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萬松假裝艱難的起身,用左手撐著桌面。
“小心一點。”柳婉春擔(dān)憂道,只是擔(dān)憂,不含其他的感情。
他向老板娘付了錢,便和柳婉春一同離去。老板娘是一個身段豐腴喜愛穿艷色旗袍的中年婦女,接過錢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一面招呼著剛進來的客人,一面向他們二人告別。
“下雨了,傘這么小,你再離我遠一點我就要淋成落湯雞了?!崩钊f松一面說著,一面向柳婉春靠近。
“對不起,是我思慮不周?!彼龑憬辉谒稚希懔苤昱芑亓烁唤\,找老板娘要了一把畫著兩只孔雀的油紙傘,畫師技藝高超,羽毛處栩栩如生。
李萬松笑著搖了搖頭,兩人一同走在青翠的竹林里。
“召元巷以后會安寧很多,你不必再擔(dān)憂,若是你喜歡那兒的餅,我可以全買來給你?!彼麑⒀g的槍取下來,放進了柳婉春的包里。
“你做什么?”她下意識的往后退,包里沉甸甸的,讓她的心情也變得沉重。
“帶上這個,再去召元巷時,就不必害怕了?!崩钊f松爽朗一笑,眉宇間一股正氣。
“這個我不能要。”
“帶著防身?!彼蝗菟泼?,連忙轉(zhuǎn)移了話題,“還有,我的手不太利索,你得照顧我?!?p> 柳婉春點了點頭,有些釀釀蹌蹌的走著。醉西湖的后勁很大,此刻頭昏昏沉沉,夾著細雨的微風(fēng)吹在臉上似乎也變得涼爽了起來。
“小時候你一直嚷嚷著要騎馬,你家人不準,今天想去騎馬嗎?東邊有馬場。”李萬松想與她多待些時間,便心生了這個提議。
柳婉春想起了康南的冷淡,無奈著苦笑,“下雨天的,騎什么馬?!?p> 他尷尬一笑,抬眼看著淅淅瀝瀝的雨,心里滿是失落。原本寧靜的雨天,也變得有些煩悶。
“你慢點?!睖匾嘣品鲋翊?,平時看著瘦弱,喝醉了卻有些沉。
柳婉春挽著亦云的手,面色紅潤,沒了大家閨秀的樣子,高喊著一起去打架。
許是平常太過于克制自己,醉了才會失態(tài)。
“你要去哪里打架???”溫亦云吃力的拉著柳婉春,防止她經(jīng)過長廊時掉進池塘里,“我就跟你說了一次醉西湖,干嘛喝那么多?”
“我跟你說?!绷翊簤旱土寺曇?,附在溫亦云耳邊輕輕的說:“紅豆生南國,春來發(fā)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p> “你的心意我明白?!睖匾嘣破D難的打開了房門,扶著她進去。
李萬松遠遠的看著,笑了笑便離開了。
“紅豆最相思?!绷翊禾稍诖采希恢敝貜?fù)著這一句。不由得心生悲情,眼睛直直的望向天花板,語氣難過。
“亦云,為什么他喜歡的不是我?”
溫亦云準備將她的包放好,卻發(fā)現(xiàn)有些重,打開一看是一把手槍。
頓時明白了,只是喃喃著,“萬松哥的良苦用心,希望你能明白?!?p> “亦云,康南喜歡的為什么不是我?”柳婉春滿眼是淚,“是我不好嗎?”
“婉春姐姐,你很好?!彼龑旁跁赖某閷侠?,在床邊坐下。輕輕握住柳婉春的手,替她擦拭掉眼淚。
康南手里提著糕點大步走著,原來的布莊改成了糕點鋪,名叫青岑堂。他料想亦云會喜歡,便買了些回來。
青岑堂的糕點樣式新穎精致,入口香甜。咬一小口,配著福鼎白茶,也是一種樂趣。
想到這,康南忍不住低頭笑了笑。
抬頭卻看見一身正氣的李萬松。
“萬松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