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旱地、松佑州交界森林
廢庭:“沒想到智軍這么快就來了,比我預(yù)料的還要早上許多。”
蔣闊:“樂先生一收到將軍的信就立刻調(diào)派人手讓我趕來,畢竟戰(zhàn)事瞬息萬變,早一日到對局勢的變化也就早一天起到作用?!?p> 廢庭:“不知現(xiàn)在青代那邊怎么樣了?”
蔣闊:“將軍放心,青代現(xiàn)在也不過就是一些行尸過境,在臨近的陷阱機關(guān)就可以對付,沒太大的威脅?!?p> 廢庭:“好在青代地勢復(fù)雜險峻,是一個天然的屏障。”
長歌:“這次多虧了智軍及時趕到,逼迫敵人撤退,不然我們現(xiàn)在怕是在被困在那個四防陣里?!?p> 蔣闊:“聽聞對方用的是四防陣我也嚇了一跳,對方到底是什么人?”
廢庭:“蔣闊將軍也知道四防陣?”
蔣闊微微一笑,“之前樂先生給我講解過,我就知道是一個十分復(fù)雜的陣法,至今無人破解。”
廢庭點點頭:“樂公果然是個精通陣法機關(guān)的能人,這四防陣只有布陣一方自行拆解,外人入陣是很難破解的。這次也幸虧異族心散,見一方撤離紛紛都撤退,這才讓四防陣不攻自破,不然我們確實會很麻煩?!?p> 蔣闊:“廢將軍接下來如何打算?”
“我……”廢庭剛要說話,這時營地里突然開始出現(xiàn)一陣驚慌的騷亂聲,同時幾人也注意到了前方不遠處的森林里傳來巨大的響聲。
三人急忙抬眼望去,就見在遠處的森林,有高大的樹木被什么東西晃得十分劇烈,那劇烈程度極不自然,就像地上的草被粗魯?shù)耐崎_一樣,同時還能聽到樹枝崩裂的聲音以及斷斷續(xù)續(xù)的低吼聲。
從樹木強烈晃動的軌跡來看,似有東西正在向營地這邊迅速的靠近。
營地里的士兵越發(fā)的恐慌起來,驚悚的氛圍從空氣迅速傳散開,就在營地附近的樹木閃晃一下后,突然兩個巨大的身影從樹林里飛躍而出。
營地外圍還布有一些機關(guān)陷阱,但面對如此巨大身形的兩個巨人,陷阱顯得如此的微小,輕易就被踩踏毀掉。那兩個巨人直接撞開營地的護欄沖進來,一邊嘶吼沖撞,一邊掄起拳腳對營地內(nèi)的士兵攻擊。
廢庭見狀也是大驚,他急忙喊道:“長歌!快組織所有人迎敵!”
長歌接令急忙召集和城士兵,兩個巨人的突然出現(xiàn)讓營地中的智軍將士無不驚駭,甚至都忘了他們是地方正規(guī)軍,四散而逃,面對傳說中的生物連反抗的想法都喪失了。
就在兩個巨人沖入營地核心地帶時,長歌組織的和城軍開始持著兵器攻向那兩個巨人。和城軍以長槍長戟聚集圍攏的方式,舉兵迎向巨人,這種抱團齊上的方式似乎也讓巨人產(chǎn)生了瞬間的驚詫,就見那巨人不自覺的后退了一步,但隨即他大手一揮,那些槍戟如牙簽一般被他推開,同時另一只手一拳錘過去,直接將十多個士兵打飛。
長歌見狀沒敢再帶人靠前,而是指揮弓箭兵進行攻擊,弓箭兵圍著巨人射擊,雖然無法將其輕易擊殺,但鐵制的箭頭還是射穿了巨人的皮囊。淡紅色的血從傷口緩緩流出,一連幾箭射入巨人身上,也著實讓巨人感覺到了疼痛。
那巨人一邊用手下意識的擋著面部,一邊如野獸般嗷叫,但隨即便飛快的撲向那些弓箭手。
廢庭見巨人不理會眼前的士兵直接撲向后面的弓箭手,于是也趁機提著天絕槍從巨人一側(cè)靠近巨人。
那巨人殺來,弓箭兵急忙逃散,巨人則一邊怒吼一邊追擊弓箭兵,幾乎是一拳打飛一個弓箭兵。
巨人的注意力都在弓箭手身上,并沒有注意到身后來人,廢庭快步來到巨人身后,因為巨人實在高大,一擊斬首根本不可能,于是他從下至上,一槍從巨人的后腰刺了上去。
讓廢庭意外的事,巨人雖然表面看起來十分的強壯,但皮肉和普通人沒有太大的區(qū)別,廢庭的這一槍使足了力氣,竟刺進巨人體內(nèi)一米多深。
