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后,白清瑤正在客廳里發(fā)呆,看到她的一瞬間,就像見到鬼魅一樣,一臉的驚訝。
她一眼就捕捉到白清瑤表情的變化,她本就懷疑此事是熟人所為,苦于沒有目標,如今看到她的表情,心里猛的一個激靈,瞬間沖了過去。
“是你做的,對不對?”清潯咬緊牙根。
“什么我做的?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白清瑤故作鎮(zhèn)靜,轉(zhuǎn)過腦袋不敢正眼看她。
溫氏和老太太一頭霧水,不明白她們兩個在說什么。
“清潯,怎么跟二姐這樣說話?”老太太是舊式觀念,不喜歡后輩這樣大呼小叫。
“母親,奶奶,她讓人綁架了云兒......云兒現(xiàn)在還沒找到呢!”
白清潯有些歇斯底里,白清瑤滿臉的心虛,讓她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清瑤,她說的是真的嘛?”溫氏頓時被嚇了一跳,聲音明顯有些哆嗦。
“她污蔑我,不是我做的。”白清瑤繼續(xù)狡辯。
“不對啊,清瑤,早上你特意問我潯丫頭今天干什么去了,和誰一起,問的很詳細,你似乎以前從來不屑問清潯這些的!”
溫氏果然有主母的風(fēng)范,越到緊急關(guān)頭,越鎮(zhèn)靜,幾句話就戳穿了白清瑤的謊話。
“母親,我知道,如今三丫頭攀上葉家的高枝,你和爸爸都高看她一眼,可你們也別忘了,我也定了親的,等我媽喪期過了,我嫁了謝家,也不是你們隨口潑些臟水我就受著的?!?p> 白清瑤咬死她們無憑無據(jù),死不承認。
白清潯心里惦記著暮玲云的安危,又看她這般死鴨子嘴硬,怒火攻心,根本不打算跟她耗著,快步跑上樓,翻出那把勃朗寧手槍,端著就下了樓,指著白清瑤的腦袋。
“槍我剛上了膛,你還不說實話,好,我也不會打死你,但你要是瘸了,殘廢了,你說謝家還會娶你嗎?”
老太太被她拿槍的架勢嚇得癱在沙發(fā)上,溫氏趕緊讓李媽把老太太扶回房里,隨后勸白清潯冷靜。
白清瑤平日雖然跋扈,可哪里見過這場面,嚇得要死,可一想到背后有人撐腰,晾她也不敢怎地,仍嘴硬死不承認。
砰!
白清潯對著旁邊的桌子,毫不猶豫開了一槍,槍聲震耳欲聾,白清瑤當(dāng)下就被嚇哭了,抱著溫氏痛哭流涕。
溫氏語氣冰冷,勸她早說實話,一家人動刀動槍總歸不好。
白清瑤不是膽大之人,綁架這么大的事,本就心虛的不得了,又見白清潯安全回了家,再被她的槍一嚇,心里的防線潰不成軍,一會兒功夫全交代了。
事情是謝銘禮找人做的,白清瑤本想著嚇唬嚇唬她,沒成想,謝銘禮還真動了手,結(jié)果又錯抓了暮玲云。
白清潯趕緊給警署去了電話,讓他們轉(zhuǎn)告暮二在謝銘禮家匯合,又給陳副官去電話,讓他趕緊帶人過來。
她讓溫氏小心看管白清瑤,不能讓她通風(fēng)報信打電話,溫氏鄭重的點頭,囑咐她自己也小心一點。
陳副官很快帶人過來,一行人風(fēng)馳電掣去了謝家,到謝家時,謝銘禮正摟著丫鬟喝花酒,醉眼迷蒙,毫無還手之力,就被陳副官和手下架了起來。
他們一言不發(fā)給了他幾拳,然后用槍抵了他的腦袋。
“你把云兒藏哪兒了?”
謝家有下人在外面叫囂,白清潯告訴他,如果想活著,就趕緊帶她去找暮玲云。
謝明禮本就是個欺軟怕硬的,沒想到他們來的這么快,又被幾拳打的找不到北,酒勁兒一下就過了,什么都招了。
帶著白清潯一行去了自己在城西的一個小別館,這是他買來包養(yǎng)一個舞小姐的地方。
去的路上,謝銘禮把所有的事和盤托出,白清瑤在他跟前念叨,葉家給的聘禮堆成了山,謝銘禮不服氣,要給白清潯點顏色,新賬舊帳一起算。當(dāng)司機把暮玲云帶到他跟前后,他才知道弄錯了,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只能將錯就錯。
可又礙于暮家在宣州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打算明天拿了贖金就放了暮玲云。
“所以你并沒有為難她,對吧?”白清潯不動聲色。
“那是自然,她又不是什么絕色佳人,不過是仗著家里的權(quán)勢,我才不會自找麻煩。”謝銘禮仍是一副欠揍的表情。
謝天謝地,白清潯在心里默念。如果云兒出了任何差池,她簡直要以死謝罪暮家,暮太太對自己那么好。如果知道這件事,豈不是要了她的命。
當(dāng)他們趕到小公館時,那舞女正支棱著手肘,坐在暮玲云面前打瞌睡,謝銘禮許諾她,得了錢會給她好處,她自然不敢松懈。
就這樣,暮玲云被毫發(fā)無傷的解救出來,甚至還沒驚動暮太太。
后來暮玲云跟母親講述這件事時,簡直對白清潯佩服的五體投地。
她說當(dāng)她被那個司機帶走的時候,簡直心如死灰,好在那些亡命之徒只要錢,她便把手上的鐲子和頭上的發(fā)釵都給了他,那人把她蒙了眼帶到小公館,后來清潯帶人到小公館時,簡直如同天降神兵。
她說的驚險刺激,暮太太聽到這些事,簡直嚇得失了魂,直念阿彌陀佛祖宗保佑。
謝銘禮被暮二以涉嫌綁架抓緊警局,謝市長大費周章,請人從中斡旋,最后謝家交了罰金,總算把人帶了回去。
暮玲云知道這個消息時,氣的跳腳,大罵二哥沒用,連這種壞人都能被無罪釋放,那要警局有什么用,不如一把火燒了干凈。
暮二苦笑著解釋,自己這個署長表面上聽著風(fēng)光,其實毫無實權(quán),謝家在北方政府司法部有過硬的關(guān)系,根本沒法和他們斗。
白清潯緩緩長嘆,“云兒,想不想報仇?”
“當(dāng)然要報,恨不得千刀萬剮那姓謝的?!蹦毫嵩坪薜囊а狼旋X。
白文鴻勸她們,“既然云兒和你沒事,往后出入小心謹慎些,就不必再去招惹他了。”
暮玲云搖了搖頭,不打算息事寧人。
“文鴻,我不喜歡既往不咎,偏愛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給我往死里轉(zhuǎn).......”
“大哥,慈不帶兵,義不養(yǎng)財,他要害我,我也不會殺了他,頂多讓他再出點錢,損失點名譽,順帶幫云兒出出氣罷了?!?p> 白清潯笑的云淡風(fēng)輕,暮二和白文鴻卻從她眼里看出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