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從頭到腳趾都好冷。
在水中窒息的感覺真難受,可是頭被人摁著,無法脫離這冰冷的湖水。
在掙扎中,她似乎在水中看見了一張猙獰的臉,似乎不把她溺死不罷休。
她的腦袋昏昏沉沉,力氣也越來越小,她干脆直接裝死,整個人沉入水中。
摁住她的人見沒了掙扎,這才放開手,對著手上的人喊道,“主子,她死了,是失足跌進湖中溺亡……”
“好丹菊,這是她自找的!”岸上的女人冷笑,“我們這就喊人,就說禹王妃落水了……”
她正說著呢,忽然臉色大變,顫抖的伸手指著婢女的后面,“丹菊,她,她在你后面……”
丹菊剛想回頭,只覺得腦袋一疼,眼前發(fā)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沈云汐看著丹菊暈倒,隨手拽著她的頭發(fā),拖到淺水區(qū)。
她剛才只是打暈了丹菊,死不了。
“你,你是人是鬼!”岸上的女人驚恐的望著她,“你殺了丹菊?”
沈云汐冷笑,望著岸上貌美如花的女人,叫做沈云謹,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也是要殺了她的人。
“你說呢!”她幽幽的上岸來,渾身濕漉漉的,冷風習習,更覺得冰冷入骨,她的臉色陰森森的,慘白的詭異,就像是水鬼一樣的。
“你,你……”沈云謹嚇得往后退。
眼前的人,是沈云汐,但又不是沈云汐。
真正的沈云汐是個繡花枕頭,不會有這么冰冷的眼神,也不會有這么強勁的殺意。
這殺意讓她覺得脊背發(fā)涼,內(nèi)心恐懼不已。
“你,你不要過來,沈云汐,有話好好說……”沈云謹一邊說一邊往后退,最后退到欄桿處,無法再后退。
“快要下雪了!”沈云汐說著,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卻忽然淡淡的說道,“湖水太冷啊,這風一吹,更冷了,你的大麾好漂亮,借我批一會?”
她說話倒是低聲細語,但是下一秒,沈云謹身上的大麾就被奪走。
“好暖和啊,謝謝!”沈云汐溫柔的說了一聲,面帶笑意。
“你,你,你竟然敢搶我的衣服……”沈云謹說著剛想搶回來,卻被沈云汐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乖乖聽話,不然就不是點穴而已了!”沈云汐說著,剛要走,就覺得心口一疼,她伸手捂著心口蹙眉。
“你的婢女丹菊被我打暈了,雖說把她拖到淺水區(qū)了,但是,在這冰冷入骨的湖水中,要是不快點拖上來,估計要被凍死了!”她說著回頭,“你兩主仆情深,我?guī)蛶湍愫昧耍 ?p> “你,你要干什么!”沈云謹反應過來,想要掙扎,卻根本使不出力氣來,她整個人都顫抖不已。
“沒干嘛啊,想為某個冤死鬼討債?。 闭f完一腳將沈云謹揣進了湖中。
沈云謹落水的地方很淺,不會被淹死,只不過,她沒辦法爬上岸而已,只見她掙扎著,大喊著,很是狼狽,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好了,你滿意了嗎?”沈云汐卻在岸上自言自語。
又一陣風吹來,稀疏的小雪花飄落下來。
真的下雪了。
沈云汐轉(zhuǎn)身離去,根據(jù)腦海中的回憶,火速的回到了不遠處的禹王府。
她刻意避開下人,回房間換衣服,淡定的讓人準備熱水和草藥,泡了好一會兒,那凍得僵硬的身體才緩和了一些。
“為何不殺了她,殺了她啊……”腦海中總是傳出這一道聲音,讓她煩不勝煩。
沈云汐無奈,不斷的用熱水沖刷著自己的臉,感受這熱水的溫暖,還有藥草的味道,才安心一些。
她本是二十一世紀的醫(yī)學博士,她爺爺是全國聞名的國醫(yī),她收到爺爺?shù)乃烙?,便回去奔喪,沒想到在路上被殺手追殺,那殺手讓她交出爺爺?shù)膶氊悺?p> 但是爺爺一生做慈善,生活清貧,哪有什么寶貝。
殺手逼問不出,就要把她帶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島上,她在船上趁著殺手不備跳下海中逃生,沒想到,清醒過來,卻出現(xiàn)在了這個世界,并且被人摁在水中……
“不,我爺爺是個善良的醫(yī)者,一輩子救死扶傷無數(shù),哪里會有什么寶貝呢……”
“你霸占了我的身體,為什么不幫我報仇?殺了她,殺了她……”
那一道聲音又沒完沒了的在她的腦海中吵鬧著,似乎是不甘心,似乎是狠意難平……
她一直在叫囂著……
沈云汐冷笑,“我沒有霸占你的身體,我現(xiàn)在還給你,問題是,你拿的回去嗎?再說了,我到你的身體里的時候,你都死透了,再說了,我現(xiàn)在繼承了你的記憶,我也算是知道了,你是活該、自作自受……”
沈云汐毫不憐惜的說著。
“不,不是的,我都是為了宣王啊,我本來是跟宣王有婚約的,他也是中意我的,是那個沈云謹,是她的陰謀,是她陷害我的……”
“主子,宣王來了!”這會兒,只聽到婢女在門外喊,“現(xiàn)在到了門口了!”
“看,宣王來了,他應該是知道沈云謹?shù)脑幱?,來幫我討回公道了……”腦海中的聲音又響起來。
“好快啊!”沈云汐從浴桶中出來,穿好衣服,順手拿著毛巾擦頭發(fā)。
這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就算是藥浴泡了,也一下子恢復不過來。
她穿好衣服,把那大麾拿到外間去。
而大廳里,站著兩位男子,一個月牙白錦袍,一個深藍色錦袍。
沈云汐一下子被那月牙白錦袍的男子給吸引了,在二十一世紀,大把多小鮮肉,她早就審美疲勞了。
可是,現(xiàn)在看到這個男子,她還是覺得,此人英俊得一塌糊涂!
他的頭發(fā)用一根墨玉簪子豎起來,五官俊朗,玉樹臨風,一身貴氣,就像是畫中仙一樣。
而那個藍衣男子的長相有些相似,氣質(zhì)卻完全不一樣。
“禹王妃是想盯著阿禹看多久?”那藍衣男子嘲諷的開口道。
沈云汐這才反應過來,她剛才犯花癡了。
按照她前身留給她的記憶,這個月牙白錦袍男子,就是當朝禹王,皇帝的第七個兒子,上官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