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玩什么游戲么?也許我應(yīng)該拿斯坦福的錄取通知書的……他們還曾給過我一份證書?!辈祭吕鬃ブ约簼M頭的小卷發(fā),顯然沮喪到了極點,“聽說那里不考試?!?p> “如果我是你我就去斯坦福?!币晃淮┲A克的的德克薩斯州美國人聳聳肩,“我有斯坦福的錄取我還來這兒?”
“可是你難道不渴望和世界上真正一流的人聚集在一起么?”布拉德雷很困惑地回過頭來,“假設(shè)我去了斯坦福我就無法和你這樣的人見面?!?p> “我這樣的人?,每次,哥們,我確實是個牛仔?!?p> 德克薩斯大概都有這種風(fēng)氣,所以現(xiàn)在他也沒有例外。
楚子航感覺到無聲的龍文在諾瑪?shù)穆暭y模擬中,被緩緩的摻雜在班得瑞的純音樂里播報出來,而后那位布拉德雷沉默了一會兒,用手捂住自己的臉,兩肘撐在課桌上,無聲地流下淚來。
那就是龍文咒文,對于有共鳴的人來說,那咒文會直接進入思維深處,就像有人在腦海里說話一樣。有沒有共鳴通過諾瑪?shù)姆治觯芎唵蔚木湍艿玫浇Y(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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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后,那些緊張不安的學(xué)生便不再交頭接耳了,有些人呆呆地坐著,好像回憶起了剛失戀的痛苦,有些人則在走道里拖著步子行走,眼睛里空蕩蕩的,仿佛走在汨羅江邊的詩人或者其他什么行尸走肉。
一個女生拿著水筆在白板上不停筆的書寫,像是在畫一幅抽象派的畫兒,而她甚至沒有意識到筆油早已經(jīng)用干。
“意識暴走了嗎?”夏彌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的‘表演’,隨后還拿著畫筆在那位‘囂張跋扈’的女人臉上畫了兩只烏龜。
楚子航?jīng)]有阻止她,這些短序列的龍語,對于他而言,不亞于嬰兒的牙牙學(xué)語,所以他也就灑脫的寫了幾筆,言簡意賅,然后便沒有繼續(xù)。
諾諾帶了特質(zhì)的耳機,看著這奇特的一幕,卻發(fā)現(xiàn)了這兩位沒事一樣的人。
她拉了拉曼施坦因的衣服擔(dān)心的說道:“博士,他們會不會沒辦法通過啊?!?p> 曼施坦因回想起剛才昂熱校長跟他的短訊里提到的消息。
無奈的說了一句:“如果他們都通過不了,大概校長的位置就可以換我來當(dāng)了。”
“原來教授想當(dāng)校長,這句話我也寫在紙上了。”夏彌開玩笑般說道。
畢竟這個小老頭也一直挺嚴(yán)肅的,就跟之前的楚子航一樣,不好玩。
所以少女就想捉弄他一下。
楚子航看著一臉憋屈的曼施坦因教授,輕輕拉過夏小彌的手,阻止了她:“夏小彌,還是別這么做了,教授也不容易?!?p> “嘻嘻,我就逗一逗他。”
夏小彌跟楚子航擺出一個燦爛的笑臉,倒是掩蓋了自己小惡魔的本質(zhì)。
倒是讓本來挺緊張的諾諾,也不禁笑了起來。
楚子航對于這次考試,本來沒有太過在意,但想來關(guān)于這些言靈魚龍文的知識,聽夏彌說,寫了也無妨。
自然也就沒有掩飾,也沒有太過深入。
只是淺嘗輒止地寫了些聽見的龍文,就像泰戈爾在詩集了里寫到的一般:
他身旁的學(xué)生,就好似腦門上開了一個洞,有人從那里灌進清水一樣,空間變得像是無數(shù)絲線組成的,這些絲線忽然噴發(fā)出去,洞穿了時間,時間盡頭有個女人在哭。
這是芬里爾寫在押注論壇上的話:“也不知道怎么的,在這一刻,我一下子覺得很悲傷很悲傷,自己也哭了,自然而然就把答案寫出來了,所以,這件事情運氣成分很關(guān)鍵?!?p> “沒想到是悼亡之曲,我還以為這次會考教尼德霍格的【皇帝】。”夏彌能聽懂歌聲中潛藏的含義,但相比起混血種,或許死侍,會更加能夠理解這樣的情感。
夏彌與楚子航離開了3e考場,他們在這張卷子上隨便寫了寫,但哪怕是這些淺談,對于卡塞爾而言都算得上彌足珍貴了。
他們沒有安撫周圍‘進入思維暴走’模式的那些混血種,只是像平常在學(xué)??纪暝囈话?,閑聊著,順便等著諾諾幫他們帶路去熟悉學(xué)院。
“正因為別離與悲傷,或許才更能引起血脈那巨龍的共鳴?!?p> 楚子航平靜的敘說著。
遠方冬日的光已經(jīng)升到了將近正午,那一縷陽光透過卡塞爾城堡的窗隙,霜雪彌漫的大地沉浸著森林縷縷寒氣,透過遠方利諾斯州五大湖區(qū)芝加哥遠郊迷霧的間隙,千絲萬縷般的光影便灑落出點點的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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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3e考試結(jié)束都要富山雅史教員做很長時間的心理輔導(dǎo)。對了,諾諾,你第一次聽到龍文咒文的時候感覺怎么樣的?”
門外,曼施坦因教授靠在門上問諾諾,他也知道。
“看見我媽媽躺在床上,一個影子走過來抽走了她的靈魂,她死了?!敝Z諾輕聲說,“因為這件事已經(jīng)發(fā)生了,所以我也不驚恐,只是默默地看著?!?p> “我聽見了風(fēng)聲,滿世界的風(fēng)聲?!甭┨挂蚪淌诘统恋卣f,“諾諾,你們學(xué)生有沒有覺得卡塞爾學(xué)院的教育很殘忍,很少有人第一次聽到龍文咒文的時候,第一次接觸到世界本相的時候,感覺到開心快樂,如果早知道,是否不要揭開那層溫情的面紗更好些?”
諾諾聳聳肩,“我無所謂,每個人都想看到真相,即使那再殘忍就像我看到的,是真的,有人帶走了我媽媽的靈魂而且我看清了那個人的臉!”
曼施坦因教授順手拿出了楚子航的卷子,他十分在意,作為考官,也有查看卷子的權(quán)利。
但看見試卷的第一眼,便不禁愣住了,默默的念了出來:
“屈原,曾于山之濱、海之隙,決蒼穹。
《天問》而云:
‘遂古之初,誰傳道之?’.....”
接下來洋洋灑灑,便是他關(guān)于龍文的敘述了,字跡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