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話 戰(zhàn)龍無雙(上)
場景:麗州中山寺百合大殿
啪的一聲響,兩截木牌被摔在地上。
“廢物!你們這些廢物!”陰暗中那溫婉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的憤怒。
鬼面黑衣人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兩截被折斷的手指還纏著紗布,“大人!我們也不知道木牌里面另有蹊蹺!望大人贖罪!那東西一定在肖氏安手中,望大人給屬下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不必了!這件事我會想其他辦法的,你們先下去吧!”
“是!”黑衣人身形一閃便從殿內(nèi)消失了。
布奇:“沒想到這么不順利,那木之心的力量還是個迷,不過如果我們真的掌握了它的力量,對我們的計劃則事半功倍?!?p> “肖氏安!他是和城城主,恐怕他的本事不比五車那老家伙差,本來想最后再對付他,不過看樣子越早除掉他越好!”
布奇:“除掉和城王,恐怕天下一定會震驚的!”
“呵呵呵,那樣更好!”
布奇:“那么楊和那老家伙你打算怎么處置?”
“本以為楊和已經(jīng)死在外海了,沒想到他竟然在這個時候回來,哼!,放心,別說楊和回來了,就算是曾經(jīng)的三大天一起也無法改變什么了,不過……要加速各地諸侯的征伐進度,我也是時候給他們一點催化劑了。而且我還想到了一個有趣的游戲,應(yīng)該會很有意思的!”
說著殿中人的目光移向了大殿之中供桌上哪整齊羅列的東西上面,雖然光線昏暗看不清那是什么,但從形狀和羅列的方式,可以猜到是一些書簡。
場景:炎代靖平城
二月,雪已經(jīng)化去,兩輛馬車停在代領(lǐng)府的府外,東德禮和銅鋼陸續(xù)上到了其中一輛馬車上,何肖跳上車手中拿起韁繩,仆役將另一輛馬車收拾好也跳了上去,肖氏安和郡主則各騎在馬上。
育居良:“和城王這次來訪靖平城,我等照顧不周怠慢之處還請見諒!”
肖氏安:“參事大人客氣了,叨擾了這么久還請參事大人代為謝過代領(lǐng)。”
育居良一聽臉上有些尷尬,蕭平戰(zhàn)與肖氏安一行人居住在一個府邸,兩個月來竟然一次都沒有見過,這也令他這個接待者有些為難。
“主上,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何肖在后面喊了一聲。
肖氏安向育居良抱拳,“那參事大人就請留步吧,本王這就告辭了!”
育居良也抱拳送別,肖氏安和郡主騎馬在前,兩輛馬車跟隨在后,就這樣離開了靖平城。
應(yīng)絮兒從馬車內(nèi)探出頭,向肖氏安喊道:“公子,絮兒也想騎馬!”
何肖:“你?還是老老實實呆在馬車里吧!”
絮兒撅著嘴瞅了何肖一眼。
郡主依然帶著面紗,看著后面仆役駕著的馬車,向肖氏安打趣道:“沒想到肖城主不止問道求仙,還求佛吶!”
“不管是求道,還是求佛,反正只要能讓我升仙的多求求總不會是錯的吧,多一條路就多一個機會不是?!?p> 郡主笑道:“肖城主還真是有先見之明!”
何肖這時在后面趕著馬車說道:“郡主,這你就不懂了,有的時候是不能光看表面的,它的內(nèi)涵更重要!”
啪的一下,坐在后面的東德禮用羽扇拍了一下何肖的腦袋,讓他閉嘴。
“內(nèi)涵我是看不出來了,不過肖城主還記得你我之間的賭約吧?”
“賭約?什么賭約?”何肖在后面馬車上面叫道。
郡主回頭略有挑釁的說道:“怎么?你們都沒有聽你們的主上提過?”
郡主看身后幾人都是一臉狐疑,便繼續(xù)說道:“初來靖平城那晚,我便與你們主上定下了賭約,如果上元帝王朝在五年內(nèi)徹底滅亡,那我就解散帝軍,入住和城從此不問天下,而如果沒有滅亡,那你們的肖城主就得從此離開和城,助我匡復(fù)上元帝王朝!”
“什……什嗎??!”
后面馬車上的幾人都是驚駭。
何肖長大了嘴巴,“主上,您真的跟郡主打了這樣的賭!?”
