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ml。”
“200ml?!?p> “300ml?!?p> “……”
李一凡十分平靜的躺在a號房的某個小隔間里,四肢和腰部都被冷硬的金屬扣箍的緊緊的。
陳博士這個老瘋批給他扎了一針鎮(zhèn)定劑,然后就開始瘋狂的抽血!
一連兩天都被人強制性的抽血,李一凡躺在機器上只覺得腦子暈乎乎的,意識有些混沌,整個人就像漂在海里一樣,隨時都有可能嗝屁。
可他還不能死。
這個念頭支撐著他時刻在與自己的身體進行抗爭。
更可惡的是,老瘋批還冷嘲熱諷的一邊下狠手,一邊作蒼蠅行為的嗡嗡嗡。
“1000ml的量看來對你還綽綽有余,身板不錯!”
“姓魏的可真是奸詐,有了新的研究成果都不知道公開,要不是你小子逃了出來,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他已經(jīng)走了這么多步!”
“接下來我會將你的血液分批注射進那50個人的體內,我倒要看看,他們能不能無藥自愈?”
老瘋批沉浸于唱獨角戲,李一凡不想搭理他,心情卻隨著失血過多而越來越煩躁,似乎要預見死亡一樣,恐懼又憤怒!
“吵死了!你他媽的閉嘴!”
“我告訴你,你今天就是把我的血抽完了,也掌握不了總部的秘密!”
“像你這種腦子有坑,心理比病患還變態(tài)的,不如先自己給自己解剖試試,看看里面是不是都裝滿了矢氣!”
20分鐘過去了,唐信還沒有來。
李一凡已經(jīng)放棄了被救的可能。
自從逃出總部以后,他的情緒開始變得熱鬧起來,真真正正的體會到了身為一個人類該有的喜怒哀樂。
之前他不愿意去想,現(xiàn)在快死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感謝感謝那個魏博士,要是沒有他的話,5年前自殺被救后,他估計也活不了多久。
雖然這些熱鬧的情緒不過存在了2天的時間,但他已經(jīng)知足了,現(xiàn)在就是放心不下妹妹和愛莎,還有……蘇音音。
畢竟……她的確很好,也不知道現(xiàn)在醒了沒有,身體有沒有因為琳琳的襲擊遭遇變化……
陳博士的心情很好。
李一凡罵他,他也就左耳進右耳出,一心觀察最先被注射血液的那名病人,絲毫不在意一個樣本的臨期遺言。
“砰!”
“砰砰砰砰!”
安靜的實驗室外突然傳來一陣爆炸聲!
而且聲音越來越近……
“嗯?”
陳博士放下了手里的試管,整個a號房都因為巨大的范圍爆炸開始震動起來。
“唐信在做什么?這里可是實驗室!”
陳博士很生氣,他指著一名研究員沉聲道:“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好的,博士?!?p> 開門,關門。
男研究員出去了5分鐘,還沒有回來報告。
但外面的爆炸聲卻就此停止。
突如其來的死寂,讓陳博士皺了皺眉頭,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李……”
話還沒說出口,一只冰冷的雙手就扼住了陳博士的后頸!
“唐信對你真的太過縱容了?!?p> 女人聲音冷漠,帶著俯視眾生的輕蔑。
李一凡努力的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女人的聲音雖然是從他的頭頂發(fā)出的,評說對象卻是陳博士,緊接著,不斷流失的血液終于得到了制止。
“謝泠泠?你有什么權限入侵唐信的地盤?”陳博士依舊理直氣壯,對于女人的出現(xiàn)和身后掌握他脆弱脖頸的機器人,沒有絲毫的恐懼感。
謝泠泠?
李一凡聽著二人的對話,總覺得這個名字十分耳熟?
他努力克服腦中的混沌感,仔細的想了想后,登時瞪圓了雙眼!
司南市的謝泠泠!
那個連唐信都不敢惹的女人怎么會來到這里?
而且看樣子似乎還是沖著自己來的?
然而,不等他多想,頭頂?shù)呐曉俣群翢o溫度的響了起來,“我的權限?你配知道嗎?”
“謝泠泠!你就不怕帝國找你的麻煩嗎!私闖他人治下可是重罪!就算你是司南市的掌權人,帝國也可以隨時將你換掉!”
陳博士似乎被謝泠泠的囂張給氣急了。
然而,女人依舊冷漠囂張道:“換掉我?他們敢嗎?”
陳博士一噎,“好大的口氣!”
“呵!”回應陳博士的只有這么一個語氣詞。
極具侮辱,極具輕蔑。
“殺了他,帶走他!”
謝泠泠擦了擦并不存在的臟污,似乎空氣里都蘊含著污垢。
“遵命,我的主人?!绷硪坏栏訖C械的聲音想起后,李一凡只聽到一聲清脆的骨骼斷裂聲,緊接著就被一個機器人公主抱了起來。
謝泠泠來搶他了。
估計和唐信一個目的。
但是現(xiàn)在來看,他只能跟著走。
“謝老板,我的妹妹呢?”
李一凡冷靜的問道。
女人聞言腳步一頓,修長的脖頸仿若天鵝般微微轉動,看向機器人懷里的李一凡,“你想她也回去給我當人質?”
李一凡一愣,“您什么意思?”
謝泠泠紅唇微勾,對于李一凡的天真顯得非常愉悅,冷漠的聲線也終于有了幾分溫度,她說:“我把她留給唐信,你應該慶幸才是!我毀了唐信的基地和研究瘋子,又給了他奪回底牌的希望,你說他不得把你妹妹好好供著,要是有一天把你從我那兒搶回來,也好有個交代不是?”
這番解釋,著實給李一凡聽愣了。
他之前用覺得唐信深不可測又心狠手辣。
可現(xiàn)在看來,這個謝泠泠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測,殺人不眨眼,囂張到連帝國都不放在眼里,甚至于每一步下棋都會給對手布好局。
這種明目張膽的安排,強勢又讓人無可奈何。
“因為我一個人大動干戈,謝老板!您不覺得虧的慌嗎?”李一凡慫了,面對這些大人物的博弈,他很無力。
如果有可能,他只想帶著妹妹逃得遠遠的,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活下去。
“大動干戈?!敝x泠泠想了想,“這個詞確實應景,不過值不值是我說了算,你沒有這個資格?!?p> 冷言冷語,聽的人心里發(fā)苦。
李一凡自嘲一笑,他確實沒有資格掌握自己的命運,身為樣本,的確該明白日后的下場。
就這樣吧,愛誰誰去。
反正去哪里最終都一樣。
“走吧,一切聽您安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