那巨人疼得咆哮一聲,轉(zhuǎn)頭瞪著廢庭,手臂向后一甩,廢庭拔槍不急急忙躲閃,卻還是被巨人扇到,直接飛出去十多米遠。
那巨人扇開廢庭后,被刺傷的地方吃緊,于是捏住天絕槍一下子從身體里拔了出來,帶著腥臭味的血跡從傷口處涌出,讓人一陣作嘔。
這時又有人持兵向巨人沖過來,幾把長槍同時刺進巨人體內(nèi),巨人再次咆哮一聲,憤怒的將手甩向那幾個士兵,兵器折斷的同時,士兵再次慘叫飛出。
這時又有弓箭手對著巨人射箭,那巨人為了不讓人再用兵器傷到,于是開始在營地里短距離沖刺,這樣沖刺可以讓士兵無法及時跟上,也同時可以瞬間沖到弓箭手身前進行攻擊。
廢庭感覺自己周身疼痛,他試了一下活動身體,感覺沒有骨折的跡象,于是咬著牙再次爬起來。此時巨人已經(jīng)開始以短沖刺對營地里的守軍展開進攻,廢庭見狀急忙從身旁一個弓箭手手里奪過弓,并搭箭拉弦,瞄向那個巨人,雖然巨人短距離沖刺,但每次停下起步時還是會有一些停頓,廢庭找準時機一箭射出,那支箭不偏不倚正好射在了巨人的一只眼睛上。
這時智軍這邊也抬出了遠程強弩,手臂粗的強弩射出,那巨大的力量直接將弩箭釘在了巨人的體內(nèi)。
一連幾箭下來,巨人終于扛不住倒了下來。
就在巨人倒下后沒多久,巨人的身體再次發(fā)生變化,從巨人的身體表面產(chǎn)生大面積的潰爛,同時伴隨著濃烈的臭氣散發(fā)而出。
只是兩刻鐘的時間巨人的身體便變成了一具白色的巨大骨架,而血肉都爛成了血水趟入地下。
將士們看著巨人的急速變化,各個驚魂未定,有的還在向營外張望,似是在看還有沒有其他巨人出現(xiàn)。
蔣闊這時一臉驚慌猶在的表情跑過來,“廢將軍,您沒事吧?”
廢庭搖搖頭,但身體依舊傳來的疼痛告訴他,巨人的攻擊是有多么強大。
長歌:“巨人……,旱地的森林里竟然有巨人存在!”
廢庭:“巨人?就算是巨人也不可能死后尸體腐爛的這么快吧!”
長歌:“那你的意思是?”
廢庭:“我聽老師說過,他在游歷宏都代時曾經(jīng)見過有人抬著巨人的尸骨在街市上游行,而當時一同游行的正是空云上人喬左蘭!”
“喬左蘭!你是說,這都是喬左蘭搗的鬼!”
廢庭:“喬左蘭是道家上師,敵人又多有沒落一族的遺物,所以現(xiàn)在有什么東西出現(xiàn)都不奇怪!不過,至少現(xiàn)在我們可以確定我們的對手是誰了,難怪對方會四防陣,天下能做到這一點的怕也只有喬左蘭一人了!這次……我們真的麻煩了!”
遠處,在一座高山之上,喬左蘭遙望著遠處的營地,聲音平淡的說道:“竟然只維持不到三刻鐘的時間,看來巨人藥的維持時間果然跟氣候溫度有關(guān)。”
場景:龍骨登布爾城
環(huán)林外圍,行尸的尸體堆成了一個又一個“山脈”,即便如此,現(xiàn)在依然還有人正從環(huán)林里面將尸體從里面運出來。
從南邊緩緩而行的隊伍看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尸骸,心里也一陣翻騰,腦中的思緒更是構(gòu)想連篇,不禁驚顫。
隊伍穿過環(huán)林進入登布爾城,城里的情況同樣讓人內(nèi)心一陣唏噓,城里建筑殘破不堪,受傷的士兵隨處可見,人人的臉上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城頭之上的地面以及石階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看上去也是那般的刺眼。
進入城后隊伍停了下來,東德禮及郡主紛紛從馬車里面走了下來,看著周圍的一切二人的臉色都十分的凝重。
“先生一路隨軍護送糧草辛苦了!”肖氏安協(xié)仆役等人向隊伍走來。
東德禮一見肖氏安拱手道:“東德禮見過城主!”
