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陪你？一起去死嗎？
秦娉苓生怕被蕭素汐看出什么端倪，只能用衣袖掩面，順勢靠在了連硯川的懷里，傷心欲絕地哭喊，以此來逃避蕭素汐的逼問。
她不能回答，更不能與公主有任何眼神的碰撞。
生死有命，不論蕭素汐怎么死的，如今她只能去冥界等待輪回才是正道，貪戀人間沒有好結(jié)果。
“娉苓，你如今也算守得云開見月明了，我就是死也安心了些！”
蕭素汐依依不舍地看了秦娉苓幾眼，又飄到了范康年的身旁，不厭其煩地追問他，“康年，我們的孩子呢？我明明生下來了，怎么不見孩子呢？你讓我看一眼好嗎？我好想見他，那是我們的孩子??！”
連硯川見秦娉苓哭得快死過去了，輕嘆了一口氣，半摟著她離開了皇宮。
一踏出宮門，秦娉苓立刻恢復(fù)如常，神色慌張地看了看深紅的宮墻之內(nèi)，不見蕭素汐飄出來，她這才松了一口氣。
“往日看你與靜瀾公主最是要好，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裝得夠像的！”連硯川鐵青著臉，怒道。
“你懂什么？！”秦娉苓擦了擦嚇出的一身冷汗，氣不打一處來。
“我是不懂！我最不懂的就是你！薄情寡義！”連硯川丟下一句話，拂袖而去。
……
江河洶涌澎湃，岸邊風(fēng)雪漫天。
一行道人奇裝異服，手里搖著鈴鐺，嘴里碎碎念著什么，圍繞著一名紅衣女子上竄下跳。
而紅衣女子雙手被縛，脖子系著鐵鎖，被綁在一塊簡陋的木板上。
河岸吹來的風(fēng)雪像一把把利刃，肆意地刮在她的臉上，她雙眼絕望凄然，是對生的無望。
“祭河！”
隨著岸邊年長者一聲吼，鼓聲震天，道人們跳得更加賣力。
“呵~呦~呵”年輕的男子們跟著鼓聲，不斷地往波濤澎湃的江水里丟下祭祀物品。
頃刻之間，被吞沒。
“公主，你自小就是為了祭河而生，做出此等傷風(fēng)敗俗之事，怎么對得起陛下，怎么對得起臣民？你也別怨陛下狠心，選中你乃是天意！下去之后，好好伺候河神！”
年長者行至紅衣女子身旁，一句話說完，便抬手將綁著木板的繩索砍斷，紅衣女子翻身滾入了濤濤江水中。
待女子與祭品一同落入水中之際，黃沙浸染的江水突然閃出奇異的藍(lán)色光芒。
“河神顯靈了！河神顯靈了！”
年長者喜極而泣，帶頭跪下。
“祈求神靈庇佑，國泰民安，風(fēng)調(diào)雨順！”
……
“不……”
元珩驀地睜開了雙眼，額上滿是細(xì)密的汗珠，他虛弱地閉眼輕嘆一聲，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柚子正縮在墻角，閉眼輕鼾。
完全沒有一點(diǎn)照顧病人的自覺。
他撐著身體，坐在榻旁，眼底陷入了沉思。
這是夢？！
三千年來他一心修煉，只做過兩回夢。
兩回都?jí)粢娏送幻?，第一回夢見自己為那女子肝腸寸斷，嚇得他差點(diǎn)一頭撞死，今日便夢見了自己親手把那女子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