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戈壁江
戈壁江上,河門軍的大船已經(jīng)離開岸邊向江對面唯一的通路進發(fā),之前因為水鬼的襲擊使得河門軍這邊搜集到的本來就不多的船被毀大半,為了順利渡江賈思延也不得不想別的辦法。
幾艘大船并列向?qū)γ嬉苿樱總€大船之間都用幾條鎖鏈連接著,最后一條船的鎖鏈則是連接在扎在岸邊的樹樁上面。
船在水面上緩緩的移動著,就像列著隊向?qū)γ娑?,而當最后一條船上的鎖鏈被拉直以后,從岸邊有人紛紛將一個又長又寬的木拍子放在鎖鏈上面,木拍子下面的兩個腿剛好卡在鐵鏈上,這樣一來就算船有晃動木拍子也不會從鎖鏈上面滑落下來。然后再有人上到木拍子上面,用另一個木拍子逐個排放在鎖鏈上,這樣就形成了一條通向船上,由木拍子組成的鎖橋。其余船與船之間也開始將木拍子放在鎖鏈上面,這樣一來只要最前面的船能到達對面的岸邊,就可以形成一條直通兩岸的道路了,士兵們也可以更快的沖向?qū)Π丁?p> 然而事情卻沒有那么順利,就在最前面的船距離對岸還有五十多米遠時,突然在各個船的底部,有人圍了上去,那些人都穿著緊身的衣服,手里握著鋼叉,在急馳的水流中,竟然還能游行自如。
當那些人一靠近船,就用手里的鋼叉扎向船的底部,由于水鬼生來就是在水中訓練,所以在水中揮動鋼叉對他們來說并沒有感覺什么吃力,眨眼間船底就被扎了十幾個窟窿,一個個小旋渦在窟窿處出現(xiàn),水流被不斷的吸入船艙。
很快船上的士兵慌亂了起來,紛紛向后逃來,本來前面的鎖橋已經(jīng)搭好了三個,也有士兵開始通過鎖橋向?qū)γ嬉苿?,但是看到前方突然慌亂起來,后面的人也一時不知所措。
幾個船幾乎都是同時漏水,賈思延站在岸邊看著對面船上的動靜,知道情況有變,于是急忙讓將士們撤回。
但就在將士們通過鎖橋撤回時,水里紛紛有鋼叉射出,刺向鎖橋上面的人。
場景:猿石森林
悠悠的森林寂靜無聲,高大而充裕的樹木挺拔林立,地面上的簇草叢生,為森林增添了幾分危險的氣息,深處森林的邊緣地帶就已經(jīng)足夠讓人感到不安了,可是看著森林的深處此時不安的心更加緊張起來。
“石將軍是不是覺得這個森林十分的詭異,感覺少了點什么?”
石旦回頭一看說話的正是云子芙,石旦:“是有些奇怪,但是又想不起來到底怪在哪里?”
云子芙:“是聲音!這個偌大的森林里竟然沒有動物在草叢見跑過的聲音,也沒有動物的叫聲,就好像森林里面除了蚊蟲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生物了一樣?!?p> 經(jīng)過云子芙的話后,石旦恍然明白了,確實這個森林感覺太靜了。
云子芙:“越是這樣的地方就越危險,看來我們前路不是那么好走啦!”
森林深處,在一個大樹上,一滴一滴的液體從上面緩緩地滴落,滴在地上已經(jīng)將地面染了大片。
小樂此時在大片的血污前抬起頭看著上面,在上面的樹干上,任乾被倒吊著在樹干下來回輕微擺蕩著,任乾此時衣服已經(jīng)被鮮血染透了,血從他的手臂不住的向地面滴落,而他本人眼睛則只能瞇縫著一條縫隙,氣色也宛如死灰。
“走……”任乾用最后一絲力氣,沙啞著聲音說道:“快……把消息告訴大家……靠你……了……”
小樂在下面叫了兩聲,焦急的徘徊了好一會,然后在任乾滴落在地上的血污前滾了一圈,將雪白的皮毛染上了血污,接著就朝一個方向飛快的跑去……
場景:戈壁江軍營
經(jīng)過了幾日的趕路和城軍終于和戈壁江前的河門軍匯合了。
賈思延率領(lǐng)河門眾將迎出營外,一見肖氏安就恭敬的拱手施禮,“思延見過和城王!”