肖氏安轉(zhuǎn)頭看向郡主,“吉兒,你也來了?!毙な习驳恼Z氣略顯平淡,眼神也沒有往日那般熱忱。
郡主看著肖氏安默默的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疼惜和不舍,她知道連續(xù)經(jīng)歷慘烈的戰(zhàn)斗,讓肖氏安身心俱疲,此時她能做的只有默默的支持。
良衛(wèi)這時從后面走上來,什么也沒說,只是向肖氏安抱了抱拳。
肖氏安:“良衛(wèi),你的傷好些了吧?!?p> 良衛(wèi)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頭看向別處。
東德禮:“主上,老臣聽聞龍骨戰(zhàn)況慘烈,卻沒有想到竟是如此慘烈,數(shù)百萬的行尸大軍,彷如地獄?。 ?p> 周風:“東老,您是不知道,光尸軍到還好,要知道之前尸軍受控制時,那更是兇猛好幾倍!”
肖氏安將手里攥著的已經(jīng)斷為兩截的縱尸笛拿給東德禮看,“這就是造成眼前地獄景象的東西?!?p> 東德禮接過縱尸笛仔細的打量著,郡主也湊上前仔細的看著,“就這一個小小的笛子?”
東德禮:“這是沒落一族打造的縱尸笛,以人的骨灰打造,經(jīng)萬次嘗試,最終打造成為了一個極具穿透力的笛子,據(jù)說通過笛子里面獨特的構(gòu)造,吹出來的笛音即便聲音細弱,卻也能讓人在山崩地裂之聲中聽得清晰?!?p> 郡主惆悵道:“炎古一族,他們打造這種東西,到底為了什么!”
場景:旱地原古索瑪部落
喬左蘭投放巨人藥的大鍋前,幾個異族首領(lǐng)一邊嬉笑著,一邊用貪婪的眼神看向鍋里的水,如果沒有喬左蘭的命令讓他們不得擅自動那里的水,那幾個族長怕是早就把水分掉了。
不遠處,阿布拉多眼神憂郁的看著對面的那幾個族長,臉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族長,有了那神奇的藥水,我們的人是不是也能變得巨大,那樣的話我們也就所向無敵了!”
阿布拉多憂郁的長嘆一聲,“人的身體是天生的,過激的變化終將會超過身體的極限,到時面臨的就只有死亡?!?p> “族長,您是說那藥水會讓喝的人死?”
阿布拉多:“短暫的強大如果帶來的是永久的死亡,那么這個東西就是被詛咒的,你回去告訴我們族里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食用別人給的東西!”
“是!”那人應(yīng)聲后便離開了。
不過多時又有一人匆忙的向阿布拉多跑來,“族長不好了,阿尼克跟賽拉族的族長吵起來了,兩人還動了手,阿尼克被打傷讓人抬回來了!”
阿布拉多一聽緊張的跟著那個人趕回自己族人聚集的地方。
當阿布拉多回到自己的營帳里時,他看到阿尼克此時正躺在草席上面,胸口一道十幾公分的傷口,還在向外冒著血,此時正有人用草藥小心翼翼的敷在他的傷口上。
阿布拉多見狀既心疼又惱火,“怎么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旁邊一人支支吾吾的說道:“那……那個賽拉族族長一直當著阿尼克和其他族人的面說我們莫銀部落是懦夫、草包,阿尼克不服氣就跟他理論,最后越吵越兇就動起手了,阿尼克本來是想教訓(xùn)教訓(xùn)對方,卻沒想到對方卻對阿尼克下重手,所以最后就變成這樣了。”
阿布拉多聽后氣的臉色鐵青,身體都氣的顫抖起來。
這時有人嚷道:“族長!阿尼克受了這么重的傷我們不能就這么算了!”
“對!去找他們算賬!”
阿布拉多眉頭緊促,看著阿尼克的眼神糾結(jié)了幾下,他聲音沉冷的說道:“不要沖動,現(xiàn)在和誰發(fā)生沖突對我們來說都不利,仇是要報,但不是現(xiàn)在,你們所有人都聽好了,現(xiàn)在不準你們跟任何的其他族人有接觸,尤其是民窯的!”
“族長,那要是又有戰(zhàn)況了我們要不要行動?”
阿布拉多:“到時我會告訴你們怎么做,有的時候選擇錯了一次就再也翻不了身了,看來我們莫銀部落也該是時候做個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