肖氏安沒有回頭,似乎已經(jīng)知道了后面幾人的表情是什么樣子,在前面依然若無其事的說道:“哦,是有這么回事?!?p> 銅鋼也一臉的驚愕,“主上,此時關(guān)系重大,請主上三思?。 ?p> 肖氏安:“賭約都已經(jīng)成了,還怎么三思?!?p> 東德禮倒是顯得相對鎮(zhèn)定一些,只是微微一笑后便閉目養(yǎng)神起來。
何肖焦急的說著:“主上,這郡主明顯在誆您呢,您難道沒看出來嗎,如果上元帝滅亡了,她沒有任何損失,但如果上元帝沒滅亡,主上您的就失去了和城城主的位子,您明擺著是被郡主算計了??!”
銅鋼:“和城城主之位歷來是天下第一豪杰,如果主上卸去城主之位,那還有誰能擔(dān)任此位!”
肖氏安倒是十分的不在乎,“所以啊,你們幾個都好好努力,爭取在這五年時間里超越我不就行了!”
郡主這時眼睛一轉(zhuǎn),“肖城主,小女子所說的五年可是按照上元帝年歷算的,也就是說我們是在上元帝五三二年十二月打的賭,現(xiàn)在是五三三年,已經(jīng)算是過了一年了,賭約就只剩下四年了哦!”
“四年!”何肖又是大叫一聲,“郡主,你也太陰險了吧!”
“你小子說什么呢,我這不過就是小女人的算計罷了!啊,對了,我的帝軍本來成立的時候也是為了上元帝而起的,所以也算上元帝的隊伍,帝軍不滅上元帝也算沒有滅亡哦!”
“不是吧,如果這樣那郡主你的帝軍只要四年中什么也不做,那賭約不也一樣贏了!”
在最后面的仆役這時說道:“不管主人到哪里都是我的主人?!?p> “仆役,你站著說話不腰疼,這事哪是那么簡單的!”
仆役:“我坐在馬車上,哪里站著說話了?!?p> “你!”何肖被嗆得也無力和仆役拌嘴。
郡主此時表情十分得意的騎在馬上,并時不時偷眼看向肖氏安,肖氏安表情依舊泰然自定。如果說當時立賭約時,肖氏安已有一些酒意,但此時肖氏安還是如此鎮(zhèn)定,倒是令郡主有些發(fā)慌。
要知道按照郡主這段時間以來對和城的了解,每一代城主都會有一批無比效忠的部下,雖然不是全部但也應(yīng)該會有不少,就像沛然對肖氏安的忠誠一樣,一生只認一個和城城主,城主的卸任伴隨的會是一批老臣的隱退,以及新一批才俊的出現(xiàn)。所以只要保存住帝軍那么她的賭約就一定會贏,倒是隨著肖氏安的到來,很可能也會有像沛然那樣的能人跟隨而來,那樣帝軍就算再弱,哪怕天下基本上已經(jīng)成了定局,那只要有肖氏安帶領(lǐng)的這批人在,她相信復(fù)國還是極有希望的,就算……到目前為止肖氏安在她面前表現(xiàn)的一直都是那么的玩世不恭。
“誒!”這時何肖想到了什么,露出一絲詭笑,“賭約是圍繞著元帝王朝滅亡,如果說我們和城助力一下,讓上元帝王朝在四年中滅亡,那不就成了!以和城的實力,就算兩三年也不是什么問題!”
郡主心中也是一陣不小的觸動,隨即轉(zhuǎn)頭瞪向何肖,有些嗔怒但又有些威脅的說道:“你小子!這可是犯規(guī)的你知道嗎,這可是我與你們城主的私人賭約,和城參與的話根本就是違反規(guī)則,也有違和城不參與世事的規(guī)矩,你若再出這樣的鬼主意,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你!明明是你說的帝軍也算賭約的一部分,那我們和城怎么就不算!”
郡主信誓旦旦的說著:“帝軍是我的帝軍,更是上元帝的帝軍,而和城是屬于天下的,你們城主不過是擔(dān)任城主一職罷了,怎么能一樣呢?”
“你!你這也太不講理了!”
東德禮這時拍了拍何肖的肩膀,“小牙子,你難道還不相信主上的判斷嗎,主上沒有十足的把握會打這樣的賭嗎?”
何肖聽到東德禮的話,臉上逐漸露出笑意,轉(zhuǎn)頭笑著也不再和郡主理論,“沒錯,主上一定不會輸!”
