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下套
男子不清不淡的一句話隨著一根筷子從二樓飛了過來。
那聲音不輕不重,卻足以讓大堂乃至全酒樓的人都清楚的聽見。那根筷子卻不同,它被貫穿了十足十的力道,不偏不倚正好命中知府公子的咸豬手。
眾人循著動靜看過去,只見一長相分外齊整的男子背著手出了雅間的門,朝樓下走過來。
李成吃了疼,被幾個泥腿子扶著。
“哪個不長眼的,壞少爺我的好事??!”公子哥兒看著瞬間起了淤血的手,一把推開扶著他的人,“敢傷本公子,嫌活得太久???”
他還沒站穩(wěn)當(dāng),另一只手又被方才下來的一人捉住,愣是給擰了一圈兒。
顧景一甩手,那李成便栽倒地上,一起的幾個見顧景滿眼兇悍是個不敢惹的,嚇得打顫。
顧景踩著李成脊梁,看了司晉蕭一眼。
“你不是最會玩?”司晉蕭瞥了一眼‘假惺惺’問他意思的顧景,一笑,“別給玩壞,我還要去拜會一下李知府。”
“明白了。”顧景順手拎起攤在地上的公子哥兒,還真的去玩了。
錢老板還在前頭樂呵呵地帶路,他巴不得李家那沒腦子的大霸王被治上一治,好讓他的酒樓清凈些。
一切發(fā)生在不過半盞茶的功夫,蘇皖突然就明白了。
司晉蕭這是給李成下了一個套。
他真的只是想要討回自己的那對玉佩?他怎么知道玉佩是被李成拿走的?
還有剛才他對顧景說那話是什么意思?
“你做的下飯湯呢?”司晉蕭看了一眼打翻在地上的東西,故意說道,“我這都面黃肌瘦了,沒你的飯后湯可怎么成?”
蘇皖:“……”
她微微一頓,抬起眸子。
現(xiàn)在重新回去做一道?恐怕她自己樂意司晉蕭也不樂意。
因為他已經(jīng)上樓了,還給愣在原地的自己下了一道命令,“上去同我一道吃?!?p> 兩人飯桌上沒有說過話,司晉蕭每一樣菜都淺嘗輒止地嘗了一兩口,便放下筷子,慢悠悠地喝茶。
蘇皖不一樣,她餓了。
自從穿過來,她就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什么蟹粉獅子頭、干煸辣子雞丁、豆瓣抄手,什么糖醋小排、香煎豬扒,都是蘇皖最愛的。
還有山楂酒釀銀耳湯,對一個吃貨來說,實(shí)在是太有誘惑力。
在原來的世界,蘇皖一直有個愿望,就是跳出甜品的局限,廣泛涉獵各種美食,不過還沒等她開始,生命就結(jié)束了。
有幸重活一次,蘇皖暗暗想,如果能順利活到劇情結(jié)束那一天,她一定要開一家屬于自己的大酒樓,做盡天下美食。
蘇皖不顧形象,好似忘記了她的身份還是一個丫鬟,眼里全都是吃的。
“慢點(diǎn)吃,都是你的?!彼緯x蕭拿起筷子,給蘇皖挨個夾了菜放到她碗里,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
“謝、謝謝。”女子兩腮憋得鼓鼓的,一心扒飯。
一個時辰后,顧景回來了。
李成跟在他身后,除了兩眼渙散無神像個大傻子,其余地方完好無損。
“問過了,李家公子說小姐的嫁妝不在身上?!鳖櫨罢f,“主人可要去李府看看?”
蘇皖無語,司晉蕭的這個心腹還真的把她當(dāng)成小姐了。
“我們能不能別去?”蘇皖望向司晉蕭,離得他近了些,“你出去要是給人一麻袋套了去怎么辦?”
司晉蕭挑眉,“你是在擔(dān)憂我嗎?”
“是啊,我擔(dān)憂你?!?p> 男子頓了下,嘴角向上挑了挑,回頭對顧景說,“去李府?!?p> 顧景拖著李成走在前頭,司晉蕭側(cè)首看蘇皖,她的眼里清澈純凈,她還在固執(zhí)地看他。
“你是怕死?”
廢話,我就是怕死才這么卑微的好生勸你也惜命!
當(dāng)然蘇皖沒這么說,她低聲道,“我……我怕生,見了生人害怕?!?p> “不但怕,手還抖。”
司晉蕭:“……”
他自然不信。
司晉蕭轉(zhuǎn)身就走不再理蘇皖。
一個時辰前,越洲知府接到了一道秘旨,那秘旨說南安王府的二世子被奸人所害如今就在越洲,要他三日內(nèi)務(wù)必找到二世子安全送抵京城。
李知府不是沒有聽見城里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他為人精明圓滑,對南安王府的家事也略知一二,心道那庶出的二世子還真是命運(yùn)多舛。
他不敢耽擱,又不能大張旗鼓肆意張揚(yáng),挑了些受過特殊訓(xùn)練的家將派出去尋找二世子的下落。
人派出去沒多久,就有人來報,說南安王府的二世子來了,已經(jīng)進(jìn)了大門。
李知府差點(diǎn)沒把家丁一腳踢出去,二世子雖一時落難,但也不是誰想冒名頂替就能頂替的,他剛收到朝廷的圣旨二世子就親自找過來了?
笑道消息還很靈通,是活得不耐煩想蹲監(jiān)獄了不成?!
他有心想讓家丁們將那頂替之人亂棍打出去,心想多事之秋還是作罷。
“冒牌貨罷了,趕出去就是?!彼麛[擺手,讓家將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李知府的門被人重重推開,首先進(jìn)來的是顧景。
“李大人好大的架子!”
“貴公子該不是頂替的吧?”說話間顧景一把拉出身后的李成,推到他老子面前。
“成兒?”
“李大人別急,我家主人有勞與你,自然不能空手登門,”方才差點(diǎn)把人家的門撞壞的顧景這會兒講起了禮德,“路上見貴公子與擺攤的老漢起了爭執(zhí),怕公子吃虧,便帶了過來?!?p> 李知府的臉被打的啪啪疼。
自己兒子什么貨色他能不知道,不過現(xiàn)在不是講這些的時候。
“全是一幫飯桶,怎得一個人也攔不???”李知府痛罵守著的家將,他看看顧景,兀自道,“大膽!你家主人哪位?”
“他主人是我!”
北古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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