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頓時嚇了一跳,更加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畫作上的異動。
在方舟的注視下,畫作上的寶光竟然開始細(xì)化!
之前查看寶光的時候,都是一團(tuán)混沌的光芒。
只能從寶光的分布位置來判斷古玩的問題所在。
而現(xiàn)在來看,寶光竟然可以細(xì)化到畫作上的每一筆!
一副由寶光構(gòu)成的《海天落照圖》頓時落在方舟眼里!
更令方舟驚嘆的是,不僅是如此,即使是一筆一劃中,寶光也還有強弱之分。
如此薄的一張畫紙,從橫面看去,一筆畫的寶光竟然還被分為了上下幾種不同程度的光亮!
此時的方舟也是明白了這幅畫的問題所在。
孫候在一旁見方舟一直沉默不語,等的也是有些不耐煩了。
“我說這位小兄弟,你要是看出來點什么倒是說?。 ?p> 說著,孫候又是不屑的一笑。
“不過看來你也是說不上來什么了,這《海天落照圖》可是我們一眾長老都一致認(rèn)為的真品,唐代大家李思迅的親筆畫作。”
“如此突出的落筆手法以及用色程度,即使是放在今天也算是獨樹一幟了,小兄弟對此有所疑慮也是情有可原?!?p> 孫候嘆息的搖了搖頭。
“不過可惜啊李老哥,看來這次考核可能要失敗了......”
“我都已經(jīng)提前給了你時間讓你去找?guī)褪至?,可沒想到最后卻招來這么一個小子......”
“嘖嘖嘖,其實這幅畫只要你們能鑒定出來大致的價值,哪怕是稍微有些出入,我也能幫你在長老會那邊說上幾句好話,也就過去了!”
“可這小子連真假都看不出來,如此珍惜的一幅畫都能被他說成是仿作,連原因也說不上來,這著實讓我有些難辦啊......”
孫候雖然表面一副惋惜的樣子,內(nèi)心卻早已笑開了花。
說完,孫候又是站起身來,寬慰的拍了拍李中仁的肩膀。
“不過李老哥,這次失敗了也沒關(guān)系,下次再努力嘛!”
“到時候我還是會幫你去說上幾句的,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定能進(jìn)入長老會的!”
李中仁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的李通,心里暗罵一聲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最后也是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同時心中也在滴血。
費了如此多的心思,送了這么多禮,就這么泡湯了!
到時候再想考核,又得花不少錢!
“那到時候就又要麻煩孫兄弟了!”
孫候笑瞇瞇的點了點頭,“好說,好說!”
孫候剛欲將桌上的《海天落照圖》收起來,方舟冷哼一聲。
“李老爺子,恕小子直言,這樣的長老會,不進(jìn)也罷!”
方舟說完,李中仁和孫候均是一臉震驚的看著方舟。
李通也是傻眼的看著方舟。
剛才方舟沉默不語的時候,李通就已經(jīng)感到了強烈的不安。
特別是李中仁數(shù)次瞪著自己的時候,更是恐懼到滿背都是冷汗。
這件事,肯定會讓父親動怒的。
可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剛才的事情還沒過去,方舟又再次語出驚人!
孫候臉上的震驚迅速變得憤怒。
“小子,你可知道你在說什么?”
“李老哥,我好心為你爭取來考核的機(jī)會,就連這次我親自來考核也是好不容易才說下來的,你考核失敗也就算了,現(xiàn)在還讓人如此來侮辱長老會?”
李中仁連忙擺手道。
“孫兄弟,這小子我也不認(rèn)識,我怎么會讓人做這樣的事情呢!”
說完,李中仁怒視著方舟。
“小子,我不管你跟李通是什么關(guān)系,但是現(xiàn)在你立馬向?qū)O兄弟和古玩協(xié)會道歉!”
聽到古玩協(xié)會,方舟腦海中頓時浮現(xiàn)出那天周禪意懇切的握著自己手的樣子。
方舟淡淡的聳了聳肩。
“我對古玩協(xié)會并無惡意,只是覺得這所謂的長老,眼力也是有些差強人意了?”
李中仁臉上的怒色更甚,當(dāng)即就要喊人將方舟丟出去。
孫候卻是伸手?jǐn)r住了李中仁。
有些高傲的瞥了方舟一眼,孫候冷笑一聲。
“這么說來,你是說我們長老會一致認(rèn)為的真跡,在你這里是假的不成?”
方舟點了點頭。
孫候臉上的諷刺之意更甚。
“真是荒謬,真不知道你是哪里來的小子,竟敢如此大膽!”
方舟搖了搖頭。
“這位孫長老,我還沒有說出我的理由,你又為何如此急不可耐的反駁我呢?”
孫候不怒反笑,兩手抱在胸前,好笑的說道。
“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為何覺得這畫是仿作?”
李中仁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孫兄弟,這......”
孫候擺了擺手,緊緊的盯著方舟。
“無礙,讓他說說看,我倒是想看看,他能說出個什么來!”
方舟指了指桌上的畫。
“其實這幅畫,說它是李思迅的真跡,倒也不假!”
孫候當(dāng)即就笑出了聲。
“先前你說它是仿作,現(xiàn)在又說它是真的,小子,你是來搞笑的不成?”
方舟沒有搭理他,繼續(xù)說道。
“但這畫,卻只真了一半!”
方舟說完,孫候三人均是楞住了。
孫候臉色怪異的問道:“小子,你什么意思?”
方舟頓了頓,并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話題一轉(zhuǎn)反問孫候。
“孫長老,這宣紙分為中間紙層,以及外面的漿層,這點你是知道的吧?”
孫候被方舟問的一愣。
“我當(dāng)然知道,你這問題也太小兒科了吧!”
“況且,這跟這幅畫有什么關(guān)系?”
方舟勾起一抹微笑。
“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
“因為這幅《海天落照圖》,就是利用了這一點仿制而來!”
在另外三人錯愕的目光中,方舟繼續(xù)娓娓道來。
“這幅畫作原本的真跡,便是被人將紙層剝離,變成兩幅同樣的畫作。”
“雖然在顏色上與原本的相差甚遠(yuǎn),但再將這剝離下來的畫臨摹一遍,又再次剝離開來,把臨摹的畫作和原畫作覆蓋在一起,從而形成兩幅畫!”
“這樣的造假手段,在現(xiàn)在看來,的確很容易被識破,因為不管臨摹的再像,但從紙層的新舊程度上來看,還是很容易分辨的。”
“而這一幅,之所以看不出來,因為他根本就不是近代仿制,而是唐代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