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安娜被拉爾夫帶走治療。
明明神樂財團(tuán)也有對應(yīng)的治療手段,不過拉爾夫好像并不是很信任他們,自顧自將幾乎沒有人形的莉安娜帶走。
胸都被打得凹進(jìn)去一塊……難怪你沒女朋友。
不少人暗自腹誹,好好一個姑娘,前凸后翹的,生生讓草薙京打平了。
現(xiàn)場氣氛相當(dāng)熱烈,觀眾們伸伸懶腰準(zhǔn)備下午看比賽,選手們互相交流,收回一身異相的草薙京雙手插兜,從草地上拔下一根狗尾巴草叼著,看上去也只是個普通的日本高中生。
得到新消息的輪回者們大都各施手段,開始收集信息。
交際手段強(qiáng)的,從劇情強(qiáng)者口中打聽消息,能力強(qiáng)的,開始釋放法術(shù)、異能,陸仁甲還親眼看到有個家伙隨便在墻角立了個臺子,發(fā)射出七八顆小型衛(wèi)星。
各種能力余波在空中交織,形成一張巨大的網(wǎng),壓得人有些透不過氣。
感應(yīng)到八神庵的氣息在比賽后直接消失,陸仁甲也沒興趣看比賽結(jié)束后官方安排的一些余興節(jié)目,也不管草薙京刀子般的眼神,也沒有什么要交好的劇情強(qiáng)者,也不是很擔(dān)心大蛇的復(fù)活事宜,直接就追著八神庵的氣息走了。
正傳世界的八神庵比港漫世界的要好相處一點,不過也是相對而言,畢竟港漫世界將他塑造成嗜血瘋子和精神變態(tài),正傳世界只是不愛說話的冷淡貝斯手,兩相對比,難度就下來了。
遠(yuǎn)遠(yuǎn)跟出幾條街后,陸仁甲一個人迷失在千代田街道的一個書店后的小巷。
不對啊,氣息是在這里斷掉的,怎么一下子沒了?
正處在疑問中,陸仁甲胸口穿出一只手,紫焰繚繞。
陸仁甲下意識回過頭,看見的是同樣一臉驚異的酒紅色長發(fā)男子在收回自己的手。
“八神庵?”
“你怎么這么弱?”
兩人同時開口,一開口就南轅北轍。
胸口開出的大洞沒有血,只有凝霧狀的黑氣盤旋,八神庵將手抽出去便自動愈合,連衣服都完好無損。
這詭異的一幕,著實驚人,起碼暴露陸仁甲的身份絕對不是人。
好在八神庵壓根沒把他是不是人當(dāng)一回事,只是抽回手后冷冷地勸告他:“你連我一招不帶異能的外式都接不下來,還要去招惹草薙京?我奉勸你一句,那家伙是我的敵人……”
陸仁甲眨眨眼,沒有反駁也沒有惱怒,反而有點興奮,湊上去興沖沖地問:“外式?你剛才用的是爪櫛?不對,年份不對,應(yīng)該是影舞·夢彈?”
他這個反應(yīng)一下給八神庵整不會了。
什么人吶!
你要是個正常人,剛才那一下不得給你五臟六腑掏出來一半?你還能在這沒心沒肺地跟兇手聊天?
反正看陸仁甲不像有什么事,八神庵也不是個多話的性子,宣布對草薙京的主權(quán)后就要走,問都不問一句陸仁甲為什么要跟蹤他,想做什么,轉(zhuǎn)身就走。
他不問,陸仁甲可是要說,手中突兀出現(xiàn)一根古老權(quán)杖,重重敲在地上。
“枯萎!”
正欲轉(zhuǎn)身離去的八神庵只感覺身體一沉,一向輕靈的雙腿猶如灌鉛,連邁步都如同陷身泥沼。
“……有點意思?!?p> 八神庵幾次嘗試,都不能解除這種影響,靈活性下降三成左右,他個人的戰(zhàn)斗力至少被削弱六成。
如果憑借這種招式,多多少少也確實能夠和草薙京斗上一斗。
這么想著,八神庵身上一輕,陸仁甲已經(jīng)收起權(quán)杖,從袖子里摸出一根筆和筆記本,一臉的熱切:“那個……八神君,我對您的音樂一直很喜歡,能給我簽個名嗎?要我去做什么來交換也可以?!?p> 即便以八神的眼力,也沒能看出陸仁甲之前將紙筆藏在哪里,更像是憑空出現(xiàn)。
八神默默接過紙筆,看似不經(jīng)意地問陸仁甲一句:“你剛剛使用的力量,和你在會場使用的不一樣吧?”
