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過往,奇怪的夢境2
那黑衣女子輕笑著,緩緩走近他,“君上,我想你了,所以我就來了。不過,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呢,君上什么時候居然有了一位女嬌娥?”
“而且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
“你看錯了?!本R冷冷地說著,隨后猛地捏住了她頎長白皙的脖頸,“我再問你最后一遍,是誰幫的你,你若再不說,便沒有繼續(xù)活著的價值了?!?p> 女子這才驚恐起來,她扒拉著君臨的手,艱難地道,“是,是紫陽,他跟我做了交易,我答應幫他做一件事,他便把我放了出來。”
“什么交易?”
女子張了張嘴,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君臨猛地收回了手,看著那女子因著站立不穩(wěn)摔倒在地上,女子急促地喘息著,待喘勻了氣息,才道,“他說,讓我出現(xiàn)在你面前,至于他要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p> “他允了你什么?”
女子愣了一下,忙道,“沒有其他了,他幫我出來,我?guī)退粋€忙,自此我跟他已經(jīng)兩清了。”
“呵,”君臨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聲音淡漠而冰冷,“你若是不說,那便不必說了。”
感受到周遭驟然變化的氣場,女子慌了,她下意識想逃,可是她周遭的空間似乎驟然間凝滯了,她用盡了氣力卻掙扎不了半分。
她驚恐地抬眸看向君臨,張嘴想要求饒,然而下一刻,只聽得“嘭”地一聲,漫天的血肉紛飛,伴隨著碎成片的衣衫,消失于半空之中!
“許是我這次蘇醒,刻意收斂了氣場,才讓你們覺得,可以在我面前放肆?!紫陽,我不殺你,可是你也不要逼我,否則就別怪我不遵守諾言了!”
君臨收回手看向某個方向,許久后,驟然消失在原地。
而此刻的某個偏僻所在,顏傾緩緩睜開了雙眼,入目的全然是一片陌生的景色。
她心下一慌,驟然想起昏迷前的事情來,隨即立刻就下了床朝著門口走去。
這間房看起來頗為清雅,而待她走出房內(nèi),入目的便是一片超大的花海。
層層疊疊的花堆疊在一起,蔓延到天邊,似乎沒有盡頭。
而此刻,正日當空,更是給花海帶來了一抹亮彩。
她猛地一怔,隨即想起來她之前似乎來過這里,而且這里,似乎是紫陽的地盤?
想起紫陽,她驀地回頭,身后空空如也,舉目四望,更是一點蹤跡都無。
她詫異了,如果是紫陽擄了她,可又把她一人放在這里,就不怕她跑了么?
這么想著,她便找了個方向,想要走出這里。
然而這片花海太大了,這座小小的屋子好像是位于花海之中,她走了許久,都沒能走出花海的范圍。
入目的除了花還是花,無論走多久依舊擺脫不了花的簇擁,她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碰到了鬼打墻,不然即便這片花海極大,也總有走出去的時候,可是她無論有多久,眼前的景色分明沒變!
她慌了,此刻她想離開卻走不掉,想要重回小屋,可是環(huán)視四周,哪里還有小屋的蹤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溫度緩緩下降,涼風習習,她緩緩蹲下來,不知為何突然很想很想家。
一開始她雖然忐忑,可對這里還是充滿欣喜和新奇的,可是后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在這里全然是一片任人刀俎的肉。
不論是紫陽還是君臨,她于他們而言,便是任由他們搶來搶去的東西,自己做不得半分主,也逃離不了半分。
哪怕此刻她明明有著自由,明明無人看守,她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由在那片花海之外,卻觸不可及。
她頹然地嘆了口氣,緩緩躺了下來,天邊漆黑一片,零落的幾顆星子也是極小極遠,觸不可及。
“你在這里做什么?看星星么?”有聲音突然響起。
顏傾微愣,下意識想要起身,卻又怔住,少頃驀地笑了笑,依舊躺在那里,嗤笑道,“怎么,我不能在這里么?那就請你送我回去,出來這么久,我?guī)煾蹬聲钡?。?p> “我看你也不像著急離開的樣子,不如在這里多住幾天,我請你看一場好戲?!?p> 那人終于現(xiàn)出了身形,赫然是紫陽!
“隨便,反正我現(xiàn)在是你的階下囚,你想怎樣我又能如何?!?p> 顏傾起身不再看他,然而她才剛要走,卻被他拉住了。
“難道你不好奇這一切是為什么嗎?為什么他明明知道我在說謊,可他依舊狠心抹去了你的記憶,可惜啊,他不知道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的手段非但奏效不了,反而幫了我們?!?p> 紫陽輕笑,看著她的神情越發(fā)地耐人尋味,他看著她,輕緩卻又帶著一絲期盼地道,“過了這么久,你應該想起點什么了吧?顏傾,你想起來了嗎?”
這句話猶如滴雨落在平靜的湖面上,驟然起了波瀾。
那些朦朧的畫面,快要被遺忘的場景,緩緩變得清晰起來。
突然一陣針扎般的疼痛襲來,她猛地抱住頭,驚叫一聲,而后再度昏了過去。
紫陽憐憫地看著她,隨后將她一把抱起,幾步便走回了小屋。
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再離開,而是一眨不眨地看著昏迷中依舊一臉痛苦之色的顏傾。
誰也不知道此刻的顏傾在經(jīng)歷怎樣的事情。
或許就連紫陽也只是知曉大概,而不會知曉全部。
依舊是那場瓢潑的血色大雨,依舊是那片尸山血海,依舊是那頭威猛的異獸,依舊,是那個威風凜凜的人。
她緩緩沒于雨中,朝著那人一步步地靠近。
而隨著她的靠近,更加清晰的場景一幕幕地閃過她的腦海。
從初始到結束,從懵懂到心灰意冷,一點一點,讓她的視野逐漸清晰,讓她的情緒也逐漸地清晰。
她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人,心里的情緒翻騰,濃重的痛苦幾乎吞噬了她,而當一切沉淀下來,那些雜亂的想法沒有了,那些多余的情緒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徹底的死寂。
她要殺了他!
這是她此刻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