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女士,你可知十年之前史密斯老頭拍下的是一幅假的《金湖銀樹院》?”
“知道,幾日之前我曾聽我外甥麥克斯打電話來提起過。”毛銀心思索了一會兒,繼而溫聲應(yīng)答道。
雖然從毛女士的表情來判斷,她剛才的確是有在認真地進行回憶,但是雷蒂還是覺得她哪兒有些不對勁……沒錯,語氣!雷蒂很快就察覺出毛女士剛剛在回答自己時的語氣過于平靜,如同她早就料到會有今天這么一出。
“怎么?你有疑問?”
雷蒂抿了抿唇,隨之凝視毛女士的雙眼,慢條斯理地道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與不解:“不是,我只是納悶,關(guān)于自己作品被盜,毛女士你卻顯得一點也不悲憤?”更或者說,毛女士對《金湖銀樹院》有些不在意?
毛銀心無所畏懼地看向面前站著的大女孩,她眸子里沒有一絲一毫的困惑。看來雷蒂已經(jīng)猜到了一切,而此刻她的所言所行只是為了從自己這兒得到求證……
“你既然心中有數(shù),為何還來問我?”
雷蒂原先以為毛女士愿意將畫作拿出來拍賣,已經(jīng)能夠說明她對畫作的不重視,故而《金湖銀樹院》被盜她毫不在乎。可之后雷蒂又仔細地思考了一番,覺得之前的猜想不僅幼稚,還十分不符合情理。
直到雷蒂看見毛女士極力地維護那間畫室后,她才明白畫室對毛女士的重要性,更何況是毛女士一手創(chuàng)作的《金湖銀樹院》??墒昵按壬婆馁u晚會上拍賣的那幅《金湖銀樹院》的確為贗品,這件事毛女士也是心知肚明,然而她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卻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現(xiàn)在想來,若當(dāng)初不是有天大的原因,毛女士肯定會竭盡全力地阻止那幅贗品的拍賣,并不遺余力地追回真品。
《金湖銀樹院》掛在畫廊里時還是真品,可搬移到拍賣會現(xiàn)場后就成了贗品,換而言之,偷換畫作的人是在那段時間里動的手。據(jù)雷蒂所了解,當(dāng)年幫忙搬移畫作的是一群來自金銀大學(xué)的大學(xué)生。
“毛女士當(dāng)年的視若無睹是為了保護那群學(xué)生?”雷蒂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她最后的推論。
“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們沒有必要非揪住十年前的舊事不放?!痹捯袈湎?,毛銀心和雷蒂都不由地會心一笑,《金湖銀樹院》被盜的真相在場的二人心照不宣。
十年前,那群好心幫忙的大學(xué)生也只是二十歲左右的孩子,人生才剛剛開始,若是被卷入這大型的偷盜案里,眾人的前途難免會受到影響。
“毛銀心女士真是一個大好人??!”小陶一邊吃著班戟,一邊發(fā)自肺腑地感嘆道。
聽完雷蒂敘述的《金湖銀樹院》被盜案背后的真相,小陶發(fā)現(xiàn)雷蒂口中的毛女士和自己之前腦海里想象的毛女士完全不同。小陶本以為搞藝術(shù)的一般都超凡脫俗,眼中只有創(chuàng)作,沒有任何的人情味,誰料毛女士竟不是如此。
“誰說不是呢!”下午茶時間到了,雷蒂悠哉悠哉地享受著甜品,手邊還放著一杯奶茶,這種生活簡直美妙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