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藥引
那些女人剛離開房間,云安安便迫不及待的進了空間,如今的空間變化實在太大,簡直就是臟亂差的主要代表。
來不及細細打量,隨手撿起地上一大塊鮮肉跟一顆雷珠,云安安便匆匆出了空間。
脫下身上的衣服與鞋子,將東西都放到床上,看著沒什么紕漏,云安安扔了顆小雷珠到床上,同時一個閃身進了空間。
聚義堂外邊的院子里,幾十桌木桌坐滿了人,所有人全都興奮雀躍的很,一派的喧囂熱鬧。
“轟!”
聲音很大,震的院子里的人全都耳朵轟鳴,一下子失了聲。
爆炸的地方距離他們這邊很近,他們能很清楚的感覺到腳下的地在晃動,幾個喝的迷糊的,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直接摔倒在地上。
場面一時失控!
除了少數(shù)人迷茫的四顧張望外,絕大多數(shù)的漢子反應(yīng)極快,幾乎瞬間就已經(jīng)找到趁手的兵器,一臉肅殺的往門口沖去。
亂糟糟的院子里,一個一身紅衣的人忽然極速的往外面躥去,速度之快,只留給眾人一個殘影。
主桌上剩下的幾人原本已經(jīng)拿出武器,準備出去迎敵,然而瞬間,他們就看到今天的新郎居然臉色大變,急切的往外面極速掠去,速度之快,差點讓他們花了眼,一個個不由的面面相覷,隨即也跟著那道身影極速往外掠去。
輕功好的人幾乎瞬間就已經(jīng)到達了事發(fā)地點,隨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出事的是六當家的院子。
準確的說,是六當家的新房。
六當家院子里的其它房子都好好的,獨獨那間新房,變成了一地的廢墟。
有風吹過來,不少被炸的零零碎碎的紅布被風吹起,飄向空中。
被打掃的一塵不染的地面上此刻被炸碎的廢墟掩藏,廢墟之上,時不時還能看到零星的碎肉與血沫。
說不出的凄涼與悲傷!
一身大紅喜服的赫連獨站在最前方,甚至他的腳邊,還有被炸碎的骨頭。
赫連獨的眸子黑沉沉的一片,周身的氣壓極低,追上來的人沒有一個敢上前的。
赫連獨此刻周身的氣場,讓他們害怕,驚懼。
如果不是怕被他報復,他們都恨不得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好。
可是,不能!
那個女人,是唯一一個能接近靠近他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被他放在心上,被他當做夫人的人。
他們不敢不來。
赫連獨就那么站著,嘴角緊緊的繃著,幾乎繃成了一條直線。
隨后,有一滴清淚從他的眼角緩緩話落,掉在腳邊的地里,再也不見。
他的腳邊,還有一塊繡著并蒂蓮的碎布,那是她的蓋頭,拜堂時他親手蓋上的。
緩緩的彎腰撿起那塊碎布,緊緊的捏著,好像在捏著仇人一般,那么的用力,手上的關(guān)節(jié)處都發(fā)了白。
靜靜的站在一旁的幾個當家的縮著頭,弓著背,大氣都不敢喘,也不敢離開,只能拼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在幾個當家的煎熬害怕之中,一個玄衣男子走了過來,幾個當家的看到玄衣男子眼睛登時就亮了,差點沒喜極而泣。
玄衣男子只是撇了極力降低存在感的幾人,看著癲狂的赫連獨,心中一震。隨后掃到他身上穿著的喜服,這是?結(jié)婚了?
眼角劃過一邊的廢墟,廢墟里還有零星的血跡與衣服碎片,那碎片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新娘的。就連赫連獨緊緊攥住的手里也露出了碎片一角。某個猜測從心底升起,來人三兩步就跑到赫連獨身邊。一把抓住赫連獨緊攥的手,一邊急切的詢問。
“你的身子好了?你有女人了?”聲音急切,帶著微不可查的顫抖,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赫連獨。
赫連獨沒什么反應(yīng),還是一副癲狂的模樣。幾個當家的見鬼似的看著聞人云,脖子縮的更厲害了。
聞人云也不管他們,兀自拽過赫連獨的一只手,赫連獨黑沉的眼終于看向了他。
聞人云害怕的咽了口吐沫,他怎么忘了,眼前這人可是個大魔頭啊,怎么說也跟他相處了二十多年了,怎么就不長記性呢?都怪自己,被赫連獨生平僅有的情感外露給迷惑了,做了自己生平最大膽的事。
緊張的吞了口吐沫,聞人云強笑著開口:“我就是算著你赤毒快發(fā)作了,所以想給你把個脈,呵呵!”
黑沉的眸子定定的看了他半晌,聞人云緊張的后背都冒汗了,看大魔頭就那么盯著他,也不說話,無奈的他只好沒話找話了:“那個,我在星耀國皇室那邊找到了一份卷宗,里面有赤毒的解毒方法,就是,難度太大了點。”赫連獨還是沒有說話,可是聞人云知道,他在催他快說。
“就是之前我給你配的藥都是對的,只是還缺了一味藥引,沒有藥引的話那些藥就只能起到抑制作用,然后…”看著赫連獨眼睛越來越危險,聞人云也不敢再繞彎子了,眼一閉,頭一低,壯士斷腕的道:“那藥引就是親子的血!”
話落,空氣詭異的安靜。聞人云還以為赫連獨要惱羞成怒將他大卸八塊呢,畢竟這啥啥不揭短嗎,自己不僅揭了,還揭了個徹底。赫連獨能饒他才怪了,即使不要他命,也夠他受的了。然而等了半天,一句話都沒有。
悄悄的抬眼看向一旁的幾位當家,看他們一臉震驚外加后悔的沖動,聞人云感覺自己腦袋有些不夠用。他們不是應(yīng)該仇恨加氣怒的嗎?然后舉著武器去上京報仇?這現(xiàn)在的震驚跟后悔是幾個意思?難道?
眼睛掃過面前的廢墟,聞人云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然后跟被炮仗點了一樣,跳著腳躥進廢墟翻找起來。
幾個當家的也回過味來,是啊,找人要緊啊,干站著是想干啥呢?還想死的不夠慢。
看著幾個男人在廢墟里焦急的翻找的模樣,赫連獨低頭定定的看著手里的碎布,他的心里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那聲爆炸聲一定是她自己做的,她在怨他之前傷了她,所以,她不愿意嫁給他。
心里泛起一陣陣苦澀,壓下喉嚨里的腥甜。赫連獨將那片碎布放在了心臟處的位置。
再次抬起頭來,赫連獨已經(jīng)恢復成了云安安初見他時的玩世不恭的模樣,平靜無波的眼神掃過面前的廢墟,赫連獨沙啞著嗓音開口:“不用找了,回京?!?p> 翻找的幾人身形一頓,赫連獨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雖然眼里依舊沒有波瀾,可是他的唇角邪肆的勾起,熟悉他的人看到他這個樣子就會知道有人要倒霉了,還是要倒大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