郡主看著何肖臉上的笑意,似乎是在說上元帝王朝滅亡定了。她心中有些不快,撅著嘴愁了肖氏安一眼,氣鼓鼓的不再說話。
場景:都州
都州全境五十七萬平方公里,共二十三座城,縣城二十七座,據(jù)點、甕城更是無數(shù)。人口一千三百多萬,士卒已達百萬。大都豐州地大物博,連年豐收,人才廣博,號稱天滋地養(yǎng)。
都州三階守相顯公,其名周顯,已是上元帝王朝老臣,侍奉兩代國皇,在大都豐州擔(dān)任守相已有二十余年,為人詭詐,善于謀算,人稱諜狐。顯公手下人才眾多,因其善于籠絡(luò)人心,下屬武將謀臣不計其數(shù)。
上元帝533年2月,顯公以討伐從都州逃竄到華清代的犁軍為由,以大將顧濤、秦笑,軍師禪比昊、司馬進、候玉敬為首,副將、參軍數(shù)十人,率四十萬兵力進軍華清代。
華清代帶領(lǐng)祖德立刻調(diào)整各地軍事布局,調(diào)動六十萬人馬親自帶隊擋住了都軍的深入,雙方在嘉恒關(guān)、星羅關(guān)、馭威嶺多次展開戰(zhàn)斗,雙方戰(zhàn)事相持一個多月未有進展。祖德下屬軍政參謀霍克西獻計,令華清大將黍逵帶領(lǐng)一隊人馬經(jīng)紹城、三槐嶺、孤鳥城,穿越七巒山進入都州地域,直取都州州府天合寶宮城。
上元帝533年3月,黍逵帶領(lǐng)十五萬人馬按霍克西所諫,行軍十三日終于進入都州地域,并迅速向此地最近的關(guān)隘天擎關(guān)展開攻勢。
七巒山脈橫跨都州、華清代、旱地三個地域,總面積一百多萬平方公里,動植物眾多,地形綿延起伏,氣候潮濕。天擎關(guān)背靠七巒山脈,最初是抵御山賊盜匪的,后來因為王朝興盛,山賊盜匪減少,天擎關(guān)便成了一個閑置的關(guān)口,但即便如此關(guān)內(nèi)守軍依然有三千人。
天擎關(guān)守將田之易為人貪婪,飛揚跋扈,體罰下屬,并善于搬弄口舌是非,因為他姐姐田如意是顯公正室夫人,所以才成為這天擎關(guān)守將。
此時黍逵帶領(lǐng)的十五萬華清軍眼看就要到達關(guān)口,田之易則命令手下將士棄關(guān)逃走,就在這時一人擋在了田之易眼前,那人身姿挺拔,氣拔眉間,英姿不凡。
“龍嘯覺?!”
此人正是天擎關(guān)偏將龍嘯覺,其父龍古乃上元帝王朝名將,因小人讒言而抑郁病死。
田之易見是龍嘯覺氣就不打一處來,平日他便看不慣龍嘯覺一板一眼的摸樣很不順眼,又多次和自己唱反調(diào),早就跟龍嘯覺矛盾重重,因為是名將龍古的兒子所以也一直忍著,此刻龍嘯覺擋住了他的去路,更令他氣憤。
“龍嘯覺!你干什么!”田之易大聲吼叫著。
龍嘯覺皺著眉頭,“敵軍片刻便會到達天擎關(guān),田將軍承蒙顯公信任鎮(zhèn)守此地,怎么連打都不打就考慮棄關(guān)逃走!”龍嘯覺對田之易也是十分的看不慣,對田之易因為是顯公的小舅子才坐在守將的位子上感到十分的鄙棄,對田之易的為人也更是看不上。
“龍嘯覺,你搞清楚了,我干什么用得著你來管嗎,你也配管我!”
“敵軍來襲,只要將軍再此坐守天擎關(guān),用不了幾日,援軍便可抵達!”
“坐守幾日,你說的倒是輕巧,對方帶來的可是十五萬大軍,而我天擎關(guān)呢?只有三千人,你讓我怎么抵擋?!他們一人一口唾沫就夠把我這天擎關(guān)給淹了!”
“將軍連抵抗都不抵抗,如何知道無法擋住對方!”
田之易氣的無可奈何,“好啊,我知道你龍嘯覺有本事,要擋你來擋,我……我回去搬救兵!”說完田之易推開龍嘯覺帶上幾個隨從便上馬逃出了天擎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