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四龍川羊嶺坡
羊嶺坡距離四龍川禾牙縣城有約十公里,山坡陡峭,是曾經(jīng)牧羊人經(jīng)常放羊的地方,但早些年因干旱,坡上除了一些枯草,已經(jīng)沒有一絲生機。在坡的后面是一一些干枯的樹木屹立著,坡下是原先住在這里的村子,也是因為干旱最后都搬走了,留下的只有破敗的殘垣斷壁。
“哥,我餓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說道。
“知道啦知道啦,就你整天什么都不干就知道吃,喏……”男人雖然嘴上說著,但還是遞給女孩一個剛剛考好的紅薯。
女孩翹著二郎腿躺在一個草鋪的土炕上,看到熱乎乎的紅薯立刻來了精神。女孩一把抓來男子遞來的紅薯,也顧不得燙就大口的咬著,一邊吃還一邊俏皮的說道:“嘿嘿,誰叫我是你最最可愛的妹妹呢!”
男人笑著嘆了口氣,“真拿你沒辦法,慢點吃,別燙著!”
女孩邊吃邊問:“哥啊,我們什么時候進禾牙縣城啊,那里一定有很多好吃的吧?”
男人用木棍戳了幾下眼前的火堆,“快了,聽說長衫和麻布已經(jīng)帶著他們的人往這邊趕呢,估計也就這幾天,等大家都到了我們就攻下禾牙縣?!?p> 女孩撅撅嘴,“還以為加入犁軍能有什么好吃的呢,結(jié)果每天還不是為了填飽肚子發(fā)愁!”
“犁軍也是都是窮苦人組織在一起的,哪里來的大魚大肉給你,要想吃,等打下了禾牙縣有你吃的?!?p> “真的?!”女孩表情興奮,本就嬌俏的臉上更加俏皮,眼神明亮有神,“誒!對了哥,我聽說最近有個什么圣軍的好像挺招人待見的,挺多別的地方的犁軍都加入他們了,要不我們也加入吧,那就不用再考慮吃不吃得飽飯了!”
“你這丫頭想什么呢,那圣軍豈是我們想加入就加入的,那圣軍的統(tǒng)領(lǐng)葛藤大元帥聽說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真英雄,能跟著那位大人物一起做事的都是不簡單的人,我們……我看也只能想一想嘍?!?p> 女孩不服氣的說道:“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再厲害還能比我那肖哥哥厲害!”
“肖哥哥?”
“對呀,和城城主肖氏安,肖哥哥,天下第一豪杰,而且人長得也那么帥!”說著女孩露出花癡的表情。
男人無奈的嘆了口氣,“唉!又來了,你不就是在九年前我們兄妹從松佑州來到四龍川投奔親戚時路過和城,在和城舉辦的那個什么大會時見過那姓肖的一面嗎,至于念念不忘嗎!”
女孩眉頭一皺,嘴噘的老高的,“什么姓肖的,那是我的肖哥哥!”
“好好好,你的肖哥哥,人家是天下第一城的城主,就算和你面對面人家也不認識你,你呀還是好好想想怎么關(guān)心我這個親大哥吧!”
這時外面有人喊道:“海子、小燕,長衫的人已經(jīng)到了!”
男人大喊道:“好,知道了!”說完起身向外走去,女孩也跳下土炕跟了出去。
場景:新義城
來到新義城已經(jīng)兩日,肖氏安一行人住在寥宅每日都被寥圖以美酒美食款待,雖然和城王對于這位天下第一富商來說確實是難得請到的貴賓,但寥圖的款待還是讓肖氏安等人有些受之有愧。
何肖到是不這么認為,他吃著海外香果,似是很享受這種生活一般,讓一旁的仆役看在眼里直搖頭。
銅鋼這時從外面走了進來,“主上,都打聽清楚了,剛剛在城中引起騷亂的根本不算是什么犁軍,只不過是附近的一些流竄的山賊,打著犁軍的旗號在城中作亂而已。”
東德禮:“山嶺地域多為山區(qū),有些流竄的山匪倒也沒什么奇怪的,再加上如今天下亂象縱生,這些匪盜也就更加猖獗起來,但沒想到會直接在城中作亂,看來這新義城的守備也就是做做樣子罷了?!?p> 何肖這時吞下嘴里的東西,說道:“我看吶,一定是寥圖酒樓買天兵策的事被那些山賊知道了,所以才冒險進入城中,想要大賺一筆。我看他們的目標就是寥圖!”
肖氏安轉(zhuǎn)頭問道:“對了,寥圖那邊沒什么事吧?”
銅鋼:“寥圖請了很多保鏢,人沒什么事,不過他歸屬的很多店鋪都遭到了賊人的洗劫,剛剛還在外面處理呢,不過看這時間也差不多該回來了?!便~鋼的話音剛落,就聽外面院落中有一小廝喊道:
“和城王在上,我家老爺有請和城王到前廳用宴。”
仆役:“呵,這寥圖還真是財大氣粗,自打我們來到這里幾乎每頓飯都是宴席?!?p> 何肖:“那還不好,我還巴不得天天這樣呢!”
