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夜成名的捷徑
六月二十六,宜婚喪嫁娶,外事不宜。
太師府前紅綢裹柱,一片喜慶,滿朝文武皆來慶賀,國師不勝酒力,要提前離開,下榻太師府廂房。
忙碌的丫鬟紅霞滿面,行禮的功夫都要偷瞟國師的臉。
大堂里不得進(jìn)屋的人嫉妒得跺腳,只能聚成堆兒感嘆:“國師天人之姿,連醉酒都帶著別樣的美感!”
一邊的綠衣丫鬟跟著點(diǎn)頭應(yīng)和,她細(xì)而長的眼睛緊盯著男人的脖子,也不禁感嘆:“國師這么細(xì)的脖子一定很好砍!”
她并不是真正的太師府丫鬟,她的名字叫雪晝,是一名殺手。
今次來的目的,只為刺殺國師云諫!
思及此,雪晝麻利的搶過同伴手上的瓷盅,輕盈的跟上國師的腳步。
后院正東的客房中亮著幽幽的光,遠(yuǎn)遠(yuǎn)的能看見一個穿著暗藍(lán)色衣服的男人從房門里出來。
隨后,屋子里燈光搖曳一下,陷入漆黑。
雪晝喝了一口瓷盅中的雪梨燕窩,咂咂嘴,低眉斂首,踮著腳尖向客房走去。
她的手還沒摸到門,里室就有男聲傳出,“怎么了?”低沉中夾雜著不耐煩。
雪晝愣了一下,傳言說國師身體孱弱是個病秧子,沒想到聽力倒是蠻好的!
她挺了挺腰,背后的長刀將衣服撐起一個小小的弧度?!按笕?,奴婢奉太師的命令來送醒酒湯?!?p> 陌生的聲音讓里室的男子精神一震。
“進(jìn)來!”
透過玉屏,男子清晰地看見對方含著胸小步靠近,瑟縮唯諾的樣子與一般丫鬟無異。
“放到桌上就行!”男子的手已經(jīng)摸向了床幔邊的劍。
今晨云諫卜了一卦,說有人會來刺殺國師,他特意來了國師房中等候,他倒要看看云諫到底算的準(zhǔn)不準(zhǔn)。
雪晝端著瓷盅向桌邊走,余光卻向床上瞥。
黑暗中,白色的影子斜倚在床邊,長腿細(xì)腰,臉在床幔的陰影中,只能模糊的看出半個輪廓。
她興奮的心跳加速。
江湖上想殺國師的人排起來隊來能排到邊疆去,殺手榜上國師的人頭價值萬金,只要刺殺了云諫,她就是江湖第一殺手。
西川國師云諫——?dú)⑹帜芤灰钩擅慕輳健?p> 此時捷徑就在眼前,如同砧板上的魚肉,只等她走過去,拿起來。
雪晝微笑著將瓷盅放下,福身行禮,抬頭間,眼中精光四射,拔刀向床邊的男人撲去。
師父曾說,殺人是很容易的事!只需要拔刀朝著對方的喉嚨一抹,就可以了。
如果眼前的病秧子足夠配合,她做完任務(wù)還能趕在城南的餛飩鋪?zhàn)邮諗偳俺陨弦煌腽Q飩。
黑暗中,兵刃相接發(fā)出脆響,幾個呼吸的功夫,窗戶嘩啦一聲碎了一地,一個纖瘦的人影從中飛出,落在院子里滑出一丈多遠(yuǎn)。
雪晝狼狽的半跪在地上,紅色的血順著震裂的虎口流到手中的刀柄上。
不是說國師是個羸弱的病秧子嗎,可方才交手,她明明落了個下風(fēng),雪晝瞇著眼重新握了握刀柄,突然覺得自己才是個病秧子。
做殺手做成這樣,真丟人!
“就這點(diǎn)本事,也敢來刺殺國師?”
男子輕盈地從窗口蹦了出來,白衣飛起落下,像是一只蝴蝶輕輕落在了花尖上。月色下,單手?jǐn)n著發(fā)絲的男子風(fēng)騷得厲害。
雪晝一愣,她這是被病秧子嘲諷了嗎?
好像哪里不對勁,說好的國師高冷孱弱呢?他怎么這么風(fēng)騷?
雪晝無視那撲面而來的風(fēng)情,狠盯著對方袖子中的寒光,她磨磨后槽牙,痛恨國師不配合。暗罵:今天的宵夜多半吃不上了,先跑路為上!
薄云水
大家好,我是薄云水,請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