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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蕪碧

第一百一十九章 談話

平蕪碧 半川梧桐 1975 2021-03-29 20:25:39

  清潯笑的捧腹,“你能不能正經(jīng)些啊,我在說正事呢。”

  他的臉滾燙熱烈,唇又貼了過來,這一刻,空氣中只剩溫暖和炙熱。

  “我說的哪一件不是正事,我一個正常男人,這兩年為你守身潔玉,你總得有些表示吧.......”

  最后,停在她的大腿上,整個人往她身上貼過去。兩個人衣物都單薄,這一下,好似真真切切的貼在一起。

  兩個月沒親近,一把捏住他的手,用力推開,扯了扯裙擺,掩著嘴笑,

  “你急什么?金子掉在井里頭,有你的只是有你的,何苦急這一兩天呢?!?p>  ........

  窗外,天上一輪明月,飛彩凝輝,屋內(nèi),才子佳人低聲軟語,屋外,芭蕉竹葉霜華露重。

  ~

  白文鴻終于去暮家下了聘禮,暮太太本就中意他的人品,又因了上次綁架一事,整日提心吊膽,見他來下聘,也不在意其他,滿心歡喜的應(yīng)了下來,后又算了禮成的好日子,就定在下月十八。

  白清潯帶大哥和暮玲云去看了新宅子,那是一棟法式公館,地處僻靜,治安卻相當不錯,且房子明亮寬敞,暮玲云一看就很喜歡。

  白文鴻看到房子心里也是十分的滿意,見他們都滿意,白清潯便付款定了下來。白文鴻推辭不讓妹妹破費,要自己想辦法籌錢。

  過了幾日,清潯拿給他房契和收據(jù),“大哥,你不要推辭,這錢本就是給云兒的壓驚費,你們就安心的住吧?!?p>  白文鴻面露尷尬還沒出聲,溫氏不明就里,驚訝的出了聲。

  “三丫頭,你哪里來的這么多錢?該不會是賣了葉家送來的那些金銀珠寶吧?那些往后你還要帶回去的,可使不得的?!?p>  “母親,你放心,我沒有用那些。”她對溫氏莞爾一笑,臉上全是少女的嬌憨,溫氏怎么也不會把謝家破落之事與她聯(lián)系起來。

  沒成想,她以為的好事,在父親白秉霖心里卻異常別扭。

  兒子結(jié)婚,他要準備聘禮和新房,可經(jīng)吳素之那么一折騰,白家也沒了多少家底,勉勉強強湊足一份像樣的聘禮,哪里還有錢去買一棟新宅子給兒子結(jié)婚。

  在一次晚膳后,他叫了清潯去他的書房,表面上說是閑聊,其實完全是一副問罪的語氣。

  她進書房,看見白秉霖靠著椅背上,皺著眉,臉色暗沉?!白约赫f吧,你都干的些什么好事?”

  “爸爸,這話又怎么說的?”她問。

  “你別裝了,對清瑤動刀動槍的,又使那些歪門邪道的手段,害得謝家散財失勢,難怪有錢給你大哥買宅子,看來這些傳聞所言非虛?。?p>  清潯,枉我這么多年教導(dǎo)你,你如今這樣算計自家人,真是讓我心寒?!?p>  跟白秉霖住久了,白清潯最初胸口那團親情的熱氣,如今也漸漸散了,聽他說這樣的話,心里只剩下寒噬心肺的冷氣。

  “爸爸,您仔細想想,這么多年,您真的教導(dǎo)過我嗎?如今我不隨您的心意,您倒是看不下去要來教訓(xùn)我了?”

  白秉霖氣結(jié),眼前這熟悉的模樣,再怎么瞧都是從前那個柔弱婉約的女兒呀,可這接連發(fā)生的事,讓他不禁凜然,心里突然后怕起來,猛的歇斯底里吼道:

  “我知道了,你一直都是這樣的,對不對?清潯,你偽裝的真好啊,枉我宦海沉浮幾十年,竟看不穿你,你幸虧生了個女兒身,不然如此的弄權(quán)作勢,怕是連我也不放在眼里了吧?”

  聽了他的話,白清潯冷笑一聲:

  “爸爸,您錯了,這些年我對您從來都是畢恭畢敬,而您,寵愛吳素之,放縱她害死我媽媽,做出那傷天害理的勾當,縱使證據(jù)確鑿,您也舍不得送她去見官伏罪。

  白清瑤勾結(jié)謝銘禮企圖綁架我,幸好媽在天上保佑我躲過一劫,而這些,您都管過嗎?現(xiàn)在反倒怪起我來,爸爸,您這樣做,難道我不心寒嗎?”

  白秉霖額頭滲出漬漬冷汗,狡辯道:

  “我每天忙著衙門里的事,哪有時間顧全家里一眾老小?”

  白清潯往前走了幾步,繼續(xù)道:“是呀,您多忙啊,靠著媽媽給您捐的官,一路飛黃騰達,她如果活著,是不是也會替您高興?”

  白秉霖臉上掛不住,他的不耐煩幾乎要破冰而出,索性站了起來,走到沙發(fā)邊的架子上,隨手拿起一本書翻看。

  “母親去世后,我連進城讀書,都要看著大家的臉色,爸爸,您這輩子怕也想象不出來,作為一個女兒,在自己家里活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殫精竭慮的樣子吧?!?p>  提起往事,白清潯依舊難以釋懷,她使勁眨眨眼,將眼眶里的氤氳逼退,在唇邊漾開淡笑,一字一句說的很輕:

  “我母親在白家,不爭不搶反倒成了另類,落得個不得善終,爸爸,你覺得這樣可還公平?

  她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難道真的不傷心嗎?還是說您對她,從頭到尾都是虛情假意,只在乎她的嫁妝!”

  啪!

  白秉霖再也忍不住了,揚手對著白清潯的臉,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你這個不孝女,我怎么生養(yǎng)了你這個冤孽啊......”

  白清潯摸了摸被打的臉,索性也站起來,嘴角帶著譏誚的笑意,

  “您這個人吶,生性虛偽,冷漠,只關(guān)心那些所謂的仕途,養(yǎng)女兒從不教導(dǎo),只想著用來攀高枝,爸爸,咱們父女倆走到這一步,清水下雜面,你吃我看見,蒙住腦袋囫圇著過得去就算了。”

  白清潯說完,伸手整理好衣衫,頭也不回的跨出父親的書房。

  風從窗戶進來,吹的書房的門吱呀吱呀的開合,白秉霖微微側(cè)目,只看見清潯的腳在樓梯上匆匆的走著,漸漸的,再也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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