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
夏煦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容瑾瑜剛剛那句話什么意思。
“沒什么。”
容瑾瑜擺著手,看向床上的人的目光帶著幾絲審視。
她想如果那什么千面郎君在這,恐怕也會如夏煦一般救下這個女子,這個多管閑事的家伙。
對于她的話夏煦也不深究,還伸手擋著容瑾瑜的視線,不滿道:“你別對她起心思?!?p> “呵?!?p> 容瑾瑜不屑嗤笑出聲,靠近道:“我對你的女人可沒興趣,就是怕她給隊伍里招來不好的東西?!?p>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五皇子你還不明白嗎?”容瑾瑜指向床上的人繼續(xù)道,“這個你在無歸林的女人可是被人追著要抓的,可不是什么身家清白的女子,到時候若是因她耽擱了行程,誤了什么事的話,記得自己去向你父皇請罪,我可不陪你一起?!?p> “我自一人承擔,絕不牽連你?!?p> 容瑾瑜滿意的點頭,轉(zhuǎn)身往外走去,邊走邊道:“記住你說的話,我可不想趟這渾水。”
門關了,容瑾瑜出去時關的。
而門里面的人卻是忍不住有了幾分煩躁,他救下這個女子真的不是因為什么美色,只是看她一個弱女子被那些人追著于心不忍而已。
最開始他明明只是想跟著容瑾瑜,看看她到底想跑哪里去,又想在此地耽擱多長時間?
結(jié)果跟著跟著就跑去救人了……
他承認容瑾瑜說得對,這人救了對隊伍的行程可能會造成影響,可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他做不到冷眼旁觀。
在這方面上,他不如容瑾瑜。
其實以前的容瑾瑜并不是這樣冷心冷情之人,至少十年前夏煦在皇宮見到她時,她還是個會對人伸出援手的女子。
十年的時間,真的改變了很多東西。
另外一邊。
西槿為容瑾瑜準備好了洗澡水,然而今晚卻被容瑾瑜趕出了房間,不需要她的服侍了。
這是西槿第一次被趕出門,怎么說呢?
她本人面上是沒有表現(xiàn)出有任何焦急或難過的情緒,乖乖的站在門口等容瑾瑜洗完再進去收拾東西。
在她收拾完后準備告退時,容瑾瑜喊住了她:“今晚留在這里和我一起睡。”
“是?!?p> 西槿的臉色變得有點古怪。
此時的容瑾瑜只著了件白色褻衣,姣好的身材展露無遺。
容瑾瑜先上了床,拿起放在床頭的書沖她道:“你快點去洗吧,等會記得過來?!?p> “是……”
西槿的臉色越發(fā)古怪了。
這一切容瑾瑜都看在眼里,神色淡然,微瞇著看著西槿離開的背影,等房門被合上后才看向手里的書。
這次……你又想怎么掩飾呢?
身高的不正常,讓容瑾瑜的警惕心一下子提高了,雖然西槿表現(xiàn)出來對她毫無惡意,甚至關心的無微不至,但是這并不能消磨容瑾瑜的戒備心。
等到西槿敲著房門被喊進來時,容瑾瑜依然半靠在床頭看書。
西槿走近望了一眼,看到了上面的“蠱蟲”兩字,八成還是那本講古疆蠱術的書。
“脫吧?!?p> 容瑾瑜放下了書,看著西槿,眼神肅穆。
“是……”
這一聲應得緩慢,西槿不自然的去解開自己的衣裳,一直到只剩下一件褻衣。
容瑾瑜饒有興致地看著,繼續(xù)道:“脫。”
“……”
西槿臉色變了又變,半晌后才道:“是。”
讓容瑾瑜沒想到的是她背過了身去,脫完后只露出了一個光滑白皙的后背給她。
“轉(zhuǎn)過來?!?p> 容瑾瑜說得一本正經(jīng),但是這行為卻是和流氓無異了。
“小姐……這樣不雅?!?p> 顯然,西槿是不愿轉(zhuǎn)過來了。
容瑾瑜睜眼說瞎話道:“我睡覺喜歡裸睡,同樣的,我希望你也不要穿衣服,同為女子,應該沒什么事吧?”
其實并沒人知道容瑾瑜睡覺到底怎么樣,畢竟她一直都是一個人睡,也沒有不長眼的敢半夜闖進去打擾她。
不過現(xiàn)在她都這么說了,西槿也不敢盤問她,更不能拒絕她的要求。
見西槿還在那猶豫不決的站著,容瑾瑜皺眉道:“轉(zhuǎn)過來?!?p> 語氣比之前一次重了些。
西槿紅著臉咬牙轉(zhuǎn)了身來,只看了一眼,容瑾瑜就別開了臉道:“把褻衣穿上吧?!?p> “是……”
結(jié)果出乎意料,容瑾瑜沒想到她真的是女子,這么高的女子……的確罕見。
“上床吧。”
容瑾瑜給她讓了一個位置出來,西槿上床后奇怪的看了一眼她欲言又止,然后就乖順的躺了下去。
假意咳了一下,容瑾瑜知道她想什么,于是臉不紅心不跳的解釋道:“和旁人睡我沒有裸睡的習慣,剛剛只是想看看你喜不喜歡裸睡,既然你那么難為情,我也不強迫你。”
實際上,已經(jīng)強迫了。
解釋得有點牽強,但作為婢女的西槿也不敢多舌,乖乖點頭。
這個時候的西槿十分聽話,也十分拘謹。
容瑾瑜看著她縮在床沿,看上去那么小一只,覺得怪可憐的。
其實床足夠大的,兩個人睡沒有任何問題。
“放松點?!?p> “是?!?p> 說是這么說,但是西槿反而把自己縮得更小了,感覺她半個身子都懸在了床外。
容瑾瑜覺得自己這個決定可能是一個錯誤,糾結(jié)要不要找個借口讓她去自己房間睡。
“你……”
“小姐,我可以去如廁嗎?”
“去吧?!?p> 想讓西槿離開的話還是沒有說出來,容瑾瑜也躺了下去,在西槿穿鞋的時候她道:“等會回來記得吹燈,我要睡了?!?p> “是?!?p> 其實不光是西槿緊張,容瑾瑜心里也有點緊張,更多的是不自在,她還是第一次和別人同床共枕,哪怕這是個女子。
回來后,西槿果然依言吹了燈,輕手輕腳的上了床,但沒有之前那么拘束了,反而比之前占的位置大了許多。
不過床大,容瑾瑜也不覺得有什么,熄了燈,誰也看不見誰,不舒展身體也難睡著。
空氣中沉默得只能聽見她們兩個人的呼吸聲,容瑾瑜想,自己其實可以想另外一個法子的,沒必要急著在今晚證明西槿的性別。
黑暗中,西槿突兀的喊了一聲:“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