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國做長公子》首發(fā)閱文旗下紅袖添香2021-1-4
這本是個短篇,就是想起來就寫一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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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該喝藥了!”
扶蘇迷迷糊糊之中,他聽到一道久違的女子聲音。
扶蘇心中不由得納悶,他都已經(jīng)死了幾千年。
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是新社會,怎么還有人叫他“夫君”?
更何況,除了那位歷史博士賀良辰,也沒有人再能夠看得見他。
“夫君?夫君,該起來喝藥了!”
熟悉的女子聲音還在他耳邊持續(xù)下去,久到他終于憶起了那個以周禮娶之的妻子王瑕。
不知道怎么的,扶蘇感覺自己整個人在這道聲音的牽引之下,竟?jié)u漸地有了意識。
想要睜開眼睛看看這道聲音的主人,看是不是她?
女子聲音輕柔,似水流轉(zhuǎn),將他從沉睡中喚醒了過來。
扶蘇緩緩睜開眼眸。
待恢復(fù)清明后,他以為看到的是高聳的建筑、會跑的汽車、穿著暴露的女人,卻不想映入眼簾的是穿著深色曲裾的婦人。
看到眼前女子的容顏,扶蘇的眼睛頓時直了。
女子長相不是最美,卻也不丑,算是清秀有余,她挽著簡單的發(fā)髻,發(fā)髻上就插著一個格外簡單的木簪。
不論是從言行舉止還是穿著打扮,看著端莊賢惠,是個國夫人的姿態(tài)。
時隔千年,再次看到她,扶蘇的呼吸不由激動的停住半秒——阿瑕!
下一秒,他移開視線。
看到暈黃的室內(nèi)里都是秦國千年前秦國才有的建筑時,微微皺起了眉頭,頓時滿心疑惑。
室內(nèi)裝飾和他記憶中秦國長公子府一模一樣。
當(dāng)初離開咸陽時是什么樣,現(xiàn)在看到的就是什么樣,一絲不成變化過。
“這是在做夢嗎?”
扶蘇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事物,他竟然有一天會重新看到記憶中的人與物。
看著眼前格外熟悉的事物,扶蘇不由想到了賀良辰說到的“重生”。
難道他現(xiàn)在就是重生了嗎?
扶蘇忍不住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大腿的痛感頓時傳來,讓他禁不住悶哼一聲“嘶”,有痛感,看來是真的了!
就在這時,面前的女子見到他醒來了,掩飾不住臉上的欣喜。
女子柔聲細語,低聲問道:“做夢?夫君可是做夢了?”
扶蘇朝她看去,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皺著眉輕輕地“嗯”了一聲。
死了千年,再次見到記憶中的人,可不就是在做夢么
“夫君夢到了什么?可有妾?”
說著,女子微微一笑,一只手端著藥,另一只手向他探來。
不知道是不是睡得有些久還是怎么的,他感覺自己身體很是酸軟,沒什么力氣。
“來,夫君,該喝藥了!”
“……”
聽到這句話,扶蘇莫名的想起了跟在那位唯一看得見他的歷史博士賀良辰身邊時,見到的一個片段。
“大郎,該喝藥了?!?p> 觀現(xiàn)在王瑕的表情,特別像。
好在這是一心心悅他的妻子。
他靠在王瑕的身上勉強坐立起來,低頭看向她遞過來的藥碗,黑乎乎的,不待他端起,就已經(jīng)聞到了“苦”味。
扶蘇伸手端過藥,豪爽的一飲而盡,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喝完藥,扶蘇把碗遞給她,這才開始向她詢問,“孤這是怎么了?”
聽到他的話,王瑕微微一愣,抬手碰了碰他的額頭,詫異道:“夫君……這是忘了?”
“???”
扶蘇側(cè)頭看去,眼中一片疑惑。
見狀,王瑕輕輕哀嘆道:“看來夫君這一回是病的很重?!?p> 隨即她又解釋道:“昨兒夫君從宮中回來,夜間淋了些雨又吹了風(fēng),便發(fā)熱起來?!?p> “淋雨?發(fā)熱?”
聽到她的話,扶蘇皺著眉頭在記憶里搜尋一遍,終于對上了她說的話,前世確實是有這回事。
隨即,他又問:“昨兒孤進宮可是為了什么事兒?”
“夫君連這也忘了?”
有了第一次,王瑕這次倒是沒有那么詫異了,緊接著替他說起來宮中之事。
順便還勸道:“夫君,依妾看,父皇已經(jīng)決定焚書,你就不必再管這件事了,若再次諫言,必然會觸怒父皇……”
“焚書”一詞從王瑕的口中一出,他的腦子頓時“轟”的一聲炸開了,同時也想起了現(xiàn)在是什么時期,至于王瑕后面講的,他全面沒有聽到。
現(xiàn)在是始皇三十四年,用他看到的現(xiàn)代語來算,也就是公元前213年。
這一年淳于越建議父皇分封宗室子弟為諸侯,右丞相李斯反對,禁止以古非今,奏請父皇建議焚書禁書。
右丞相李斯言“非博士官所職,天下敢有藏詩、書、百家語者,悉詣守、尉雜燒之。
有敢偶語詩書者棄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見知不舉者與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燒,黥為城旦。所不去者,醫(yī)藥卜筮種樹之書。若欲有學(xué)法令,以吏為師?!?p> 現(xiàn)在令扶蘇在意的不再是焚書,而是第二年緊接而來的坑術(shù)士,也就是這一年,他離開了咸陽,去了上郡,最后至死連父皇的最后一面也不曾見到。
想到至死都不曾見過最后一面的父皇,扶蘇不禁悲從心來。
后世言“男兒有淚不輕彈”,那是因為未到傷心處。
扶蘇不為自己的愚蠢自刎而落淚,也不為秦二世而亡而落淚,更不為十八弟胡亥弒兄而落淚,他為至死也沒有見到父皇最后一面落淚。
他最為敬愛、仰慕的父皇在后世竟落得個“暴戾”的名聲,被不少人誤會;而統(tǒng)一六國又二世而亡的秦國留下的是“暴秦”,然漢承秦制卻無人說一句“暴漢”。
未免讓王瑕看出來,扶蘇沉默的閉上雙眼。
這在王瑕看來,就是他不愿意聽,她只好閉嘴不在繼續(xù)說了。
喝過藥后,沒一會兒困意就來了,扶蘇躺在床榻上打了個哈欠,準備閉上眼睛睡覺。
第二天一早,扶蘇醒來,頭也不昏昏沉沉了。
用過早膳,他在王瑕的陪同下在長公子府上轉(zhuǎn)了一圈,看到眼前的秦國長公子府還是和千年前的一樣,此刻才有一種已經(jīng)回來的感覺。
是真的重生了!他回來了!
扶蘇站在庭院中央,放空一切環(huán)視周遭一切景物,面上無波瀾,心卻微微起了波動,千年來他無不盼望著這世上真有賀良辰說的“重生”一說,沒想到他真的重生了。
只是重生的點,卻不是那么好。
“夫君,你的病還未好全,這會兒風(fēng)大,回房罷!”
扶蘇偏頭看了她一眼,笑著輕“嗯”一聲,準備回房休息。
就在此時,門衛(wèi)疾步走來站在扶蘇面前,“稟長公子,仆射淳于越來了?!?p> “淳于越?”聽到這個名字,扶蘇剛抬起來的腳微微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