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一路殺過去便是
半個時辰前。
剛剛一招殺掉偶遇的他國天才,藺尊搜集了對方身上的資源,不緊不慢的擦干手上的血跡,對云子墨說道:“繼續(xù)探查,看看周圍還有多少目標(biāo)。其他人,原地休整,恢復(fù)狀態(tài)?!?p> 遵循藺尊的指令,另外三人動作迅速。溯槐跟灰朋二人盤膝而坐,各自服下恢復(fù)真元和補充氣血的丹藥。
而云子墨則在探查完畢之后,一手按在死者的胸口,運轉(zhuǎn)發(fā)掘。
旋即,真元和猙獰的血肉交織在一起,瘋狂的涌向云子墨那條粗壯到詭異的胳膊上,爭先恐后的融入纏滿胳膊的紋絡(luò)。
那尸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干癟下去,直到變成一具隨時會風(fēng)華掉的干尸,云子墨才停下來,收回手臂,轉(zhuǎn)頭看向藺尊等人。
他是需要調(diào)息恢復(fù)狀態(tài)的,剛剛的過程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補充。
藺尊察覺到了云子墨的動作,便說道:“有發(fā)現(xiàn)嗎?”
云子墨抬起胳膊,指向一個方向:“往前走一百里,有一個人,修為大概在二境,應(yīng)該是天劍宗的人,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是從秦國來的涂元。”
然后他換了一個方向:“這邊走一百五十里,有一名儒生,太阿書院的人,修為在五境。應(yīng)該是秦國太阿書院,排名第三的印忻?!?p> “最后還有一撥人?!痹谱幽种噶艘惶帲骸八麄兙嚯x印忻很近,有五個人,是東海王庭的。一個五境,四個四境。這樣的組合應(yīng)該是我們目前能夠遇到的最強戰(zhàn)力了。
但是…………”
“但是什么?”藺尊問道。
“但是這五個人實際戰(zhàn)力,應(yīng)該不如呂信跟方瑾二人?!痹谱幽f道:“那兩個人的戰(zhàn)力早已超過尋常五境,連一般的六境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反倒是涂元跟印忻二人,他們的戰(zhàn)力可能要比那五人還強上一些。如果是我選的話,我會選擇東海王庭的五人下手。
秦國與楚國的人,唯有落單的時候,才是擊殺的最好時刻?!?p> 藺尊皺起眉頭想了想,說道:“先去找涂元吧。他只有二境,再厲害也有個限度,我們先去找他………以最小的代價,擊殺最多的天才,才是我們應(yīng)該做的。我們沒辦法殺死所有的人,想要挑起各國之間的矛盾,就勢必要更多的去擊殺秦國與楚國的人?!?p> “我知道了?!闭Z罷,云子墨再度感知,片刻之后,他指著一個方向:“涂元在那里,一動很緩慢,我們直接過去就能遇到。”
“都恢復(fù)的怎么樣了?”藺尊問另外二人。
“沒有問題。”二人異口同聲道。
…………
…………
于是,半個時辰后。
涂元看著四道身影朝著自己疾馳而來,不慌不忙的握緊手中的長劍。
那四人竟是不講道理,不同于東海王庭五人,連臉都沒看清,就直接動手,而且一出手便是殺招。
一道纖細(xì)的身影縱身一躍,雙臂上的紋絡(luò)燃起火焰,雙手抱拳舉過頭頂,自上而下重重砸落。
為首的少年直沖涂元門面,因為自身真元爆發(fā)的太過強烈,周身竟是有氣流不斷爆開,拳頭之上不僅有著摧毀一切的威力,更是裹挾著強勁的罡風(fēng)。
一個面色慘白的瘦弱少年,沖在更前方的位置,竟是沒有做任何防御,好像完全不怕受傷。
最后,也是最神秘的一個少年,躲在所有人的后面只彈出一條胳膊,伺機而動…………
這些人竟然全部都沖著涂元,一旁的印忻完全被無視了!,
由于涂元提前做出了警告,印忻及時做出了反映。風(fēng)與勢,兩個字被催動到極致,一道颶風(fēng)自他周身猛然爆發(fā),吹向那沖過來的四個人。
風(fēng)無形,卻有聲,刺耳的風(fēng)聲呼嘯而過,颶風(fēng)威力無可抵擋。
呼!!
颶風(fēng)撞到?jīng)_在最前方的灰朋,瞬間將灰朋全身的骨骼擊碎,一道道尖利的風(fēng)刃不斷割裂他的皮膚和肌肉,轉(zhuǎn)眼之間,便令他變成了一個血人。
這還沒完!
颶風(fēng)的威力可不只一點,范圍也不只這些。
被灰朋掩護在身后的藺尊,也感覺如同重重的撞在一面墻上,那猛烈的颶風(fēng)令他寸步難行。若不是提前催動了戰(zhàn)凱,恐怕自身的情況也會變得如同灰朋一般了。
不過他并沒有為灰朋擔(dān)心,重傷的灰朋癱倒在地,鮮血迅速將大地染紅,藺尊卻絲毫沒有減弱前沖的速度,拳頭上的威力也絲毫沒有減弱。
灰朋就是為了抵擋對方第一輪攻勢,才沖在最前方的。
全身骨骼被擊碎,血肉被割裂,但是他的心臟和腦袋依舊完好,所以他不會死,恢復(fù)只是時間問題。
可印忻與涂元不知道這些,在他們看來,沖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已經(jīng)必死無疑。還有從半空砸落的那個手上燃著火焰的少女,盡管她及時召喚火焰將自身包裹其中,卻還是受到了颶風(fēng)的影響,不得不暫且退到一邊。
至于一直躲在最后頭的那個人,見到颶風(fēng)攻勢如此猛烈,索性都沒有在靠近了。
所以,目前依然還能發(fā)動攻擊的,便只有藺尊一個人!
