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些皇子就坐在容瑾瑜對面,一抬頭就可以看得見,她身邊坐的卻是左相和右相兩個老頭子。
這居心何在,已是一目了然了。
臺上的舞女一退,上來了些戲子開始咿咿呀呀的唱起了戲來,夏帝也終于開始了他對容瑾瑜的提問:“瑾瑜,這戲你可知是何戲?”
“微臣愚鈍,并不知?!比蓁ご鸬?。
“這是新出的一出戲,叫‘桃花三弄’,你不知是自然?!?p> “講的是一名女子和男子分分合合三次的愛情故事,朕之前聽著有趣,便想著給你也看看?!?p> 容瑾瑜再度拿起了桌上的酒杯,笑道:“有勞陛下記掛,微臣先敬陛下一杯。”
說完就仰頭一飲而盡,身邊的魏榮又默默為她斟滿。
夏帝笑了幾聲,繼續(xù)說道:“不過這戲里的女子是比不得瑾瑜,若是瑾瑜,怕是不需要經(jīng)歷這么多挫折磨難的?!?p> 容瑾瑜回道:“陛下過譽了?!?p> “朕倒覺得是講低了瑾瑜的身份,左相,右相,你們兩個覺得呢?”
夏帝后面問的兩個人正是坐在容瑾瑜身邊的左相和右相兩人,他們兩個連忙異口同聲附和道:“老臣覺得陛下言之有理?!?p> 容瑾瑜就知道,這兩老家伙坐自己身邊準沒好事,本來該一左一右坐在夏帝下位處的兩人被安排在自己左右,看來是串通好了打算和夏帝一唱一和了。
“瑾瑜,朕是把你當親女兒來看的,你這些年的成長朕看在眼里,還為大夏做出了這么多不可磨滅的貢獻,朕絕對不會虧待于你?!?p> 見夏帝突然把自己身份給拔高,這讓容瑾瑜預感大事不妙。
“如今北狄也滅了,大夏最大的外患被除,雖給你封王賜號了,但朕依然覺得不夠,北狄作為大夏長期以來的外敵,其國力強盛,領土遼闊不輸于大夏,瑾瑜你相當于幫大夏打下了如今一半的江山?!?p> 不知道為什么,聽后容瑾瑜眉頭皺得更深了。
“因為帶兵打仗,你錯過了該成婚的年紀了,不過這大夏男兒依然盡你挑選,今天你看上了誰就告訴朕,由朕做主賜婚?!?p> 這話說后,夏帝目光一轉,看著席間眾人,宣布道:“同時,朕在此告訴在座的各位一聲,大家可盡情展示自己的才藝或者其他方面的能力,如果被瑾瑜看中選為夫郎,朕便封王賜地于此人?!?p> 此言一出,滿座嘩然。
封王賜地?
這可是極少部分皇親國戚才能有的待遇,如果這封地離京城較遠,說是那邊的土皇帝都不為過。
不單是那些人,連容瑾瑜自己都被震驚到了。她征戰(zhàn)沙場,踏平北狄才得來的一個北定王,沒想到現(xiàn)在就有一個同樣的身份這么被擺在這里當作了獎勵。
可這還不算完,夏帝滿意的看著眾人的表情,又拋出了一個更嚇人的話。
“不過在座的也有朕這幾個不爭氣的皇子,他們?nèi)f一被瑾瑜看上,這獎賞恐怕是沒什么大的用處了,不過朕并不介意今天就立太子。”
這弦外之音是個人都聽出來了,在座的都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相信今天自己聽到的這些話。
容瑾瑜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她覺得這可真是進了鴻門宴出不來了。
皇帝這擺明的態(tài)度,不就是得容瑾瑜者得天下嗎?
一時間,臺上的戲沒什么人聽了,目光都游移到了容瑾瑜一個人的身上。
這可真的是讓容瑾瑜實實在在的體驗了一回如坐針氈,她對宴會上的那些人并不感興趣,尤其是那些皇子,心思一個比一個深。
“等這出戲結束了,有想展示能力才華者可舉手上臺展示,君無戲言?!?p> 夏帝似是不知道自己說了多么重要的話出去一樣,還笑著看了看容瑾瑜。
容瑾瑜面色平靜,她身邊坐著的兩個人可平靜不下來了。
尤其是容金昔,靠近了點容瑾瑜,壓低聲音道:“阿姐,陛下好看重你啊!”
容錦行和她不同,反而英眉緊鎖,輕聲問道:“阿姐,要不要說身體不適先離開此地?”
容瑾瑜擺了擺手,淡淡道:“我不比爹爹,現(xiàn)在突然說身體不適已不合適了?!?p> 這個時候容瑾瑜也算明白為什么爹爹裝病去喝酒也不來這宴會了,他要是來了,自己肯定得把這個燙手山芋甩給他。
沉吟片刻,容瑾瑜小聲對身邊的兩人道:“等會無論發(fā)生什么,你們兩個都不要輕舉妄動,按我的話去做就行?!?p> 容錦行和容金昔互相看了一眼對方,點了點頭。
臺上的戲不知不覺就唱完了,唱了什么在場的人幾乎都沒有留意,反而目光熾熱的看著波瀾不驚坐在那的容瑾瑜。
“戲已散,該到各位展示的時候了,朕很期待接下去的節(jié)目。”
夏帝話音剛落,席中就有坐不住的起身往臺上飛躍而去了。
“陛下,容卑職冒昧了,在場人那么多,卑職相比他們也沒什么優(yōu)勢,只能先上來獻丑博一博北定王的心了?!?p> 那玄袍男子彎腰行禮致歉,在座的表情各異,私語一片。
“倒也無妨,年輕人,心急能理解,那就由你開始吧?!?p> 夏帝和善一笑,揮袖讓他平身。
容瑾瑜端起酒杯,淺淺抿了一口,神情淡漠。
“卑職蘇治,字志平,只是一個小小的禮部侍郎,三生有幸得以參加此次宴會,自問比起在座諸位大有不如,就搶先上來了,畢竟第一個上場最后總歸不至于印象那么淡薄?!?p> “不知道北定王喜歡什么,不過卑職會做很多小玩意,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北定王一顆芳心,自然,肯定是在獻丑,還請北定王不要嫌棄?!?p> 這般說著蘇志平就下了臺,眾人以為他這樣就結束了,沒想到他下去拿了些亂七八糟的雜物上來,就開始動手做起了東西。
“噼噼啪啪——”
看他專心致志地做著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在場的人群里不免在此議論了起來。
“他哪里來得信心???就這也想俘獲佳人芳心?”
“他這樣也太耗時間了,到時候我們一個個上去都這樣弄豈不是明天天都亮了還沒結束?”
“是啊是啊,還那么吵,做些廉價的制品就想打動北定王,真是上去獻丑?!?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