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鉅城
州府,入夜之后,州府正廳的大堂之上依舊燈火通明,鉅城的州府大堂本身就是曾經(jīng)昌公召見門客和官吏的地方,十分氣派寬敞。
此時在大堂中擺放著幾十個方形的小酒桌,酒桌的上面擺滿了各種美味佳肴,一陣古樸而典雅的古樂琴聲更給宴席增添了不少的韻味。
夏青此時并沒有高坐居中,而是和其他人也坐在了一側(cè)客席,他高舉酒杯道:“諸位!諸位能來此赴宴是看得起在下,薄酒寡菜招待不周的,還請諸位海涵,在下不勝酒力,就以此酒敬大家,祝愿天下從此以后永享太平!”
坐在各個酒桌前的各軍統(tǒng)領(lǐng)、將領(lǐng),以及異族的族長也都紛紛舉起酒杯,大家共同一飲而盡,然后就開始了一邊欣賞樂舞一邊交談品嘗美食的氛圍中。
席間不少人紛紛起身,一邊夸贊著夏青的功績和品德一邊向夏青敬酒,夏青雖然多有推辭看起來也都十分恭敬,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些人大多都是北方投靠夏青的將領(lǐng),借此巴結(jié)夏青,同時又在其他方向不定的將領(lǐng)眼前做足鼓吹的作用。
龍骨異族此次來了不少人,相比之下中土異族則只來了韋爾多和雪山二人,根本不見其他族長的影子,靈獵則代替賈思延而赴宴,整個席間幾乎很少動筷子,只是象征性的用最吹抿了抿酒。
夏青看到靈獵并沒有感到任何驚訝,似乎他早已料到賈思延不會赴宴一樣。
整個宴席過程都十分熱鬧,看起來是一片祥和……
街道上,御金瑞揮舞著短槍不斷攻向龍嘯覺,而龍嘯覺此時身上并沒有兵刃,他只是一味的躲閃并沒有出手,但即便這樣他看起來躲閃的也是那樣輕松,這使得御金瑞更加惱怒。
“御金瑞,我念你家祖上世代忠良,還是收手吧!不然你今日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聽到龍嘯覺的話,御金瑞有一種被輕視的感覺,他一邊攻向龍嘯覺,一邊喊道:“龍嘯覺,我跟你不共戴天!”
二人又過了十幾招,御金瑞完全沒有退縮的意思,反而攻勢越發(fā)狠辣,但是都被龍嘯覺一一的躲閃開了,就在這時龍嘯覺突然趕到自己的頭有一點暈沉,龍嘯覺急忙后退幾步。
龍嘯覺扶住馬車然后使勁晃了一下腦袋,這時御金瑞似乎也看出了龍嘯覺的異常,然后哈哈大笑道:“龍嘯覺!你是不是感覺現(xiàn)在頭很沉呀,你剛剛應(yīng)該中了我的哨箭吧,我的哨箭上面全都涂上了劇毒!”說著狂笑起來,“這是我從黑影團那里得到的毒藥,雖然沒有他們兵器上用的那么厲害,不過也足夠讓你送命了!”
龍嘯覺突然感覺身體一軟,然后單膝跪伏在地,就在御金瑞最開始朝馬車中射哨箭時,龍嘯覺就被其中一支哨箭擦破了一點皮,只是他沒有想到御金瑞為了殺他竟如此執(zhí)著。
“看來還是我太天真了,本來還想著放你一馬,……這可是你自尋死路!”
御金瑞:“我自尋死路?你先看看你自己吧!”說著御金瑞再次提著短槍迎向龍嘯覺。
龍嘯覺瞅準時機,就在御金瑞的短槍就要刺向自己時,他急忙向一旁躲閃,但靠近馬車的腳卻沒有移開,御金瑞一槍刺空,還沒等抽回再刺,龍嘯覺急忙將躲開的身體移回原先的位置,并用腿緊緊的將短槍卡在馬車上。
御金瑞想要用力將短槍拔出,但是此時短槍也被龍嘯覺緊緊握住,龍嘯覺握住短槍的同時身體沿著短槍向御金瑞轉(zhuǎn)過去,同時另一只手朝著御金瑞的喉嚨猛捅一下。
御金瑞沒想到龍嘯覺還有力氣反擊,一時沒有防備,喉嚨被龍嘯覺猛力的一擊頓時喘不上氣,捂著喉嚨向后退了兩步,龍嘯覺趁機用手一拽將短槍從御金瑞手中奪下,然后又一個轉(zhuǎn)身,直接用短槍刺劃開了御金瑞的手腕,御金瑞一吃疼急忙用另一只手握住手腕,龍嘯覺在一轉(zhuǎn)身,這次竟用短槍劃開了御金瑞的喉嚨。
御金瑞胸口被刺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量的血從他的脖頸和手腕處噴灑出來。而龍嘯覺此時也終于頂不住,也跪倒在地。
御金瑞看著龍嘯覺,臉上的表情猙獰,喉嚨用嘶啞的聲音說道:“龍嘯覺!……你別以為你沒事,那毒……就算毒不死你,你也不可能除盡,它……會讓你……一生一世都飽受病痛的折磨!”說完御金瑞直接倒在地上沒有了呼吸。
龍嘯覺一口黑血涌了上來,這時從一側(cè)漆黑的小巷一群黑面笑衛(wèi)趕了過來。
看到龍嘯覺此時的樣子,孫師震驚不少,遲疑了一下迎了上來。
“龍將軍,你沒事吧???”
