:“太后,您當(dāng)真贊成王爺娶蘇相的女兒?”
太后嘆息言道:“我這個孫兒什么樣,你又不是不知道,難得遇到一個他喜歡的,哀家維盼蘇相日后能消停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念姑,你扶哀家回床上再躺一會兒,這小兔崽子大清早的著實讓我犯困!”
南宮逸策馬出城,興奮之情無法找人傾訴,便朝著城郊租地而去,那里是他與醉寒共同的地方,人也稀少,正好可以宣泄。
城郊租地旁的小河邊,南宮逸翻身下馬,立于河邊,見四下無人,大喊道:“她是我的了!她是我的了!哈哈哈?!?p> 連喊數(shù)聲,才勉強壓抑住狂放的心,南宮逸癱坐在枯黃的野草上,仰天只覺今日的朝陽甚是耀眼,對著那輪冉冉升起的紅日,呢喃:“我南宮逸定當(dāng)全心全意善待蘇醉寒,今生今世唯她一人足以!”
相府秋涼閣臥房,一個嬌俏的人兒半躺在床,手中執(zhí)著一縷針線,一件青白色長衫已經(jīng)成型,臉上浸染著甜蜜滿意的微笑。
“小姐,您都一晚上沒睡了,眼下天已經(jīng)亮了,您趕快睡會兒吧!”翠屏在一旁已經(jīng)勸說不止三次。
“這件長衫王爺穿上會合身嗎?”
“許久不做,倒是有些生疏了,這件衣服我做的怎么樣?”
醉寒全然聽不到翠屏的言語,一心全撲在眼前這件長衫之上,她抓了無數(shù)次原主存留的記憶,一針一線都不敢有絲毫含糊,不知不覺間一個晚上過去,她也沒有絲毫困意。
本就被醉寒行為驚異的翠屏看著自家小姐自言自語,心中只覺小姐怕是得了病癥,忙去請了柳姨娘過來。
柳姨娘入門便看到醉寒半笑著看著衣衫發(fā)呆,心中一緊,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搖晃道:“寒寒,你沒事吧?”
醉寒回過神兒,看著坐在床邊的柳姨娘,心下疑惑:“姨娘,這么早,您怎么來了?有什么事兒嗎?”
看著恢復(fù)正常的蘇醉寒柳姨娘一顆心才算放下,大舒一口氣:“你這丫頭,看你那模樣,我還以為你生病了呢?”
“姨娘,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沒什么事兒!”醉寒拉了柳式的雙手笑嘻嘻安慰道。
“翠屏,你先出去,我有話跟醉寒說!”
看著面容嚴(yán)謹(jǐn)?shù)牧?,翠屏不敢多問,帶上房門退了出去。
“寒寒,這件衣服你是給楚親王做的?”
蘇醉寒臉上覆上一抹紅暈,羞澀的點了點頭。
“早前問你,你說只盼一雙人,王爺他是皇家,日后怕是難以如愿??!”
“姨娘,他承諾今生只我一人,我信他!”
看著心花怒放的女兒,柳式心中默默祈禱,面上強掩憂慮,反握住蘇醉寒的雙手:“只要你幸福就好!”
“姨娘,你看我這件衣衫做得怎么樣?”醉寒忙拉過那件青白色衣衫。
“寒寒的手藝自然是最好的!”
太師府中,宇文淵從妹妹靈姬那得知醉寒心有所屬之后,心中悵然失落,整顆心空落落的,一夜未眠,這一夜,宇文淵想過爭,想過破壞,但最終保留了心中的善念,他決定守護(hù)心愛的人,即使她的心中從來沒有自己,他也不在乎,只要她能幸福就夠了!
城西南破屋中,花蜂一人來回踱步,自從知道蘇醉寒與夜蒼閣的關(guān)系后,他就接受了做蘇醉寒跟班的想法,只是蘇醉寒不讓他做壞事,這幾天著實憋壞了,便想到了蘇香菱母女,這兩個女人不在蘇醉寒保護(hù)范圍內(nèi),心中一定,人便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