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nèi)一片寂靜,溫亦云呆呆地站在梳妝桌前。門和窗都已經(jīng)被鎖上,想要出去是不能了。
“不知道許承顏怎么樣了……”想到這,她緩緩蹲下身,抱著手臂輕聲啜泣著。
“亦云,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康南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她不想理會。
“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不想說話,沒關(guān)系,我會讓伯父放你出來的。”
溫亦云仍舊不語,只是嘆了口氣坐在冰冷的地上。
正堂內(nèi)。
溫憲忠眼神凌厲,眉宇間皆是怒氣,一旁同是黑著臉的康南。
許承顏站在那里,不卑不亢道:“溫老爺,我與亦云兩情相悅?,F(xiàn)在雖然還是兩袖清風(fēng),但我會竭盡所能,讓她幸福?!?p> 康南冷哼一聲道:“先生的竭盡所能,就是讓亦云跟著你吃苦?”
許承顏不理會,只繼續(xù)道:“我自知與亦云門不當戶不對,只求我能一生照顧她,讓她開心快樂?!?p> 溫憲忠哪里會瞧得上眼前這個窮先生,抓著桌子一角的手顫抖著發(fā)白,用極為隱忍的聲音道:“那么敢問先生,亦云可有夜里獨自一人找過你?”
許承顏抬頭,與溫憲忠四目相對,復(fù)而又低下了頭道:“曾有過?!?p> 話音未落,康南早已按耐不住拳頭,一拳正中許承顏的臉上。
溫憲忠并未叫人來拉開康南,只是苦笑道:“好一個許先生!”布滿皺紋的眼角不知覺滲出一些淚來,舉起袖子擦了擦,踉踉蹌蹌的離開了。
許承顏早已被康南打得遍體鱗傷,嘴角還流出了一絲殷紅。一個人扶著墻一瘸一拐的走著,在夜色里是那樣冷清與感傷。
他心里只記掛著溫亦云,漆黑的夜里,仿佛看到溫亦云一個人無助的縮在墻角。
心一下就揪了起來,疼痛不已。
溫憲忠拿著煙斗,坐在廳內(nèi),眉宇間是散不盡的愁。
康南端來了一杯茶,輕輕放在溫憲忠的旁邊,道:“伯父,事已至此,讓我娶亦云吧?!?p> 聽他這樣說,溫憲忠拿煙斗的手一頓,瞥了一眼康南。
“我從小便愛慕亦云,這么多年了,一直沒變過?!笨的蠁蜗ザ自诹藴貞椫疑砼?,“亦云與許承顏儼然已經(jīng)有了肌膚之親,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我不會在意這件事,會加倍對她好。”
見溫憲忠有些松動,又道:“此事已經(jīng)流言四起,若不如此,有損她的名聲,讓亦云日后還怎么做人呢?”
溫憲忠吸了一大口煙,沉思著?,F(xiàn)如今,好像也只有讓康南娶亦云為妻了,這樣不會損壞亦云名聲。
雖說康南做的假賬他不是不知,可哪還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呢?
罷了,罷了。
良久,溫憲忠才開口道:“既如此,擇吉日完婚吧,去和你伯母說一聲,亦云那,我會告訴她的?!甭曇羯硢×耍劾镆矟M是疲憊。
康南心里一陣欣喜,卻不表露在面上,只是連連應(yīng)著。
梁燕淑躺在精致雕花的木床上,手已經(jīng)包扎好,只是眼里依舊噙著淚。
康南推門進來,輕輕跪在床邊,拉住了梁燕淑的手。
“康南……”梁燕淑無力的喚著。
“伯母,伯父同意讓我娶亦云為妻了。”康南笑著,輕聲說。
“當真?”聽他這樣說,梁燕淑心情激動了起來,反復(fù)確認。
“千真萬確,亦云那,伯父會和她說的?!笨的暇o緊握住她的手,激動不已。
梁燕淑喜極而泣,點著頭,“在我心里啊,你早就是我認定的女婿。”
她顫顫巍巍伸出了手,輕輕摸著康南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