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飛快,到了朱慧要結婚的日子,我們一幫好友早早來到酒店,蘇青萍去了酒店里為新娘休息的房間,梁平和我在酒桌前坐下,他問我:“你說,人為什么要結婚呢?”
我說:“你看結婚的‘婚’字是怎么寫的?”
梁平:“一個女,一個昏字。”
“很明顯,是女人頭昏了,才會跟你結婚?!蔽艺f完,桌上的人笑成一片。
梁平又道:“看來想跟一個女人結婚,得先讓她頭昏?!庇质且魂囆β暋?p> 不大一會兒,婚禮儀式開始,司儀拿著話筒在舞臺上致辭:“各位鄉(xiāng)親、各位父老,各位同志、各位領導……”
“下面有請帥過劉德華、酷比周潤發(fā)的新郎閃亮登場,”口哨聲,掌聲不絕于耳。
蘇青萍作為伴娘登場的時候,我覺得她比朱慧還要漂亮,司儀在臺上開伴娘和伴郎玩笑的時候,我醋意濃濃,恨不得自己就是伴郎,如果我就是伴郎,可能會一時沖動在舞臺上跟她求婚??上吕稍缬袦蕚?,帶了個矮冬瓜站在跟前襯托他的帥氣,跟蘇青萍根本不般配。
到了敬酒環(huán)節(jié),朱慧走到我們跟前介紹新郎:“這是我老公,仝磊?!?p> “這兩個是我的老同學,這個是孫丙巖、這個是梁平?!苯榻B完畢,我們齊道恭喜。
朱慧對著笑容滿面的新郎說:“親愛的,不介意我跟老同學說句悄悄話吧?!?p> 新郎咧嘴一笑:“隨便說,隨便說?!?p> 朱慧走到我耳邊輕輕說:“帥哥,你機會來了,他們分手了?!彼D身從伴娘——蘇青萍手中的托盤里取過一杯酒遞到我手里:“祝你旗開得勝?!?p> 我趕緊說:“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p> 矮冬瓜在旁起哄:“能說悄悄話的人,得喝三杯才行?!?p> 我看到新郎白了他一眼,但仍不失風度:“說的對,不喝三杯說不過去。”
他又遞給我兩杯,我接過一飲而盡。
敬酒的人去了下一桌,梁平問我:“她跟你說的啥?”
蘇青萍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笑容讓我如同又喝了幾杯酒,我支吾了梁平一句:“她讓我加油,早日讓蘇青萍也穿上婚紗?!?p> 梁平“噫”了一聲:“別忘了,我也是你的堅強后盾,來,喝酒?!辈恢罏樯叮f‘堅強后盾’的時候,我想到的是剛到李家村那天晚上,半夜里熱醒后,他內褲高聳頂著我光屁股的時刻,還是不要想了吧。
“兄弟,我們都要加油。”我和梁平又碰了一杯。
紅興市的婚宴風俗是中午招待一次,晚上重要的親朋好友還有個小型晚宴,朱慧千叮萬囑讓我們別走,晚上再好好喝一頓。她還得在今天跟新郎一起回農村祭祖,說是晚上一定趕回來,蘇青萍也被她帶走了,我和梁平只能再去網(wǎng)吧。
中午的醉意才消散不久,又迎來了晚宴,在坐的都是新人最重要的親友,新郎、新娘、伴郎和我們坐一桌,梁平在左,蘇青萍在我右邊。
朱慧舉起一杯紅酒:“來,孫丙巖、梁平、青萍,老同學,感謝你們捧場?!?p> 我們說了幾句祝詞,大家拿起筷子吃飯,我右手拉著蘇青萍的手,用左手夾菜。
朱慧看我用左手:“幾年的老同學了,我還不知道你是個左撇子?!?p> “其實我不是正宗的左撇子,以前上班的時候右手受過一次傷,左手是后來迫不得已練出來的?!蔽艺f。
人才,梁平在旁冷不丁插了一句。
“梁平,你啥情況,要不姐給你介紹一個?!敝旎壅f。
“你比我小?!绷浩接悬c害羞。
朱慧看向蘇青萍:“你們店里小姑娘多,肥水不流外人田,給咱梁平留一個?!?p> 蘇青萍放下筷子說:“沒問題,單身的有好幾個,你哪天來挑。”
梁平嘆氣道:“都是人家挑咱,輪不到咱挑人家?!彼患保丫票龅?,紅酒灑在我褲子上,我松開蘇青萍的手,站了起來,但還是被梁平看到了。他拍了我肩膀一下:“老實點兒?!?p> 新郎挨個發(fā)了一圈香煙,我正要點著,蘇青萍眼神微慍,我又把煙放在桌子上。
梁平道:“抽完這支煙,咱就回吧,他們累了一天,早點休息?!蔽艺f好。
新郎新娘送我們出了酒店,我們說都是自己人,你們趕緊回去招呼其他人吧,不用管我們了。
我跟梁平說:“你先回去吧,我跟青萍在路上走會兒?!?p> 梁平壞笑道:“你干脆別回來了?!?p> 我準備踢他一腳,他閃的快,沒踢上。
走了幾步,我看著蘇青萍說:“你明天早班,我送你回去吧?!彼局粍?,也不說話,兩手捏著衣角。
我干脆走過去抱著她,她推開我,拉著手慢慢走。
我沒有問她分手的事情,眼睛打量街上的酒店。
我說,我們去酒店吧,她面色通紅,仍然不說話。
登記了房間,我說我一身臭汗,想洗個澡。她打開電視躺在床上看,我出來沒穿上衣,但是穿著長褲。
然后她又進去洗,她出來,所有的衣服都好好穿著。
我正坐在床頭看紅興市各景點的宣傳冊,翻到狀元閣那一頁,她從背后將我抱住,那一秒,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刻,如果你也曾被喜歡的人從背后抱住,你就會相信我說的是真的。
我合上書,握住她的手腕,心臟嗵嗵地跳。
我去關燈,我說,她松開手臂。
她像一件完美的瓷器,靜靜躺在床上,窗外霓虹閃爍,車流中發(fā)出輪胎的咝咝聲。電視還沒關,房間跟著電視的光線變幻,當時我還在懷疑這一切是否真實,隨即又快速否定全情投入。
我感到兩個人融化在了一起,永遠無法分割了。
蘇青萍汗津津的趴在我胸口,我的手指在她背上畫圈兒:“你說新郎和新郎現(xiàn)在在干嘛。”
“你混蛋的很,管人家在干嘛?!彼臍庀⒃谖叶吜魈?。我記的很清楚,那一天是2005年8月13日,周六。
一整夜,我們都抱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