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春姐姐?!睖匾嘣苼淼搅翊旱膭e院,一邊喊著一邊推門而進(jìn)。
婉春一身旗袍更顯其身段婀娜,舉手投足間盡是柔情。她為自己斟了一杯茶,坐在石凳上聞香細(xì)品。
“我的心意終于沒有被辜負(fù)……”溫亦云坐在她對面的石凳上說著,突然就不講話了,只是盯著柳婉春的頭發(fā)看了半天。
“你在看什么?”她放下茶杯,“今天發(fā)生了什么事那么高興?”
“你頭上的發(fā)簪呢?”那可是她最愛的發(fā)簪,連溫亦云想要戴,都被她回絕了,如今卻不翼而飛?
“我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被李萬松取走了。”柳婉春嘆了口氣,摸了摸空蕩蕩的頭發(fā),又無力的垂下手來。
安靜了半晌,柳婉春眉眼間全是疑惑,不禁開口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那么高興?”
“婉春姐姐,我的心意沒有被辜負(fù)。”她回想起許承顏的模樣,不禁低頭笑著。
“他沒有再懦弱了?”見她雀躍的樣子,婉春低頭笑著,也是真心為她高興。
只是又不免得擔(dān)憂了起來,許承顏能照顧好她嗎?
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溫亦云風(fēng)也似的不見了。
又到了禮拜日。
一大早,溫亦云特意換上了樸素些的衣服,也少了些配飾。坐在銅鏡前,用手沾了些粉末均勻的擦在臉上,是由米和珍珠混合磨成粉,有讓肌膚變得細(xì)膩白嫩之效。
她纖細(xì)的手從抽屜里拿出一罐羊脂玉裝的花露胭脂,指腹輕抹在顴骨處。又拿出羊毛制成的小筆,沾上些玫瑰膏,輕輕的由上往下涂在唇上,不免得多了幾分少女的嬌羞。
眉不畫而黑,原本就長的睫毛更顯其雙眼有神。
拿出了一小瓶類似于香水的香露,輕輕擦在手腕處,順帶擦至耳后。
天還未全亮,街上已經(jīng)開始忙碌。
她在店鋪里買了幾個包子,便踏著英式小皮鞋大步走著。
這里有大片大片的菊花,還有一些顏色不那么嬌艷,卻一眼驚艷的不知名的花。
許承顏早早的便在這里候著,換了一身許久舍不得穿的新衣服,比以往更有儒雅之氣。
“怎么來的這么早?”見到溫亦云,他大步朝她走過去。
“你也來的很早?!彼χ?,打開用紙包著的包子遞到他面前,“快吃吧?!?p> 他擦了擦手,這才拿了一個,與溫亦云并肩坐在田埂上。
這里鮮有人來,清凈不吵鬧。
“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會來,怕你來了以后找不到我,所以我很早就來了?!彼欢溆泻芏嗉?xì)小白色花瓣的小花,竟也不知不覺的紅了臉。
“你還記得我在和平飯店看見你在那里做工嗎?”她眼里滿是心疼,“那個時候我真的很想抱住你?!?p> 他一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在你蹲下來幫我撿銅錢的時候,我痛恨自己懦弱又卑微。你一次一次向我表明心意,我真的很想對你說,我也是?!?p> 吃在嘴里的包子一瞬間仿佛咽不下去了,酸澀的感覺充斥著喉嚨,“許先生……”
她本來不是個愛哭的人,可是此刻卻淚眼朦朧。
“我曾在西洋學(xué)過一個詞“wife”,是妻子的意思?!彼龑臃旁谔锕∩希^許承顏的手,在他寬大有繭的手心里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寫著。
他一筆一劃都記在心里,雖然不懂,但也笨拙的學(xué)著。
看著溫亦云認(rèn)真的樣子,他發(fā)誓要為了以后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