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后,譚貴福情緒已經(jīng)有些激動。
即使方舟是徐依柔的朋友,但當著這么多貴客的面說自己花如此大代價才收回來的畫有問題,這儼然已經(jīng)觸碰到了譚貴福的底線。
面對譚貴福的咄咄逼人,徐依柔也稍微有些擔心起來。
雖然方舟在拍賣會上的毒辣的眼力,確實令人震驚。
但能來聚寶閣的,也都是一些旌城的名門貴族,要么也都是對于古玩侵淫多年的大拿。
沒有一點眼力,哪能站在這里?
譚貴福這樣說,其實也并無道理......
徐依柔有些擔憂的看了方舟一眼。
但方舟只是一臉平靜的看著譚貴福,對于人群的議論也是絲毫不在意的樣子。
方舟也不是傻子,譚貴福是何許人也,堂堂聚寶閣的掌柜。
能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讓聚寶閣矗立這么多年,說沒點本事那是不可能的。
何況在場還有這么多人,如果方舟此舉無疑也是不把他們放在眼里。
但既然他是被徐依柔叫過來掌眼的,自然是要負起責任。
剛顧愷之的這幅畫卷被拿出來的時候,方舟的視線就一直牢牢鎖定著它。
同時也是用乾坤眼的透視功能來鑒定這幅畫。
顧愷之的這幅《行三龍圖》。他看了足足也有將近兩分鐘時間。
但讓方舟有些詫異的是,照之前的幾次透視規(guī)律來看,一般古玩越是貴重,他眼中的灼熱和刺痛感也就越加明顯。
一直到寶物中的寶光鉆進方舟的眼睛之后,這種痛感才會消失。
但這幅畫,方舟看了許久,眼中雖然也出現(xiàn)了灼熱的感覺,但也遠遠沒有達到刺痛的程度。
反而是一種較為溫和的感覺。
剛開始的方舟也是有些不確定,畢竟眼睛的功能他也沒有摸清楚。
但就在眼中那種溫熱的觸感消失之后,方舟也是驚奇的發(fā)現(xiàn),他能看清畫上的寶光具體的位置分布!
在經(jīng)過短暫的驚訝過后,方舟也是迅速恢復冷靜,開始仔細辨認畫上的寶光。
照理來說,像顧愷之這樣的大家畫作,應該是寶光十分濃郁亮眼才對。
眼前的這幅畫,寶光卻整體顯得有些黯淡,不仔細辨認的話甚至還有些不明顯。
唯有角落落款處的寶光與畫作其他位置有著較為明顯的區(qū)別,一團亮青色的寶光浮現(xiàn),但也并沒有達到十分刺眼的亮度。
甚至還比不上之前方舟在大伯店鋪里拿走那尊石佛亮眼!
方舟心中暗自琢磨一番后,逐漸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
所以才出現(xiàn)了先前的那一幕。
方舟胸有成竹的朝著譚貴福邁出幾步,來到桌子旁邊。
譚貴福頓時一臉緊張的將畫作往自己這邊挪了挪,一副生怕方舟上來將畫作給毀了的樣子。
方舟也不在意,聲音并不掩飾。
“譚老板,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說你這畫有問題嗎,我現(xiàn)在就來告訴你為什么!”
“但是話我可說在前頭,之前我可是說過了,這畫要是真有問題,按假一賠十來算的話,你確定你真的承擔的起嗎?”
譚貴福被方舟一番話說的有些懵。
“這......”
很快,譚貴福也是迅速反應了過來。
他堂堂聚寶閣的老板,怎會被一個毛頭小子嚇到?
這方舟看起來最多也不過二十余歲,自己可是都能當他爹的年級了!
譚貴福挺了挺肥胖的胸口,再次恢復了之前的氣勢。
“你少在這里嚇唬人!我聚寶閣的規(guī)矩這么多年來從沒變過!你一個毛頭小子,還輪不到你來教我做事!”
方舟無奈的笑了笑。
“那既然譚老板如此堅持,小子也沒什么可說的了?!?p> “還煩請譚老板讓人為小子取來一根針,一把美工刀?!?p> 譚貴福瞪大了眼睛,“你這是什么意思?”
方舟呵呵一笑。
“我不是說了嗎,為譚老板解答我為什么說這畫有問題??!”
譚貴福的表情便的有些陰冷。
“針,刀?我看你是擺明了找茬啊,你這分明是要毀了這幅畫?。 ?p> “我告訴你不可能!就算你是徐小姐的朋友,我也不歡迎你了,你還是請回吧!”
方舟也不動怒,反而微笑著說道。
“譚老板,這幅畫是依柔小姐已經(jīng)付過定金的了,照理說已經(jīng)屬于依柔小姐的物品了。”
“不管是我故意破壞也好,鑒別真假也罷,還是要看依柔小姐的意思吧!”
說完,方舟轉(zhuǎn)頭看向徐依柔,“依柔小姐,你覺得呢?”
眾人連忙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徐依柔的身上。
仿佛全場焦點一般。
就連譚貴福,也是一臉緊張的看著徐依柔。
這可是價值兩千五百萬的珍寶!
不論最后的結(jié)果如何,都是足以讓所有人都震驚!
如果畫作為真,那這可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損壞了一副極高價值的畫作。
要是假的,那譚貴福就將面臨這兩億多的賠償!
方舟突然將話頭指向自己,而且還是讓自己來做決定,徐依柔也是稍微有些楞神。
這畢竟也不是個小數(shù)目,要不是為了給爺爺送壽禮,兩千多萬的價格也不是說拿就隨便拿的。
徐依柔一時間也是有些猶豫。
在看到方舟向自己投來一個堅定的眼神后,徐依柔突然覺得心安了不少。
于是,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徐依柔緩緩的點了點頭。
“就依方舟說的做吧?!?p> 輕聲的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方舟看起來也沒什么了不起的,為什么能讓徐依柔對他有如此大的信心!
難道他真看出來這畫有問題?
不少人心中逐漸升起這個想法,隨即也是更加震驚的看著方舟。
那豈不是說,連譚貴福,周禪意教授都看不出來的,卻被這小子看穿了不成!
譚貴福更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半晌說不出話來。
最后還是在方舟出聲提醒之后,這才反應過來,有些不甘的讓人取來了針和刀。
方舟接過工具,戴上一副白手套后,又從譚貴福手中拿過畫軸。
看著攤開的畫軸,方舟深吸一口氣后,吐出一句話。
“譚老板,希望等下,你不會后悔現(xiàn)在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