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藏
第3章藏
做為一名在戰(zhàn)場上生存多年下來的雇傭兵,外傷急救都是必備技能,很多時候是在戰(zhàn)場上頂著彈雨進行急救手術(shù)的?,F(xiàn)代戰(zhàn)爭中需要急救手術(shù)的時候不多,因為現(xiàn)代武器的殺傷力太大,負傷的人死的比活的多,在火藥武器時代之前外傷急救這項技能就太有用了。
值得慶幸的是一件事兒是,在古代由于長途運輸?shù)睦щy,能被選中進行長途販運的酒水都是所謂的好酒,也就是發(fā)酵比較好的烈酒,這對韋巖將它用來消毒起到了很好的效果。這第一個進行縫合手術(shù)的護衛(wèi)雖然剛才表現(xiàn)的比較硬氣,酒水消毒加上無麻醉縫合,穿針拉線的二次傷害,弄得他鬼哭狼嚎的,要不是羅有寶死命按住他早就蹦起來跑掉了。
其實主要是嚇得,一個天天見得到的五少爺,平日也沒見著有什么本事,不久前在遇襲的時候還被嚇暈了的五少爺,就是一個小孩子嘛,這醒過來就要把人身上的傷口縫起來,要不是有個武力強大的傻子大哥,誰敢讓他這樣弄?幸好看他的手法倒是挺好,這個時候還沒有專業(yè)這個詞,受傷的護衛(wèi)剛開始驚恐萬狀的,慢慢地發(fā)現(xiàn)沒有那么嚇人也沒那么痛苦,也就慢慢地接受了。韋巖縫好一處傷口包扎一處,手法越來越熟練,其實是雙手與思維的協(xié)調(diào)性越來越好了。
當他的手越來越好用了的時候,就發(fā)揮出做為一名全能型雇傭兵的專業(yè)技能來,速度很快就處理好幾處傷口,都是割裂傷,穿刺性的傷特別容易致命,所以能活下來的基本都是這樣的割裂傷,就這樣處理好一個人,接著又處理下一個,一個又一個的給他們縫合處理好,最后才是羅有寅的大哥羅有寶。
羅有寶觀看并參與了整個過程,基本已經(jīng)相信這種縫衣服似的急救是沒有問題的,加上對自己心愛的小弟無條件信任,輪到他自己做縫合時候的表現(xiàn)那是相當硬氣的全程一聲不吭。
反倒是始終充當手術(shù)護士的鶯兒表現(xiàn)得相當搶眼,沒有驚恐萬狀的尖叫,沒有手足無力的慌亂,也沒有魂飛魄散似的呆傻,全部處理好之后韋巖不禁多看了她一眼,鶯兒以為他還有事要吩咐還關(guān)注的回望了他一眼。面前這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身材豐腴,面目清秀,讓韋巖有那么幾秒鐘想起爆炸前的讓娜,不禁又擔心起那兩個日本女人,要是自己手下的人都在,加上多年攢下的裝備差不多可以橫行這個世界了吧,也不知道這個時空裂縫把自己送到哪了,剛降臨就遇到突襲,要不馬上想想辦法可能就又要死一回,這大概也算是另類的投胎,結(jié)果還沒找好人家的那種。
想到這里韋巖再次觀察起現(xiàn)在的處境來。冬日,雨加雪又下了起來,看天色應(yīng)該是快到傍晚了。有戰(zhàn)斗力的還剩下六個人,其中兩個腿上有傷的行動不便,自己算是半個戰(zhàn)斗力,面對還不知道深淺的古武術(shù),在身體還是個小孩的情況下最多算半個戰(zhàn)斗力。
韋巖想了想把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傻大哥叫過來,“大哥,你覺得我剛才給你們治傷怎么樣?”羅有寶一臉佩服的傻笑,“呵,呵,呵,小弟你太厲害啦!我們都被你治好啦,你看我現(xiàn)在什么事也沒有啦,等回去我讓鶯兒給你做糖酥?!表f巖這時候雖然有點饑餓,可還是覺得命重要,“那你是相信我的話嘍?”“那是那是,寶哥從來都相信你的話?。 表f巖一臉自信的道:“那好,你帶兩個護衛(wèi)一起去,把還能用的馬都弄過來,再叫一個護衛(wèi)把地上的尸體都檢查一下,所有能用的武器和錢、傷藥都收集起來,鶯兒你帶一個護衛(wèi)過去把馬車上的馬也都解下來,馬車上的東西除了帶點糧食和鹽,傷藥,保暖衣服和錢,其他的東西都不要了,”“小弟你說話好怪啊!以前你不是這樣說話的?!?p> 韋巖心中咯噔一下,他用的是現(xiàn)代的普通話,到了這里就成了奇怪的口音,其他可能暴露的問題都好說,不管是臨危不亂還是殺人如麻都可以糊弄過去,唯獨說話的口音是重大漏洞,憑此可以判定一個人已經(jīng)不以前的這個人了,別忘了華夏大地千年可是有著靈魂轉(zhuǎn)世的傳說。韋巖心里馬上警覺起來,在腦海中調(diào)用小羅有寅的記憶,幸好立刻就學會了他的口音,再開口就是這具身體原來的口音了,“這是我在京城學的,回頭再教你,現(xiàn)在照我說的去做?!?p> 聽到小弟的口音羅有寶馬上就高興起來,“啊?。∵€是小弟厲害,都學會新的外鄉(xiāng)話了?!闭f完就屁顛的去做事了。韋巖也感到有點好笑,這個傻大哥剛殺了人都沒見有多大的情緒變化,弟弟學會外鄉(xiāng)話把他高興得三步一跳,嗯,可以從二傻升級到三傻了。