藺尊周身氣流不斷爆炸,拳頭宛如一柄長矛,直奔涂元心臟而去。
所有人瞄準(zhǔn)的都是心臟,因為腦袋太容易打空了。
“涂元,小心!”印忻實在來不及再發(fā)起第二波攻勢替涂元解圍,便只能大聲提醒。
雖然他認(rèn)可涂元的實力,但對方偷襲的實在太果斷,太迅猛了,根本不給人反映的時間,所以他擔(dān)心涂元應(yīng)對不及被對方得手。
“去死吧,你們這些中土的雜種!”
眼看自己拳頭就要打中,目標(biāo),藺尊泄憤一般的低聲說道。
此刻涂元的劍還垂落在地,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來不及提劍應(yīng)對,這已經(jīng)適必殺之局。
然而,涂元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將劍舉起,再朝著藺尊普普通通的斬落。藺尊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他拳勢正盛,根本來不及收回,甚至連調(diào)整動作都一樣來不及。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再加一份力道,再添一分速度,爭取在劍落之前,將對方擊殺。
可不論他怎么拼命的用力,那一劍的速度就是比他快上一些…………
錚??!
劍鳴響起,一劍斬落。
“藺尊??!”
眼見藺尊的護體鎧甲支離破碎,自身也因為劍落帶來的巨大力量而被震得吐血倒飛。剛剛躲避開來的溯槐忍不住高聲大喊,并再次點燃雙拳的火焰,不顧一切的向涂元沖了過去。
已經(jīng)不省人事的藺尊無法對溯槐下達指令,云子墨上前將其接住,并代替了他,“別沖動,快撤??!”
可當(dāng)他喊出這句話的時候,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涂元的速度很快,他沒有動用任何法訣,就是憑借自身的速度,向著直沖而來的溯槐出劍,然后劍落。
同樣的動作,不同的對手。
而溯槐沒有鎧甲護體,圍繞在周身的火焰如同一張薄紙,輕易被打散,露出她的本體。
涂元的劍沒有留情,劍勢如虹,不可抵擋,摧枯拉朽般的的將溯槐斬落。
劍勢掃過,溯槐的身體無力的摔在地上,已然破敗不堪。她的樣子,比剛剛正面硬抗颶風(fēng)的灰朋還要慘。
云子墨急忙放出感知探查……隨后,他忍著恨意,對灰朋大喊:“快逃!”
灰朋來不及回復(fù),只能聽從云子墨的提醒,拼了命的向著遠(yuǎn)離涂元的方向逃去,他甚至都沒有去看云子墨逃跑的方向,只是盯準(zhǔn)前方,拼了命的跑。
他不知道溯槐到底怎么樣了,是死是活,他只知道,既然云子墨開口了,那溯槐就必死無疑了。
而事實上,溯槐的確死了,她沒能撐過涂元的一劍。包括藺尊,若非戰(zhàn)凱護體,他也一樣死在了涂元的一劍之下。
四人從未想到,一個二境的劍修,居然能強的如此離譜,甚至比他們遇到了一些六境還要強!
錯誤的判斷令他們再減一員,本就艱難的任務(wù)更是雪上加霜。
但,事已至此,已然沒有回頭路。因為知道云子墨的能力,所以灰朋不擔(dān)心隊友找不到自己,便尋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開始療傷。
而逃向另一個方向的云子墨,則時時刻刻的注意著涂元和灰朋與自己的距離,在察覺到涂元并沒有追上來的時候,他悄悄松了口氣。
…………
…………
“你真的只有二境?”印忻難以抑制心中的震撼,忍不住問道。
涂元一邊探查溯槐的尸體,一邊說道:“對于我自己來說,的確只有二境。但我的二境,跟你們的二境不是一回事…………”
而后,他將話題轉(zhuǎn)移到尸體的身上:“他們是來自極北的魔修?!?p> “居然有魔修滲透進來!”印忻心中一驚:“他們是如何混進來的?”
“來參加大會的小國多不勝數(shù),應(yīng)該是偽裝成了某個國家的參賽選手?!蓖吭f道:“現(xiàn)在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半路截殺了某個國家的選手并取而代之。還有一種可能,便是整個國家都已經(jīng)被極北過來的魔修控制住了…………
想來這一路上遇到的尸體,應(yīng)該就是他們的所作所為了?!?p> “大會必須終止!涉及魔修,事關(guān)重大!”印忻面色凝重的說道。
“他們能在這里鬧出如此大的動靜還沒被發(fā)現(xiàn),說明外面并沒有能監(jiān)視到這里的手段,所以現(xiàn)在想要結(jié)束大會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完成考驗?!蓖吭f道。
“談何容易!”印忻嘆息道。
涂元將鐵劍背在身后,說道:“一路殺過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