龍嘯覺:“我沒事,這家伙兵器有毒……你們快帶著他的尸體去吧……”說完龍嘯覺也昏迷了過去。
龍嘯覺遇刺后不多時,消息就傳到了州府。
此時州府還在宴席之中,夏青在眾將輪流敬酒之后也是志得意滿,這時一個侍衛(wèi)急忙跑了進來。
“公子!不好了,龍將軍遇刺,身負重傷!”
侍衛(wèi)的話立刻讓剛剛還熱鬧的大堂安靜了下來,夏青臉色一變忙起身道:“你剛剛說什么?!”
“龍將軍在來參加宴席的路上遭人伏擊,身中劇毒,現(xiàn)已不省人事!”
夏青瞪著眼睛,頓時驚愕起來,甚至連手里的酒杯都掉了下來,“中毒?!”
就在這時,夏青身后一個端著酒盤的人突然從酒盤的下面抽出了一把匕首,一刀捅在了夏青的后腰,匕首刺穿了夏青的腰腹,因為事發(fā)突然根本沒有人想到會出現(xiàn)這種事,整個宴席頓時大亂起來,七言見狀急忙拔劍將那個刺客斬殺,而夏青此時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別府,此時的別府靜悄悄,除了幾個來回巡邏守衛(wèi)的,其他人似乎都已經(jīng)進入了夢想。
就在夏青那邊發(fā)生了刺殺事件的同時,在別府的外面也陸陸續(xù)續(xù)有十幾個黑衣人逼近,黑衣人從陰暗的地方紛紛翻入圍墻,并朝著賈思延所休息的院落移動,他們腳步輕盈,就好像幽靈一樣沒有任何聲音。
當來到賈思延休息的院落時,有人負責在門口有人負責在院落周圍監(jiān)視,也有人負責進到里面刺殺,分工明確,就像是完全計劃好了一樣。
可是當來到臥室的人看到空空如也的床鋪時,外面頓時火光四射,同時打斗聲此起彼伏。
很快十幾個黑衣人都被埋伏在周圍的和城將士斬殺了,郭廓一臉不屑的看著地上的尸體,“早知道你們會來,不過也太小看我們河門軍了!”
原來賈思延為了以防萬一,將自己休息的地方早就換了,并在原來的房間周圍布置了兵力,以剿滅前來暗殺自己的人。而自己就睡在旁邊的普通院落之中。
一共十三個人,每一個都是生面孔,清點好了刺客的尸體后,郭廓挎著刀來到了旁邊的院落,他輕輕敲了敲房門,但是屋內(nèi)并沒有傳出動靜,郭廓又敲了敲,依然沒有聲音。
郭廓轉(zhuǎn)身問身后的侍衛(wèi),“大人是在這個屋內(nèi)休息嗎?”
那侍衛(wèi)點點頭,郭廓轉(zhuǎn)過身,又敲了敲門,還是沒有動靜,突然一種不安的感覺傳來,郭廓急忙推開房門,當他一腳踏入屋內(nèi)時,接著火光,他清楚的看到此時屋內(nèi)有兩個尸體,其中一個正是河門軍統(tǒng)領(lǐng)賈思延。
這日夜晚對于鉅城來說終究是不平靜的,賈思延遇刺身亡,夏青宴席中遇刺重傷,龍嘯覺也中毒不省人事。宴席之后除了一些夏青身邊的人外,其余人都送回了各自休息的地方,并用重兵把守。
賈思延遇刺身亡的消息迅速傳開了,不管是誰都十分震驚,本來郭廓還認為是夏青派人所為,但是當靈獵回來后告訴他夏青也同樣遭遇了襲擊,而且傷勢看起來十分嚴重,頓時二人不知所措。依他們來看,此時這種情況有理由刺殺賈思延的只有夏青,可是為何夏青也遭到了攻擊呢,而且被夏青認為是平洲軍戰(zhàn)力希望的龍嘯覺也是如此。
郭廓打算帶人出城,將賈思延遇襲的事通知城外的人,結(jié)果被城內(nèi)的平洲軍給攔截了,理由就是刺客身份不明,很有可能混在各軍之中,待查明后方才可放眾人出去。
郭廓本來向強行闖出去,但是被靈獵阻止了,畢竟如果現(xiàn)在和人發(fā)生沖突很有可能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到時很有可能會連累城外的十萬河門軍,因此他們只能耐心等待和城王肖氏安抵達,并主持公道。
州府,得知消息的夏歲,急忙從外面趕了回來,但是還沒見夏青一面就被七言給擋住了。
“七言!我哥怎么樣了,聽說傷的挺重,刺客抓到了嗎?!”夏歲說著就要忘屋里沖。
七言一邊擋著一邊說道:“二公子,大公子剛剛才看完郎中,此時還在昏迷著,郎中說了大公子的上要好好休息,您還是改日再來吧!”
