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瞿浩淼經(jīng)常來玩的地方嗎?
她有點討厭。
她不喜歡這兒。
拒絕了營銷的好意后,她繼續(xù)咬緊牙慢吞吞的往前走。
因為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又突然走了這么多路,繆佳逸的腳腕生疼。
她有些堅持不住了。
終于,在路的盡頭,她找到了Queen。
一個由各種顏色燈組成的巨大酒瓶屹立門旁,門沿上有一個圣誕老人,做攀爬姿勢。
哦,快到圣誕節(jié)了。
門口燈光忽明忽暗,很是跳動。
臺階上還站著一群人,目光通通投向自己這邊。
可能也和剛剛那個男人一樣想來推銷點什么吧。
繆佳逸被看得有些窘迫,插在口袋里的手已經(jīng)出汗。
她年齡未到,要這么進去?
如果進去了,要用什么身份帶瞿浩淼出來?
她突然后悔了。
自己真的敢踉踉蹌蹌的走進去,然后把醉酒的他拉出來嗎?
她好像一點都不敢。
一點也不。
繆佳逸就像尊雕塑一樣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
直到門口的營銷迎進一批又一批人。
她還是沒有動。
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時間飛逝,路上開始出現(xiàn)喝得東倒西歪的人群,他們毫不顧形象的大喊些亂七八糟的話。
沒有人去制止,大家好像都已司空見慣。
腦子里越來越亂,靠風吹也沒法清醒。
她就這么站了半小時。
腿已經(jīng)痛到麻木,再也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繆佳逸哭了。
她驀地閉上眼,在眼瞼里蓄積已久的淚水爭先恐后的流出,娟秀臉龐上瞬間多出兩道淚痕。
她沖動了,她不應(yīng)該來。
她不想看見瞿浩淼那模樣,也害怕聽見那酒后的真言。
迷迷糊糊間,一輛橙色出租車閃著燈緩緩?fù)O?,幾個染著鮮艷發(fā)色的男孩女孩笑嘻嘻的從車上下來,開始屬于他們的狂歡。
繆佳逸胡亂抹了把眼淚,用力眨眼,才看清了些前方的路。
她咬緊唇緩慢移動到車邊,用盡渾身力氣,一頭栽進了后座。
司機師傅經(jīng)常在這一帶拉客,各種愛恨情仇早已看透,他只是冷漠問道:“姑娘要去哪?”
“新區(qū)…春風花園。”繆佳逸抽噎著說完。
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不會停止。
腳腕的疼痛不及心里半分。
她真的太會給自己找虐了。
“姑娘?!彼緳C大叔于心不忍,趁著等紅綠燈的功夫,瞅了眼后視鏡里的繆佳逸,勸阻道,“那里都是玩玩的人,別太當真了。”
“嗯。”繆佳逸發(fā)不出音來,嗓音沙啞干澀。
道理誰都懂。
可她就是喜歡上了一個海王,一個渣男。
如果不能讓他浪子回頭,那哪怕玩玩她的感情都可以。
她都已經(jīng)卑微到塵埃里了,可還是一點用都沒有。
多少次,她總是跟在他的身后,看著他的背影。
她多想告訴他“我喜歡你”。
可她沒這么大膽,她只能在人潮洶涌中搜尋他的身影。
然后。
看他談戀愛。
看他分手。
好像也沒什么,頂多會難過一陣子。
車里放起了音樂——
“我懷里所有溫暖的空氣,變成風也不敢和你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