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騙子
她轉過頭去,只見男人已經褪去衣物,眼睛卻定定勾著她,那眼神好似他褪去身上衣服的同時,順便把她的也一絲不剩退下去了……
“少爺你……做什么?”
蘇皖有點緊張,目光卻控制不住的停留在男人緊實充滿男性魅力的肌膚上。
要不是此刻所見,蘇皖還真不知道總是一副病怏怏的司晉蕭竟然也是一個擁有八塊腹肌的猛男。
“脫衣服,”在女子慌神的間隙,男人走上前來,拉起她的手,環(huán)在自己腰上,俯下身來在她耳邊說,“后面我夠不著,要你幫才可以?!?p> “……”
蘇皖簡直不能理解,不就是談個戀愛,怎么能讓一個人在短短半天之內變得如此‘面目全非’。
要知道以前在家里的時候,他可是連多余的一塊肉都不想讓她看見的。
兩人靠的極近,男人摟著蘇皖,想起白天她的反應,心里有些過不去。
“你放心,回去我就向你爹提親,不管他同不同意,我都要你?!彼f的很認真,好像從來沒有一件事讓他這么篤定的說過一句話。
說是提親,其實他就是給慶國公面子,通知一聲而已。
至于老頭同意與否,他并不在意,因為他總會想想盡辦法將蘇皖留在自己身邊。
“少爺你就這么自信???”蘇皖手還環(huán)在司晉蕭腰肌上,沒放下來,她心里其實挺高興的。
男人捧起她的小臉,喉結攢動,眼里似有萬千璀璨星繁,他再一次找到了曾在他不長的人生中短暫出現(xiàn)而又轉瞬即逝的光束。
這一次,他終于有能力抓住。
他吻了下去。
今晚的月色仿佛愈發(fā)明亮,照得荒郊上幾戶零零散散的小屋不再寂寥,透過窗扉,灑在老舊的煤油燈上,燈芯也跳動起來。
“……少爺,”蘇皖有些站不住,男人粗重的氣息掃在她每一處敏感處,她撐著桌子眼里布著一層濕潤,盡力推開對方,“少爺……不要吵著安大哥他們,快去……洗漱?!?p> 男人這才清明過來,眼前一片狼藉不忍直視,嘴角卻在不停上揚。
蘇皖被他抱起,去了他的房間。
騰空的緣故,蘇皖下意識抱緊男人的背,卻聽得司晉蕭低聲嘶了一聲。
“你怎么了?”
蘇皖急了,只見男子眉心緊擰了一下,旋即恢復正常。
“沒事,火氣太旺,等下洗洗就好了?!?p> 蘇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等到進了屋子,司晉蕭將她放在木凳上,不由分說地就去脫她的鞋子。
蘇皖拉住他的手,“不是要我?guī)湍銌?,怎么……?p> “別動,以前都是你幫我,現(xiàn)在和以后,這些事都由我來做。”男人半跪著脫了蘇皖的鞋子,轉身端了一盆水過來。
也是這個轉身,蘇皖終于看清了司晉蕭方才為何會那般反應。
他背上布著好幾塊剛結痂的疤痕,同他白皙的膚色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刺眼。
蘇皖哪里還能安心坐著,她一下子起來,就那樣赤著腳跑過去。
她心要痛死了,到底是什么時候受傷的,為何他不告訴她?
女子又著急又生氣,司晉蕭端著一盆水,就那樣被撲上去了。
他笑笑,側著頭,溫聲說:“看到了吧,我確實不方便洗,這下肯幫我了嗎?”
他其實就想逗一逗蘇皖,就擦破一點皮而已,連皮肉傷都算不上,本來不想告訴她的,但他又想要她陪自己,所以才借口洗漱不方便要她幫自己。
沒想到她居然有這么大的反應。
“騙子,”女子一邊小聲嘀咕,滿臉的心疼,一邊給他很小心地吹著,“還疼不疼了?”
