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人群中,男人銳利的眼神直射過來。姜久抬眸看過去,只見陸謹(jǐn)行嘴角微勾,薄唇間蕩漾著一抹淺笑。
這個男人真無情,好歹她也算陸太太吧,他就不怕丟臉?
姜久心如明鏡,若期待陸謹(jǐn)行解圍,絕對白日做夢。嫁入陸家并非本意,她也是身陷囹圄。
此時顧安寧借題發(fā)揮,禮物不過借口,她必然會繼續(xù)刁難。擺在姜久面前兩條路,要么低頭,要么讓對方閉嘴!
思及此,姜久心中已有打算,只是還沒等她開口,卻被人搶先。
“顧安寧,你很缺禮物?”
身后有人說話,姜久沒有轉(zhuǎn)身,卻已知是誰。她蹙起眉,更想速戰(zhàn)速決。
“宋二少。”見到來人,顧安寧臉色微變。
宋少時雙手插兜,盯著顧安寧的眼神犀利,“顧家什么時候落魄了?需要借著生日宴到處收禮?!”
宋家的二少爺說話,毫無顧忌。他在家被父母兄長寵溺,又長著一副好面相,行事素來隨心所欲。
顧安寧縱然任性,也不會主動與宋少時為敵。她淡淡笑了笑,道:“二少玩笑了,我們顧家根基穩(wěn)固的很。今天我過生日,在場賓客理應(yīng)送上祝福賀禮,這是最基本的禮數(shù)。”
她的話不軟不硬,但擺明說,姜久要拿不出禮物,就是不懂禮數(shù)。
自從宋少時出現(xiàn),看熱鬧的人明顯變多。這里的人基本都不認(rèn)識姜久,所以也不清楚姜久同宋少時的關(guān)系??深櫚矊幹腊?,她抬頭朝不遠(yuǎn)處看眼,一雙美眸從陸謹(jǐn)行身上掃過。
姜家這種聲名狼藉,手段下賤的女兒,憑什么嫁入陸家?她怎么配擁有陸謹(jǐn)行?!
女人們之間的明爭暗斗,不見硝煙,卻洶涌激烈。顧安寧瞪著姜久那張精致的臉蛋,恨不得剜出幾個洞。
眼前這個女人,不僅搶走陸家三少奶奶的位置,還給陸謹(jǐn)行下藥……
想到這里,顧安寧心底的嫉妒火焰高漲,嘴里的話更加惡毒,“我聽說二少現(xiàn)在的女朋友姓林,如果林小姐看到二少袒護(hù)前女友,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顧安寧,你說話給我小心點!”宋少時沉下臉,下意識望向身側(cè)的姜久。
姜久臉色平靜,眼底半點波瀾都沒有。
有人舉著酒杯靠近,周圍議論聲四起。姜久打開皮包,從里面拿出什么,隨手放到旁邊的銀質(zhì)酒盤中。
啪!
一張黑色燙金卡,卡片印有某人的專屬LOGO。站在遠(yuǎn)處的人自然看不清,可近處幾人在見到這張卡時,神色都起變化。
姜久聲音不大,黑眸清亮,“禮物留下,我們告辭了。”
話落,她拉起江希,頭也不回往外走。
黑卡中明晃晃的印記,瞬間令顧安寧握緊拳頭。那是獨屬陸謹(jǐn)行的標(biāo)記,只有陸謹(jǐn)行最親密的人才能擁有。
邊上,宋少時看到那張卡后也轉(zhuǎn)身,大步從宴會廳中追出來。
“姜久。”
身后的腳步聲阻止姜久的步伐,她停下,將車鑰匙塞給好友,“你先去車?yán)锏任?。?p> 江希不放心,收到姜久安慰的眼神才離開。
鋪著海藍(lán)色地毯的走廊中,水晶燈光絢爛奪目。姜久目光平靜,心底更平靜。
“你嫁入陸家,就是為了報復(fù)我吧?!彼紊贂r語氣篤定。
“呵?!?p> 姜久忍不住輕笑聲,“二少這自戀的毛病,著實應(yīng)該吃點藥?!?p> 聞言,宋少時眼神驀然一冷。
“整個云市的人都知道,是我給陸謹(jǐn)行下藥,是我爬上他的床?!苯靡蛔忠痪洌f的云淡風(fēng)輕,“若說起來,這里面還有你的功勞。要不是你當(dāng)眾退婚,我這輩子怕還沒有這個機(jī)會呢?!?p> “……”
宋少時臉色難看,一張薄唇緊抿,“姜久,你太天真了。陸謹(jǐn)行是什么樣的男人?他今天公然帶著女伴招搖,壓根就沒把你放在眼里。剛剛他人就在里面,可他卻看著顧安寧刁難你,一句話都不說。我告訴你,陸謹(jǐn)行絕不是什么好人,你在他身邊,只會被他玩死!”