陸仁甲捧著簽名,如獲至寶,小心翼翼地將簽名收回袖子,隨口回答八神庵:“當(dāng)然,會場上我激活的時間水晶,將普通觀眾對時間的感受拉慢,不然他們怎么能看清強(qiáng)者之間的戰(zhàn)斗?對付你用的是飛升者之力,你不喜歡?”
“……不,你做的很好?!?p> 八神庵退后一步,突然發(fā)問:“你是輪回者?”
陸仁甲動作一慢,露出一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這樣啊,看來我并不是第一個找上你的?”
不等八神庵回答,他就自顧自地接下去:“也對,不管是情懷,實力,劇情重要性還是其他考量,不找你的才是異類,他們都對你提出什么交換條件?谷間菊理?谷間近衛(wèi)?”
說到這,陸仁甲又否決自己:“不,不對,這個世界的科技醫(yī)療水平,癌癥也不是什么絕癥,你要的也不多,那……”
他雙眼一亮:“是要殺你全家?你被威脅過嗎?”
不管有沒有,陸仁甲這個態(tài)度都夠得罪人的,八神庵臉色冷下來,嘴上卻誠實地依次回答:“你是第三個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輪回者,一個招攬我希望我加入他的隊伍,一個提出讓我給他一管血并且配合研究,條件隨便我開……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說到最后,八神庵脖子上的月牙型吊墜散發(fā)出一道朦朧光華,將他從某種狀態(tài)震醒,讓他奪回嘴巴的控制權(quán)。
陸仁甲的眼睛愈加明亮:“真有意思!八尺瓊勾玉還能對藥物效果生效?”
不管是哪個世界的八神,肯定都不好說話,所以陸仁甲一早做好一堆準(zhǔn)備,身體里放的是巫師世界的氣體型強(qiáng)效吐真劑,阿茲卡班特供那種,八神庵打他直接中招。
已經(jīng)徹底得罪八神庵的陸仁甲看到怒火中燒的對方,依舊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又從袖子里東摸西摸,半天摸出一個本子。
生怕八神庵不理解,陸仁甲還好心地給八神庵解釋:“你要在下午的比賽開始之前演奏曲目對不對?這幾個小時里,看一下這個譜子,下午表演曲目就定這個。”
這幅根本不管八神庵反應(yīng)的姿態(tài),屬實燃盡了八神庵最后的耐心。
別說他本就是個自說自話的音樂人,連同一個樂隊的成員都沒法忍受,何況陸仁甲剛剛得罪他,還神經(jīng)兮兮的?
八神庵再度要走,這次陸仁甲沒有出手挽留,只是笑瞇瞇地站在原地,在他背后悠悠說道:“我要是你,就乖乖練譜子?!?p> 八神庵停下腳步。
“我也是輪回者,既然你知道這三個字,你就該知道,這意味著你在我面前根本就是透明的?!?p> 八神庵拳頭攥緊。
“輪回者說要殺你全家,那可就是真的要殺你全家喲~”
樂譜在陸仁甲手上被一把奪過,再一轉(zhuǎn)眼,八神庵的氣息徹底消失無蹤。
用最惡劣的手段命令八神庵的陸仁甲成功以后,看上去并不怎么興奮,甚至有些索然無味。
他默默走出小巷,一眼看去,大街小巷,人生百態(tài)。
年輕的女孩衣裝淡雅,從書店走出,手里拿的是精裝版的《春分之后》;
兩個小孩一前一后追逐打鬧穿過街道;
騎自行車的警察將車靠在路邊,擔(dān)心地詢問一個捂著肚子蹲在路邊的上班族身體情況。
在這一刻,世界如此寧靜美好,平安喜樂。
唯有陸仁甲站在繁華的東京街頭,靜靜地佇立很久。
這是他頭一次如此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