男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任由女子在自己背上觸碰,本就受了刺激的身體又蠢蠢欲動。
“疼是不疼,可你要是一直這樣抱著我不放,那就真的要出事。”
聞言蘇皖趕緊松開雙手,猛地拍了自己腦門一下,什么也沒說就跑出屋子,回來時手上拿著幾個藥瓶。
她愣是不讓司晉蕭動一下,還命令似的讓他坐在床上。
男子看她著急的樣子實在可愛的緊,滿眼盡是寵溺,“好,我坐?!?p> 蘇皖替司晉蕭擦了身子,給他上完藥時已經很晚了,本來打算要回到自己房間去睡,卻被床上躺著的那人拉住。
“別走,留下?!?p> “不行,我們還沒有成親,不能這么早就那個啥……”
男子瞥眉,“哪個啥?”
“……”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過來,”男子往里邊挪了挪,拍了拍旁邊,“睡這兒,我什么也不做。”
出于本能的反應,蘇皖還是躺了下去,她告訴自己,就算他做了什么,她也不會后悔。
兩人只是這樣躺著,到了天亮。
這幾日水道就會鋪到寧遠這里來,司晉蕭天不亮就出門了,蘇皖醒來的時候枕邊放著一張紙,上面洋洋灑灑寫了幾個字:
我還沒走,就已經開始想你了。
女子將那張紙寶貝似的收在懷里,整個上午嘴邊都掛著笑。
今天她要給她的男人做一頓飯,最平常的家常飯。
她跑到廚房,去看自己前幾天泡的酸菜。
寧遠的居民大多吃面食,所以一日三餐面食居多。這里是荒郊,距離集市較遠,安大哥他們一般不會去,所有吃的用的都是自家種的。
她前幾日和安嫂子去了草灘,撿了好些野菜,將他們全都泡成了酸菜,制成漿水。
炎熱的季節(jié)吃上一碗漿水面,別提有多酸爽。
這是蘇皖生前去北方旅游的時候嘗到的美食,當時還特意向老板問了方法,今天還真用上了。
蘇皖搟了一大張面,全都切成細條晾在案板上,然后乘了一大碗漿水出來。
她嘗了一口,頓時酸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生的漿水不能直接將面條放進去吃,須得兌上一定量的涼開水。她切了好些蔥花放進熱油鍋,等出現(xiàn)焦黃的時候再倒入準備好的漿水,一陣霧氣在眼前縈繞開來,伴隨著陣陣清香鉆入女子鼻孔,她滿意的蓋上鍋蓋,等滾開時兌上開水,就可以下面了。
安大嫂在院子里曬衣服,也聞到了從廚房里傳來的香味。
“小皖,改天也教教我,你們兩口子走了,我給我家男人做著吃。”
“好嘞,沒問題。”
今日寧遠城里的幾位隨行大人都會到這里來,不出意外的話,最近幾天就可以動工了,大家都兢兢業(yè)業(yè)做著自己的工作。
唯獨他們的督軍大人,二世子卻在一輛馬車出現(xiàn)在工地時不見了人影。
午飯的時間很緊,司晉蕭一般都是跟著大伙一起隨意吃東西的,今日卻不見他來,伙夫見此要給他送到帳篷去,被人攔住。
“你可長點心眼吧,督軍大人的飯有人送。”
伙夫點了點頭,也不知懂沒懂,撓撓頭回頭燒鍋去了。
與此同時,堆積如山的玄鐵管后面一隱蔽處,年輕的男人好似有些等不及似的,將女子手里的食盒放在一邊,然后熟練地將人抵在一面小墻上。
“怎么樣,后背還疼不疼?”蘇皖在懷里扒了半天,取出一個藥瓶,“你忘記帶了,待會兒讓別人給你上一些?!?p> “那我要被別人看光了,你不吃醋???”男人束著一個馬尾,衣服上面沾著土,與之前算無遺漏把王妃氣得發(fā)抖的二世子判若兩人。
他才二十歲,此刻猶如一個稚氣未脫的少年討賞一般,看著眼前的女人。
“少爺,答應我,你是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一定要惜命。就算……”女子低下頭,頓了頓,“就算為了你娘親,也要好好惜命,不能讓她擔心。”
男人抱著她,問道:“你呢?你會不會也有為我擔心的時候?”
蘇皖抬起眸子,對上那深邃明亮的眸子。
“我出現(xiàn)在這里的那天起,老天就已經將你我綁在一起,少爺痛,便是我痛。我……你不在的每一刻,我……滿腦子都是你?!?p> 男人不想再聽下去了,將她一提放在玄鐵管上,“留著,這些話留著以后慢慢說,我要聽你一句一句講,現(xiàn)在時間不多了,做點別的更有意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