誰也沒注意轉(zhuǎn)過身去的鶯兒剛剛還一臉緊張的神情一下子放松下來,這是個聰明的女人。
不久護衛(wèi)那邊傳來一陣叫罵聲,韋巖忍著想快卻快不起來的憋悶感慢慢地走過去。是搜撿的護衛(wèi)發(fā)現(xiàn)一個重傷不能逃跑的人躺在地上裝死,韋巖沒多說什么,給他簡單治了下傷就叫人把他綁了再系在馬上。收集到的馬匹不少,那些突襲的人是騎馬來的,韋巖慶幸遇到的是騎馬的匪徒不是騎兵,這些人應(yīng)該當時是騎著馬追上來之后再跳下馬來廝殺,要是騎兵就會借助馬力進行集團沖鋒,這就是所謂二十個人不一定打不過二十個士兵,但二十個人一定打不過二十個有馬的騎兵。
二十個兇徒帶來了二十匹馬,能找回來的只有十四匹,羅有寶這邊還剩下十三匹,馬有二十七匹,人只有九個了,其中還有一個俘虜。就在韋巖準備下令出發(fā)的時候,一件在情理之中而在意料之外的事情又耽擱下來,羅有寶只關(guān)心羅有寅能不能騎馬,還打算帶著他同乘一騎,他壓根沒去想鶯兒不會騎馬,而從來沒騎過馬的羅有寅居然會騎,就是小腿有些短得調(diào)一下馬鐙長短,這一段搞笑而溫馨的場面沖淡了本來肅殺而緊張的氣氛,最后也只得羅有寅自己騎一匹,羅有寶帶著鶯兒,除了羅有寶外,其他人包括羅有寅都用繩子帶著幾匹馬,沒有扔下匹馬,哪怕是平時只用秋拉車的馱馬,馬是財產(chǎn),是速度,甚至是生命的保證,打不過可以騎馬跑掉,沒有馬可就跑不過有馬的。
眾人按照韋巖的意思繼續(xù)向前走返鄉(xiāng)的路,在遇到的第二個岔路下了官道,路過一個村子在遇到第二個村子停了下來,也沒辦法再走了,這時候天已經(jīng)黑下來。這是個自然村,不是宗族村,也就是說因為沒有強大的宗族凝聚力來修寨墻,韋巖一行人就很容易的進了村。這年代的人都是日落而息,村子里的人都休息了,沒有什么人聲,還是全村的狗吠聲把村民驚了起來,聽到連成片的馬蹄聲還以為是馬賊來了,家家的男人都拿起了鋤頭柴刀等各式各樣的武器守在破爛的門扉后,忍著驚恐的哆嗦,低聲的呼喝著家里的老幼快躲起來。
韋巖不知道當年的鬼子進村是什么樣,以前他們進到非洲的村子也是差不多的樣子,只不過那些黑人膽子比較大一些,敢站在自家的門口看著進來的雇傭兵,只要這些傭兵不搶劫還有可能進行一些交易呢。韋巖騎馬從村頭走到村尾,看中了一家有土墻院子的人家,他手里舉著一錠銀子親自上去叫門,站在離門口有兩步的距離上舉著銀子說道:“我們是過路的馬隊,走岔了路,想在你家借宿一晚,這是十兩銀子,求個方便?!?p> 門縫里一只眼睛看到是一個孩子,不遠處馬上還有一個女人,又大概是人為財死吧,韋巖不知道這十兩銀子夠一個小戶人家在京城過一年的,在這個窮鄉(xiāng)僻壤的村子都算是一筆橫財。主人打開院門,門后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精壯漢子,他身后還有幾個年輕的男人,大概是看到韋巖他們?nèi)瞬欢?,還帶著女人和小孩,人人身上還帶著繃帶,漢子開口問道:“怎么都有傷,是遇上馬賊了吧?怎么還讓孩子出來說話,大人都不出來說話呢?”韋巖笑了笑,“我是少爺,護衛(wèi)們丟下幾個人護著我們跑出來,他們都帶著傷怕嚇著主人家,只能我自己來叫門了,大叔行個方便吧,我們不是壞人。”漢子回頭看了一眼似是得到確認,這才大開院門嘴里還嘆著氣:“這年月亂的,出趟遠門沒準就是死路啊,”
大家下了馬等在門口,無形中韋巖就成了幾個幸存者的頭。主人家打開院門,韋巖雙手合什做了個拜托的致謝的手勢,口中還道:“多謝主人家了,”說著還把手中的銀子遞過去,那漢子笑逐顏開地接過去,滿口地客氣話,“唉!出門在外不容易,我們能幫一把就幫一把,也算結(jié)個善緣,都進來吧,馬匹放在院子里就行,跑不出去。”韋巖也轉(zhuǎn)身招呼人進院子。
院子里一共六個男人,一個老漢三個壯年還有兩個半大小子,韋巖走了幾步到里面,回頭看見扶著一個腿上有傷的護衛(wèi)的鶯兒剛邁進院門,幾個主人家的男人看見他們還有帶著個丫鬟都放松下來,韋巖突然從袖子里抽出先前要來防身的短刀,右手持刀快速而準確的刺進了站在最后的一個半大小子的心臟,左手飛快地用指節(jié)擊打在他的喉嚨上,把他臨死前的嚎叫生生地壓在嗓子里,右手再輕輕一扭刀柄就抽刀回來,再次揮出的時候已經(jīng)劃斷了旁邊少年的脖子,少年正盯著清秀的鶯兒看,到死都不知道那個開門的大伯真真地做了一件引狼入室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