肖氏安也笑著拱手道:“見過賈守相!”
賈思延:“本以為和城軍也會從猿石森林那邊走呢,沒想到竟然也來此戈壁江,真是為我河門軍增添了不少的士氣!”
肖氏安呵呵一笑,“肖某最怕林中的蚊蟲了,之前在盟山和圣封時,就已經(jīng)夠受了,現(xiàn)在面對猿石森林,肖某當然果斷的選擇這邊了。”說著二人都笑了起來。
這時賈思延看到了從后面走上來的元震子,急忙嚴肅起來,并向元震子恭敬的深施一禮。
“河門賈思延見過元統(tǒng)領(lǐng)!”
元震子原是河門水軍的統(tǒng)領(lǐng),后來卸任入了和城,賈思延作為曾經(jīng)的部下,見到了曾經(jīng)的統(tǒng)領(lǐng)自然表現(xiàn)得十分恭敬。
而元震子倒是顯得十分隨意,擺了擺手道:“是你啊,看來你這幾年沒少努力,我記得我離開時你還是個軍長,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方諸侯了!我已經(jīng)不是統(tǒng)領(lǐng)了,以后還是叫我的名字吧。……聽說你們已經(jīng)試過渡江了,而且遭到慘???”
聽到元震子的話,賈思延臉色略顯尷尬,道:“是,說來慚愧,思延本來是想要在江面上架起鎖橋,卻沒想到對方的水鬼實在厲害,竟然能在激流之中隱于水下將船鑿沉!”
元震子:“河門水軍雖然名震天下,但并不是意味著他們是無敵的,還是一山還比一山高啊。”
賈思延:“讓元統(tǒng)領(lǐng)和和城王見笑了?!?p> 肖氏安:“賈守相不必介意,其實在元大哥跟我們匯合后我們就已經(jīng)商議好了對付水鬼的辦法?!?p> 賈思延一聽驚訝的問道:“當真?和城王果然足智多謀,思延佩服!”
肖氏安:“不過我們需要一些時間,到時守備這邊還需要賈守相配合?!?p> 賈思延:“和城王放心,守備的工作就交給我們,定不會再像之前那般讓敵人偷襲營地了!”
肖氏安向賈思延點點頭,然后轉(zhuǎn)頭問向元震子,“元大哥要準備好的話需要多久的時間?”
元震子想了一下,故作為難之色,“怎么樣也得一個月吧!”
肖氏安嚴肅道:“所有和城將士任你調(diào)遣,我只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半個月后大漠軍就穿過古山東巒了,我們必須在那之前過江!”
元震子故意做出一臉為難的神情,“唉!我試試是吧……”
場景:猿石森林
啪啪,連續(xù)幾聲清脆的聲音,云香正一蹦一跳的用雙手拍打著空中飛舞的蚊子,臉上的表情也顯得十分無奈和焦躁。
“祖母!這里蚊子太多了,香兒身上都被咬的又疼又癢,能不能一把火把這里燒了!”
云子芙呵呵笑道:“竟說些沒譜的事,這里氣候潮濕寒冷如何燒得了,而且我們現(xiàn)在也在森林里面,這要是放了火若真的燒起來了,那我們豈不是也麻煩了?!?p> 石旦:“不過,這里的蚊蟲實在是多,我們就因為這些蚊蟲就很難順利行進?!?p> 這時韋爾多和恪爾摩從一方的樹林里跑了出來,二人一邊跑還一邊用手驅(qū)趕著徘徊在周圍的蚊蟲,當二人狼狽的跑到眾人面前,都把眾人驚到了,就見二人的臉上,頭上都被蚊子叮了好大的包。
韋爾多:“奶奶的,這里的蟲子太多了,我倆還想著到周圍轉(zhuǎn)轉(zhuǎn),結(jié)果可倒好,那蚊子多的幾乎把我倆裹住了,好不容易才跑回來!”