幾人聽到小廝的喊聲后便起身跟著那小廝向前廳走去。
來到前廳,寥圖早已等候在那里,一見到肖氏安便熱情的迎上來。
“和城王昨日歇息可好,今日在下有事沒有一早向和城王請安,還望和城王恕罪。”
肖氏安:“寥先生不必如此客氣,你我二人也算情投意合,以后就以友人相待即可?!?p> 寥圖一聽便是一愣,片刻后才回過神來,將肖氏安請到了上座,從寥圖的表情來看,剛剛肖氏安的話讓他欣喜不已,似乎與和城王成為朋友對他來說是多么榮耀的事。
寥圖將肖氏安的坐位與自己的都并排安排在了主席位上,兩側(cè)則是東德禮他們的位子,這是寥圖對肖氏安的敬意,寓意著肖氏安在寥府的地位等同于這里的主人。
肖氏安也沒有推辭,與寥圖并排坐在了主席位上。
肖氏安:“今日聽聞城中又賊寇流竄,不知對寥先生可造成困擾,如有肖某幫得上忙的,寥先生盡管說?!?p> 寥圖恭敬的說道:“豈敢勞駕和城王!不過是些賊寇冒充犁軍在城中作亂,在下已經(jīng)處理完了,現(xiàn)在大多數(shù)賊寇也被官兵都抓了起來,幾無大礙?!?p> 肖氏安躊躇的嘆息一聲,“犁軍本是窮苦百姓自發(fā)形成的,為了生計而不得已組成的隊伍,卻沒想到成為了這些賊匪搶奪財物的口號,這也是為何各地全力打壓犁軍的原因?!?p> 東德禮這時也坐在了側(cè)席上,說道:“這倒還好,更讓人擔憂的只怕還不止如此,聽說北方已經(jīng)有多地犁軍都投向了圣軍之下,想想如果圣軍大包大攬的將這些犁軍都收入帳下,用不了多久圣軍便會成為這些匪盜最大的保護傘,那時才更加可怕!”
寥圖聽著東德禮的話思慮了片刻,接著舉起酒杯向東德禮施了一禮,“多謝先生提醒,在下在北方多地也有些產(chǎn)業(yè),如果真的被賊人所奪那損失可就大了?!?p> 東德禮笑了笑也舉起酒杯回了一禮。
肖氏安:“如今各地局勢都不算太平,就算安寧也不過是一時的,寥先生的產(chǎn)業(yè)遍布各地,需早日做好籌備,不然一旦戰(zhàn)事四起,各地府庫中的存資消耗殆盡,那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如何從商賈手中奪取物資,那時對寥先生來說才是真正的難關(guān)?!?p> 寥圖:“和城王所言極是,只是如今王朝形勢混亂不堪,國外大漠、綢彎國、和東國也都不太平,在下就算想投奔一個可以保我寥家的勢力,都不知該投靠誰!”
寥圖說道這里干笑了兩聲,“其實不瞞和城王,在下一直以來都向往和城,更敬佩和城王的才學,希望成為和城王治下的子民,只是聽聞凡入和城者都將拋棄曾經(jīng)的一切過往,在和城以農(nóng)工的身份重新開始,故此才打消了念頭,也沒能在和城開一家商鋪。如今天下紛亂四起,現(xiàn)在再次有個不情之請,愿捐出一半的資產(chǎn)給和城,指望和城王允我入和城后還可以繼續(xù)在外營商?!闭f著寥圖雙手拱手舉過頭頂向肖氏安拜去。
肖氏安和東德禮等人聽后哈哈大笑,肖氏安:“寥先生多慮了,以寥先生的商道才能,肖某想請還請不來呢,又怎會將先生拒之門外?”
寥圖一聽猛地抬起頭看著肖氏安,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雀躍,“和城王當真???”
肖氏安:“自然當真,其實多年前我就想過,在和城培養(yǎng)一個可以在外經(jīng)商,以帶動和城自身商業(yè)的人,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今日寥先生主動提出,肖某求之不得?!?p> 東德禮也說道:“寥先生其實不知,入和城者需行農(nóng)工之事只是個慣例,如果入和城者有特殊才能,和城自然也不會將其埋沒,文可從學,武可從兵,商可從業(yè),像寥先生這樣的商界巨賈要入和城,除非您自己提出棄商從農(nóng),不然我們怎會讓先生不務正業(yè)呢!”
寥圖一聽喜出望外,連連舉杯敬酒。
東德禮:“待之后我向和城書信一封,寥先生就可直接與和城聯(lián)系入籍和開商鋪的事。”
寥圖興奮的叫道:“那就有勞先生了!”
接著寥圖又轉(zhuǎn)向肖氏安,道:“寥圖在此先拜見城主了!”說著又是一禮。
肖氏安將寥圖扶起,說道:“寥先生不必客氣,即便是在和城與我相處也自在一些,繁文禮數(shù)拘謹會讓肖某感到生疏,先生以后與他們一樣與我相對自在便可。”
寥圖起身看著肖氏安,臉上的表情略顯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