“他給了我陸太太的身份,已經(jīng)足夠?!?p> 姜久語氣不急不緩,道:“你知道,被人像塊抹布一樣丟棄是什么感覺嗎?”
“你知道,人言可畏能夠?qū)⑷酥滤绬???p> “你又知不知道,孤零零一個人承受世人所有的冷眼嘲笑、惡毒謾罵是什么滋味?”
“……”
“宋少時,我那天就說過,從你離開的那刻起,我和你之間就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p> “……”
老死不相往來?宋少時緊緊盯著她,只看到她嘴角的淡笑。
這一抹笑,忽然令宋少時心慌意亂。這種感覺,遠(yuǎn)比他之前追求姜久N次被拒絕時,還要讓他慌張不安。
宋少時動了動嘴,想說些什么,但姜久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遠(yuǎn)。
宴會廳的轉(zhuǎn)角處,陸謹(jǐn)行目光微抬,盯著姜久走遠(yuǎn)的身影,黑眸深邃。所以婚禮那天,因為那些“人言可畏”,她才不惜得罪他,也要用黑白照片逼他現(xiàn)身?
呵呵。
她從另一個男人那里吃的虧,卻把算計手段用在他身上?陸謹(jǐn)行瞇了瞇眼,怎么想怎么不爽!
整個下午,姜久沒說過一句話。中午那段插曲雖然過去,但她十分不安。那張黑卡是陸家給的聘禮,姜久沒打算動。如今她丟給顧安寧,不知道那個男人……
桌上的手機(jī)響起來,她看到來電顯示,不禁背脊發(fā)寒。果然不能念叨,怕什么來什么。
不多時候,姜久開車來到尊庭會所。她進(jìn)來時,一路暢通無阻,顯然有人交代過。今晚會所包場,氣氛嗨翻。
一樓空間寬敞,卡座重新擺放后拼成幾個巨大的圓桌。
“三嫂?!蹦沁呌腥烁吆?,姜久尋聲望過去,秀氣的眉頭瞬間蹙起。
前方圓桌中,圍坐著六七個人。陸謹(jǐn)行雙腿交疊坐在一側(cè),神態(tài)慵懶。
“過來?!标懼?jǐn)行面帶微笑,勾了勾手指。
姜久走過去,直接被他拉到身邊坐下。
“這么晚才過來?”男人單手圈在她的腰間,說話時散落的火熱氣息落在耳畔。
姜久不適的縮下肩膀,不經(jīng)意間抬眸,差點嚇的尖叫出聲。
圓桌另一側(cè),宋少時帶著林音,竟與他們面對面。
“今晚宋二少為女朋友慶生,我們也來討杯喜酒喝。”陸謹(jǐn)行的聲音似笑非笑,姜久聽的頭皮發(fā)麻。
平時陸謹(jǐn)行與宋少時不在一個圈子玩,兩人井水不犯河水,今晚明顯不對勁。
汐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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