看著狼狽的二人雪山也笑了,“看來如果找不到適合的道路我們真的很難穿過這個森林?!?p> 就在此時,在營地的另一側(cè)傳來了一陣騷動,有不少人向林子里面張望似乎是在找什么,石旦叫來一個士兵問道:“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
士兵:“稟將軍,那邊剛剛有人聽到一陣狗叫聲,大家覺得蹊蹺就都去看了看?!?p> “狗叫?”石旦皺了皺眉。
韋爾多:“這森立里有狗?太好了,老子最好這口了,跟我去抓狗!”說著就招呼一聲,帶著人向?qū)γ娑ァ?p> 就在大部分都將注意力一到那邊時,突然在眾人身后的草叢擺動了一下,幾人急忙看去,就見小樂從草叢中鉆了出來,并一臉幽怨的看著對面的幾人,似乎是在確定安不安全。
“小樂!”石旦一見小樂急忙上前,小樂似乎也聞到了熟悉的氣味,向石旦走幾步,石旦抱起小樂,猶豫的看著小樂身上的血跡。
云子芙:“這狗……石將軍認識?”
石旦:“這是我們和城斥候營的副統(tǒng)領(lǐng)任乾養(yǎng)的狗,叫小樂?!?p> “任乾?就是那個提前來到森立里探路的人?這狗懂得在一側(cè)叫喚,把大多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去,然后繞過來這邊出現(xiàn),有點意思!”
雪山:“這狗的身上都是血跡,難道遭到了攻擊?”
石旦:“不……,小樂并沒有受傷,這恐怕是任乾的血……”說完抬起頭,眼神憂郁的看向森林的深處。
在森林的深處,幾個身影從樹上飛速的跳躍,從一棵樹的樹干上跳到另一棵樹上。而就在跳離的那顆樹下,樹的樹皮似是活了一般也動了一下,但隨即又停住了,就仿佛這棵樹從來都沒有動過一樣……
場景:戈壁江營地
在營地的后方,數(shù)百輛大車被運送了過來,車上載的皆是滿滿的木樁。和城士兵正在賣力的將木樁卸下來搬運。
在此處除了這些堆積如山的木樁外,還有幾十艘船,被支架架起懸在半空,船身都不是很大,但是卻有幾十艘,有些人還踩著梯子正圍著船忙活著,有的用錘子敲打,有的在衡量。
七言一邊指揮著人幫忙卸車,一邊看著對面的那些圍著船忙活的人。
七言叫住一個和城士兵,問道:“這位小兄弟,在下夏軍副將,想要請教一下,你們?yōu)楹涡枰绱硕鄶?shù)量的木頭呀?”
那個士兵撓撓頭,道:“聽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知?!闭f完就走了,弄的七言有些尷尬。這時一旁有人說道:“是……,為了給船加固呀……”
七言轉(zhuǎn)過頭一看,一個醉醺醺的人,手里拿著一個酒葫蘆,晃晃悠悠的向他走來。
七言見狀忙拱手道:“在下夏軍副將七言,敢問閣下是?”
“元震子……”
“原來是原河門水軍統(tǒng)領(lǐng),失敬失敬!”
元震子用一種戒備的眼光看著七言,“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問我?。俊?p> 七言:“將軍日理萬機,在下豈敢打擾,不知這些木頭是否夠用,若不夠,將軍盡管吩咐?!?p> 元震子:“差不多了,不過要是能再多一些自然也是好的。”
七言:“末將明白了?!?p> “讓夏軍副將來親自送木頭這種東西,還真是委屈將軍了?!?p> “哪里,我們夏軍反正也在后方等待,能有所幫助十分榮幸,畢竟要渡江需要的船只一定不少,光大漠的軍隊要用眼前的船渡江怕是就得幾天吧?!?p> 元震子眼神陰惻的看著七言,“大漠軍?誰說大漠軍會跟我們一起渡江了,你有看到他們嗎?”
七言怔了怔,“哦,在下也是聽說大漠軍也前來支援,所以就以為會跟和城軍一同行動,既然大漠軍沒來,那可能是消息有誤?!?p> 七言很明顯實在打聽大漠軍的情況,元震子雖然酒意朦朧,但不代表他糊涂,他翻了翻迷離的醉眼,“大漠軍當然來了,不過……走別的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