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南宮景玄從清儀殿憤然離去,回到清寧殿,他焦躁的吩咐著王福備來筆墨,提起筆,顫抖的寫著字。
不管自己怎么壓制著焦躁的內(nèi)心,卻久久不能平靜,而宣紙上的字更是歪七扭八。
終于,聽到遠處傳出綿綿不絕的鐘聲。
他自然清楚,宮中鐘聲響起的意義,只有國喪之前,鐘聲才會敲響。
這時,王福推開門,小心翼翼走進,跪在地上,嗚咽著“王,王后薨了”
他手中的筆一顫,其實,他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只是沒有料到,那杯毒酒會由自己賜下。
他冷冷的“嗯”了一聲,便讓王福退下。
待王福離去后,他全身仿佛被抽空一般,無力的坐在身后的椅子上,背靠著椅子,抬頭,望著房頂,沉靜著。
許久,王福再次推門而進,他伺候了南宮景玄許久,自然能夠感覺到他此時的心情,小心翼翼的開口“王,端和公主和軒王妃求見”
他疲憊而又失落的聲音傳來“不見,孤誰都不見”
王福也不敢繼續(xù)待在這里,便輕輕的退了出去,殿外的端和傅旦也很是無奈。
傅旦將才收到的那封尹悅兒留給她的書信遞給了王福“王公公,請你將這封信交給王吧”
王福知道,這是王后所留下的書信,王定然是要看的,所以并未拒絕,接過那封書信便進入殿中。
南宮景玄將信打開,秀麗的字映入眼簾。
尹悅兒的北辰文字,乃是自己教導(dǎo)所會,所以,同自己的字一模一樣。
“傅旦,我想了許久,此時,能托付的,也只有你。
我生前被困于王宮,不得自由,死后,我不愿意再長埋地宮。
請將我的遺體火化,將我的骨灰?guī)ゾ戈?,迎風(fēng)撒出。
另替我照顧九辰,告訴他,我很愛他”
南宮景玄終究隨了尹悅兒最后的意愿,并沒將她埋于地宮,而且將她火化。
年前,他牽著九辰的小手帶著尹悅兒的骨灰來到了了清泉山區(qū),這里的一切如舊。
遠處的一位十七八歲的女子嘴里哼著清樂調(diào),仿佛出現(xiàn)她彈琴,跳舞的模樣。
她定眼看著他,輕啟的唇仿佛唱著清樂調(diào),可說的確是愿與君絕。
一陣寒風(fēng)吹過,只剩滿園光禿禿的支干,而那首清樂調(diào),再也聽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