“哎呀!你別擋著我!”夏歲不耐煩的推開了七言便往屋內(nèi)闖,當來到屋中,就見夏青此時靜靜的躺在床榻上,夏青的臉色有些蒼白,夏歲輕輕撩開被子看了一下剛剛包扎好的傷口,血隱隱的印出了一點,可見傷口真的很深。
七言小聲道:“二公子,郎中說了只要好好休息,按時服藥不會有事的,二公子還是改天再來吧!”
夏歲愁眉怒起:“查出來是誰干的了嗎?”
七言:“目前還不清楚,不過從刺殺河門軍賈統(tǒng)領(lǐng)的兇手看來,應(yīng)該是穹洛的殘黨,而且連龍將軍所中的毒似乎也跟黑影團兵器上的毒類似?!?p> “我哥這邊一定要好好照顧,哪怕把全城的郎中都請來,也絕對不能讓我哥有事!另外要是有刺客的消息,立刻通知我!”
“是,二公子!”
當夏歲走后,七言將房門重新關(guān)好并來到了床榻邊,這時夏青卻坐了起來,他輕輕按了按傷口,“夏歲走了?”
七言:“是,二公子看來十分擔心您?!?p> 夏青嘆口氣,“我真想讓他離開鉅城一段時間,要是讓他發(fā)現(xiàn)什么,怕是會鬧翻天吧?!饷娴氖略趺礃恿??”
七言:“河門軍那邊暫時被壓制住了,消息也都封鎖在城中?!?p> 夏青:“嗯,要是消息傳出去了,城外十萬河門軍畢竟也不是吃素的,邪公說的對,能收為己用的就盡量避免過多的殺戮?!?p> 七言:“請公子放心吧,城外我們的人也都看著,不會有消息傳出去的。”
夏青:“這次多虧了邪公為我出謀劃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賈思延,而且還能完全排除我的嫌疑!”
七言:“是呀,按照邪公的計劃,公子先將賈思延安排在滿是密道的別府,讓我們的人暗中查出賈思延真正休息的地方,然后再在刺客引發(fā)騷亂的時候,讓真正的刺客從密道進入賈思延的房間,將賈思延除掉,然后再將原先投靠穹洛,一直找龍將軍報仇的那個叫御金瑞的人的尸體放在賈思延的尸體旁,布置為二人在爭斗時,被對方所殺,到時等和城王來了在確定御金瑞的身份是穹洛的殘黨,到時賈思延的死就可以完全當做是穹洛一黨為了報仇而做的?!?p> 夏青:“是呀,而且再安排人在宴會上假死刺殺我,既可以讓我避免見賈思延的那些手下,也可以引人耳目,讓人以為賈思延的死和我重傷是同一件事!”
七言:“邪公果然高明,只是有些驚險,如果死士的匕首偏離一點,那公子就真的有危險了?!?p> 夏青:“成大事者,有的時候該冒的險還是要冒的!別府的密道盡快找人封死,決不能讓河門軍的人發(fā)現(xiàn)!還有那個死士,多給他的家人送些錢銀吧!”
七言:“屬下早已安排人去辦了?!?p> “對了,龍將軍那邊怎么樣了,不是說中了很重的毒嗎?”
七言:“是,目前聽說已經(jīng)解了一些毒,但是毒素確實厲害,想要徹底清除怕是不容易。”
夏青臉色有些陰沉,“縱有千慮必有一失,沒想到對方竟然下毒,一定要找人治好龍將軍!”
“是,屬下明白……”
這時,門口傳來一聲輕響,二人急忙警覺道:“誰!”
門外傳來孫師的聲音,“公子,不好了!平洲傳來消息,老主公重病不治,已經(jīng)蔑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