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的刀剛要刺入,卻突然轉(zhuǎn)了方向,錯開木俞,刺向了宋衡。
宋衡并沒有完全躲開,而是被劃破了衣服,隱隱約約可見衣服里露出的血色。
宋衡眉頭皺的更緊了,撇開頭捂著鼻子。
就在這時,大漢已經(jīng)乘機(jī)上了樓,兩人聽到樓上的動靜皆是一驚,可沒想到,光是那么一會兒,就沒了聲響。
只聽見某個人拍了拍手,語氣有些嫌棄:“底下的,要命就滾?!?p> 說完大漢就被人從樓梯上踢下來,狼狽至極。
人群一瞬間散盡,倉皇而逃。
只留下一個和卜桃差不多大的女孩,抿著嘴,睜著烏黑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月亮。
明明淚水已經(jīng)在眼里打轉(zhuǎn),她卻犟得很,手指狠狠掐著手心,還時不時抬起頭強(qiáng)憋著。
月亮最近似乎和小孩挺有緣的。
她理了理衣服,嫌棄的繞開暈倒的大漢,在木俞和宋衡面前停了片刻。
“什么毛?。俊彼止玖艘痪?。
他說的宋衡,宋衡對氣味似乎很敏感,尤其厭惡血味。
宋衡臉有點(diǎn)白……
木俞低聲,笑了一聲,又一副斯文儒雅的樣子。
月亮在女孩面前蹲下來,女孩倔強(qiáng)的偏過頭。
“怎么啦?”月亮笑著,完全不似外面?zhèn)髀勀前銉春荨?p> 女孩卻在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人真的很奇怪,明明已經(jīng)不難過了,明明已經(jīng)過去了,可為什么一句再簡單不過的問候就會觸動已經(jīng)包裹好的傷痛。
如果說是包扎的少了,那又怎么算得上是不難過?
如果說是傷痛太深,那為什么要讓它就那么過去?
“你把哥哥還給我好不好?”
女孩的聲音很小,帶著微微的顫抖,顫抖似乎并不來源于害怕,而是因?yàn)楸瘋?p> 有的時候,太難過了,就哭不出來了。
“哥哥真的很好,他從來不覺得你是壞人的!”
可是你覺得我是。
你覺得我是,所有的人都覺得我是,所以我必須是,對嗎?
沒來由的,月亮突然有些委屈。
這世界太荒唐,好像有個人,一直想帶她逃。
逃到一個,日月同升的地方。
她等了好久了。
直到記憶中的身影都模糊了,那個人還是沒有回來。
心里的秘密,都快要腐爛了。
好像那些兩個人共同努力的日子,不復(fù)存在。
在無數(shù)個日夜里,月亮都曾在腦海里翻找著那個人的痕跡,以及那個荒唐可笑的想法。
好像,她也證明不了這一切的存在了。
女孩的哭嚎在月亮耳邊回蕩,她思緒回到了好久以前。
記憶像在故意的玩弄她,從前拼命要找回的,在被放棄后又如水流般涌入。
那是個天氣不太好的夜晚。
天早早的黑了,烏云遍布,又遲遲不肯落下雨點(diǎn)。
那時的月亮才八歲大,父母雙亡,常年寄住在一個小男孩家里,小男孩的父母對她很好。
小男孩比月亮大個三四歲,只是發(fā)育的有點(diǎn)慢,只比月亮大那么一點(diǎn)。
那天,她和小男孩在庭院里瘋鬧,小男孩的父母坐在長椅上看著他們。
一切都很美好,只是啊,下雨了。
兩個孩子似乎有點(diǎn)依依不舍,不太樂意的進(jìn)了各自的屋子。
夫人還在哄著他們:“好啦好啦,睡吧,明天帶你們?nèi)ド缴贤婧貌缓??正巧明天是小月的生日?!?p> 月亮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關(guān)上門。
她是被外面的吵鬧聲吵醒的,她在床上抖,不敢做聲,她透過紗窗門,看到門外,有個瘦弱的身影,背后抵著門,明明是一個溫柔至極的人,月亮卻聽到,她在嘶吼,瘋了似的嘶吼。
后來,好像又什么東西濺到了門上,遮擋住了門外的一切,好像也隔絕了聲音。
她再也聽不到門外的動靜了。
乒乒乓乓的聲音很吵,吵到她只聽到有個男人,在門外哽咽,在門外告訴她。
“別出來,我們都在陪著你。”
她縮在被子里。
好像什么都很巧。
她的父母是在她生日后一天走的,她就在那一天過生日,告訴父母她過得很好。
可是她真正的生日那天,她身邊的人又離開了她。
月亮一夜無眠,外面的動靜一停,她就焦急地沖出去,卻發(fā)現(xiàn)推不開門,她笨拙的翻窗出去。
看見那兩個說要帶她出去過生日的人,死死堵住了門。
看見方才還在和她玩鬧的男孩暈倒在地。
她閉上眼睛,聲音就如那個女孩一樣,顫抖著,帶著哭腔:“大騙子,說好了要帶我去過生日的,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們?yōu)槭裁凑f話不算話???”
為什么要讓我白白期待了一晚上?
我想去山上玩,你們醒了之后帶我去好不好?
……
那個小男孩,姓宋名衡,叫宋衡。
魚肉粉
明明已經(jīng)走進(jìn)了人們所說的最好的未來,為什么還是會難過 —— 嗯,月亮和太陽的主線就是從前的回憶和找兇手給月亮洗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