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大理寺派了人來北定王府進(jìn)行案件盤查,最后一無所獲的回去了,聽說回去的時候人還弓著身子,至于個中原因?
據(jù)說是說了不該說的話,然后被打了一頓扔出了府。
京城也再次因為北定王而沸騰了起來,大街小巷都流傳著北定王與這些案件的各種小道消息,卻沒有幾個人認(rèn)為是北定王做的,無一不是在猜測誰那么膽子大,居敢把事招惹到北定王身上去?
不少人為此紛紛下了賭局,賭什么的都有,倒是熱鬧了不少。
而處在風(fēng)口浪尖的北定府內(nèi)卻是一切如常,并沒有因為外界的變化有什么改變。
“大小姐,外面有一個小將軍求見?!?p> 粉衣女子急匆匆的跑到房間里向一紅衣女子稟告,而紅衣女子卻是在擦拭著手里的長劍,頭都沒抬道:“是孟庭軒那小子吧?!?p> “是的,是孟小將軍?!狈垡屡拥皖^回道。
“讓他進(jìn)來吧?!?p> 紅衣女子繼續(xù)擦拭著手里的長劍,漫不經(jīng)心中又帶著幾分認(rèn)真。
“是。”
粉衣女子應(yīng)了句便又朝外走去。
不一會兒,一位少年便氣喘吁吁的跑了進(jìn)來,他面如冠玉,文質(zhì)彬彬,一襲白衣,端看著倒似個讀書人。
“將軍!”
那人喊了一聲,紅衣女子不作答,正細(xì)細(xì)看著手里的長劍。
“將軍……”
放小了聲音,那人又喊了一下。
紅衣女子才有點不耐地道:“過來何事?如果是那些可笑的案子的話,本王覺得你還是回去為好?!?p> 她抬起頭,絕色容顏便全呈現(xiàn)在了那少年人眼里,少年低頭訥訥道:“我只是關(guān)心將軍,畢竟外頭風(fēng)聲越來越大了……”
“本王不覺得此事需要關(guān)心,你該關(guān)心的是那個做這些事的人?!?p> 拿起一旁桌子上的劍鞘,紅衣女子慢慢把長劍收了回去。
而她自然是這些天悠然在府內(nèi)的容瑾瑜,來此的孟庭軒她也知道,本名孟文,字庭軒,戶部尚書之子,以前還和她一起上戰(zhàn)場打過仗。
“那將軍你是知道是誰了嗎?”
“不知?!?p> 容瑾瑜回答的干凈利落,表現(xiàn)得完全不在意一樣。
這就讓孟庭軒困惑了,問道:“那將軍你不怕那人后面又使計害你?”
“隨便。”
容瑾瑜這態(tài)度真的是讓孟庭軒大為不解,他又道:“將軍,現(xiàn)在大理寺手上可有越來越多的證據(jù)把矛頭對著你了。你真的不打算采取點什么行動嗎?”
“你希望本王做什么?喊你去把人頭送給那人么?”
“將軍,我才不是蘇志平那么沒用的家伙,不會被人殺害在家中的!”
孟庭軒信心滿滿,還拍著胸脯做保證。
嗤笑一聲,容瑾瑜怎么會不知道孟庭軒腦子里想什么,他不就是想跑過來告訴自己他可以幫忙查找這些案子的幕后之人嗎?
“你那日也去了宴會吧?”她問道。
孟庭軒點頭,但他并不懂容瑾瑜為什么這么問。
“你覺得宴會里面有誰可疑?”
“???那人在之前宴會里面嗎?”
孟庭軒撓頭,茫然的看著容瑾瑜。
“……”
容瑾瑜沉默了,然后拿起合進(jìn)劍鞘里的劍,突然一揮,這劍尖一頭筆直地指向了孟庭軒。
孟庭軒后退兩步,雖劍在劍鞘內(nèi),但他可是見過容瑾瑜在戰(zhàn)場上拿著這柄劍大殺四方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來本王府上是來徒增笑料嗎?”
“沒有,我是來幫你的,雖然我想不出來誰做的,但是你需要我?guī)兔Φ牡胤奖M管說,出力氣這種事情我最在行了!”
孟庭軒笑著說,那笑容有點憨,實在是跟他的臉過于不般配。
好在容瑾瑜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放下手里的劍在桌子上,道:“那你幫本王看著一個人吧?!?p> “行??!”
……
送走了孟庭軒這個憨憨,外面才進(jìn)來了一個粉衣女子,低眉順目地端著點心走了進(jìn)來。
“西槿,幫我按下肩吧?!?p> 容瑾瑜靠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柄劍,閉目著下了吩咐。
“是?!?p> 經(jīng)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西槿也沒了之前的拘謹(jǐn),已經(jīng)可以正常的在容瑾瑜面前做事了。
“西槿,你說我該不該查下去……”
容瑾瑜像是在問,卻又不完全在問,語氣里帶著猶豫,也有著決然。
“奴婢以為小姐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了?!?p> “可是這個答案……是錯的啊……”
容瑾瑜睜眼,看著手里的劍,目光惆悵。
“對錯在心,沒有一件事是真的錯,也沒有一件事是真的對。”
容瑾瑜抬眸看向她,問道:“此話怎講?”
“在殺人犯的心里他殺人是有原因的,哪怕是他天生喜歡殺人,都是有原因的,你說他錯,但在同類人眼里卻不盡然?!?p> “同樣的,在百姓眼里為民除害的英雄,他救人護(hù)人,行善意之事,真的一點得到都沒有嗎?名聲?亦或者是求心安?在那些惡人眼里,他的對也不盡然?!?p> 靜靜地聽著西槿講著,容瑾瑜摸著劍鞘道:“可你說的都是惡人眼里的對錯?!?p> “天底下又有幾人沒做過惡人?”
“那你是做過惡人了?”
“是,奴婢小時候家境貧寒,父母雙亡,寄養(yǎng)在姑母家中,姑母脾氣不好,動輒打罵于奴婢,做飯打掃也是奴婢在做,還經(jīng)常受凍挨餓,過的生活不亞于乞丐,只是比他多了一個體面點的身份,奴婢便常常夢到撿到了毒藥,然后下到了他們的飯菜內(nèi)。只是可惜一直身無分文無法實現(xiàn),這個念頭就也淡了?!?p> “……”
容瑾瑜握緊了劍鞘,看著上面復(fù)雜的紋路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容瑾瑜才道:“第一次聽到你說起自己的身世?!?p> “奴婢生來卑賤,不值一提?!?p> “我不覺得你哪里不好,但是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可憐?!?p> 容瑾瑜視線還是落在劍鞘上,而西槿卻是目光一暗,手上的動作還是一如之前。
“你知道嗎?你和她真的不像……卻能給我那種熟悉的感覺……”容瑾瑜自言自語道。
“小姐,你是把奴婢當(dāng)成那個人了嗎?那個人……小姐是記得的……對嗎?”
“你越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