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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君升天吧

146章 元珩入宮

請君升天吧 抹布豆豆 2026 2022-01-04 00:09:00

  御醫(yī)驚道,“小侯爺可要臥床靜養(yǎng)數(shù)日……”

  連硯川充耳不聞,以手撐住仍在暈眩的腦袋,片刻后,再次睜眼,眸色已然清澈沉寂,啞聲問道,“誰送我回來的?”

  “是郡主和她的護衛(wèi)?!笔Y清歌上前,回道。

  “她人呢?回去了嗎?”

  “應當還在府里……”

  蔣清歌正欲轉(zhuǎn)身將圣水端來,卻見連硯川還沒等她把話說完,便如一陣疾風刮過一般,嗖地一下就出了內(nèi)室。

  途經(jīng)水榭,正巧見到了秦娉苓坐在元珩對面,輕柔地替他包扎傷口。

  那眉目間蕩漾開來的嬌俏,竟有些熟悉。

  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人,同樣的神色。

  不同的是,幻境中,她喊的是,“硯川哥哥”。而此時,她喊的應當是“元珩”。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那兩道相攜的身影離開清霽院,連硯川才動了動發(fā)麻的腿,踱回了屋子。

  御醫(yī)還守在屋子里,替他取了針,遂退去。

  蔣清歌趕緊將圣水,小心翼翼地端了上來,輕聲道,“小侯爺,郡主說您受邪氣侵擾,這圣水是她特意為您準備的?!?p>  一聽“圣水”二字,連硯川心頭就涌起一股極為強烈的惱意,腦子里也閃現(xiàn)出,柚子坐在邱靈頭上吐口水的情形。

  雖然那時,他已經(jīng)快暈了,但他看得非常清楚,柚子就是在朝邱靈吐口水!

  邱靈是邪物,卻受不了柚子的口水。

  那柚子到底是什么人?

  而最為詭異的是此刻,他見著那碗圣水,與平常的水并無二致,但他就是能想象到,柚子朝著碗里拼命吐口水的樣子。

  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難忍。

  “拿下去!”連硯川猛地閉了閉眼,沉聲低斥。

  蔣清歌一愣,原本連硯川的話她從來都不敢不聽的,但秦娉苓刻意交待過了,他受邪氣侵擾,不喝圣水怎么行呢?

  “小侯爺,您還是趁熱飲下吧……”

  “我叫你拿走!我的話沒人聽了嗎?”

  不知道連硯川突然發(fā)什么瘋,厲聲打斷蔣清歌,鐵臂一揮,就將那碗圣水打翻在地。

  瓷碗碎裂在地。

  蔣清歌嚇白了臉,頓時捂著下腹,就地跪了下去,膝蓋正巧跪在了破損的瓷碗塊。

  血,一下子流了出來。

  她皺著臉,竟然也沒覺得很疼。

  “不用動不動就跪!”

  連硯川伸手捏了捏眉心,雙眼疲累不堪。

  “是!”蔣清歌起身,溫聲道,“我叫丫鬟進來伺侯?”

  “不必。都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連硯川緩了口氣。

  他福澤深厚,不受邪祟侵擾。

  這話,分明是她說的啊。

  ……

  入秋之后,西北戰(zhàn)事不斷,蠻夷入侵,但大多數(shù)都只是小打小鬧,近來卻愈演愈烈,北晉朝已連失兩座城池。

  皇帝在世安根本待不住了,回京都之后,又驟然聽聞袁善欽溘然長逝,心中的震驚比聽聞靜瀾公主難產(chǎn)而亡時,更甚。

  因著袁善欽的死,皇帝這幾日簡直寢食難安,只覺得無形當中,有一只大手在慢慢地伸向他屁股下的龍椅。

  一朝首輔大臣,正值權(quán)利頂峰之時,卻突然離世,這背后的玄機,恐怕三言兩語沒人能解釋得清。

  幾多歡喜幾多愁。

  袁善欽礙了誰的路,是誰痛下的殺手?

  官至首輔都能悄無聲息地被干掉,一點征兆都沒有,這背后的黑手該是多么可怕。

  偏偏袁府默不作聲,只道是祭奠亡妻之時,恰逢雨夜,山路濕滑,不幸墜車而亡。

  怪天怪地怪水神了。

  皇帝苦思無果,派出去明察暗訪的人亦是一無所獲,自然就會依托于星相運勢。

  為此,欽天鑒里的大人們是忙得腳不沾地,原本一個個都猴精猴精的,他們太知道皇帝想聽些什么了,專揀好聽的說,不光保命,還能升官發(fā)財。

  可不知哪日,哪個小道童抽風了,突然說了一句,“天相星殞,帝星微弱”。

  帝王雷霆大怒,整個京都都要抖三抖。

  霎時,欽天鑒里血流成河,人突然就沒了一半。

  于是,欽天鑒碩果僅存的幾位大人開始招人了。

  當今圣上信天象玄術(shù),往日欽天鑒可是個肥差,可近日皇帝憂心國事,人心惶惶的,誰會愿意去呢?

  這一日,天降一道圣旨下到秦府,急召元珩入宮,秦府眾人接完圣旨,各個愁眉苦臉。

  惶惶不可終日。

  仿若,一家子的腦門,都別在了元珩的褲腰上。

  元珩是個護衛(wèi)啊,而且是個瘦弱的護衛(wèi)。

  皇帝要招會看星相的道士,又不招帶刀侍衛(wèi),請他去干嘛呢?

  秦柱唉聲嘆氣了八百回,眼睜睜地看著元珩換了一身得體的寬大袖白袍,靛藍色的對襟繡著銀絲云紋,腰間系著同色系的寬邊錦帶,長發(fā)束冠。

  那臉龐,那神態(tài),乍一看,還真有些仙風道骨,世外高人之感。

  但裝得再像,也到底只是個護衛(wèi)。

  元珩跟著送圣旨的太監(jiān)出了門,秦柱再次嘆息,囑咐了一句,“準備一下吧,畢竟是咱們府里出去的,若是元珩不連累咱們,就給他收個尸吧!”

  “是?!鼻胤蛉巳滩蛔∧笾C帕拭了拭淚。

  相處這么久,多少還是有點感情的。

  閣樓上,初晨的陽光自窗欞照射而下,碎影斑駁。

  秦娉婷的嫁衣已經(jīng)繡好,就掛在窗欞旁,陽光下,熠熠生輝。

  秦娉苓百無聊賴地伏在窗邊,望著元珩飄飄然地跟在太監(jiān)的身后,那腳步,看上去還有些雀躍。

  直至坐上宮里的馬車,一溜煙,再也看不見了,她也沒有收回悠遠深思的目光。

  好似,看一眼,少一眼。

  “他可是水神,我父皇就讓他看個星相,肯定沒問題的!”蕭素汐飄過來,站在嫁衣前的陰涼處,細細地打量著。

  “他是這個中好手,我當然不擔心他。”秦娉苓苦笑,“我好奇的是,誰舉薦的元珩呢?”

  “管他誰舉薦,總歸是欣賞元珩的人??!”蕭素汐笑呵呵地挖苦了一句,“瞧你依依不舍的,好像見最后一面似的。”

  “我感覺是。”

  秦娉苓斂下眼,許是太陽照得久了,轉(zhuǎn)過身來時,忍不住瞇了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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