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眾門出沒
張燦看著眼前人,忽的,風(fēng)云變色,幾個家伙出現(xiàn)了,是唐吉家族的存在們,而且還有幾個門派包括七絕們以及歐陽華領(lǐng)銜的眾人們。
“歐陽華,穿越者?!蹦侵苯幼審垹N驚訝說。
不過,隨之張燦呀竟然和歐陽華融為了一體,原來他就是歐陽華而歐陽華也就是他,他們?yōu)橐粋€人,一切都是算那。
好!好!好!
這么多穿越者一起來。
歐陽華說
龍道人經(jīng)歷過多次葬神谷的開啟,自然知道若是這一次沒有出去,只怕要再等上三十年。像他這樣的人物,修為已經(jīng)高到不可思議的境界,一舉一動都暗合天地至理。對天道運轉(zhuǎn)最是敏感不過,既然感應(yīng)到自己應(yīng)該出去便千方百計要出去,絕不會多停留一刻。
此時,葬神谷內(nèi)幸存的弟子已經(jīng)匯聚在一起,不管先前用卑鄙下流無恥的手段明爭暗搶,但在這一刻都顯得溫文爾雅、謙虛多禮,絕非做偽。這便是人的兩面性,既能為善,也能做惡,都是他們的真性情。
“轟隆隆”
整個空間震蕩不休,只見高空之上忽然裂開一個巨大的門戶。從門內(nèi)向外望去,各家宗門的掌教都是頂天立地的巨人。這便是葬神谷的奇妙,因為谷內(nèi)空間與外界隔開,天道法則發(fā)生扭曲才造成這種難得一見的景象。
白云宮宮主、白千城城主等人都心中忐忑不安,每次開啟葬神谷都會掀起一場腥風(fēng)血雨,能活著回來的弟子往往不足十之二三。死在谷中的弟子不乏有各家各派的天才精英,每損失一個都稱得上慘重。
只見幸存的弟子們一個接著一個從葬神谷飛出,不一會兒功夫,有十六位站在島上。其中十五人都奔向自家的宗門,只余下一位孤零零留在原地。
“人數(shù)太少!”大周城城主周文軒眉頭緊皺,臉色破不好看。這一次,大周城出動弟子十名,各個身上都帶有靈器,少則一兩件,多則三五件。雖然不見得所有靈器的品質(zhì)都高,但相對于其他各家大多數(shù)弟子的裝備,算得上是超級豪華。
須知,連財大氣粗的白千城都沒法做到人手一件靈器,何況其他宗門。然而,幸存下來的弟子不過區(qū)區(qū)三人,實在太出人意料,甚至連城主寄予厚望的天才弟子洪頂天也喪生谷內(nèi)。
亂石城城主石向明也是臉色鐵青,亂石城和大周城一樣,只有三名弟子出谷。亂石城擅長煉藥,各種靈丹妙藥獨樹一幟,有增長修為的、有療傷的。為了讓入谷弟子盡可能存活,石向明拍板讓他們?nèi)耸忠黄?。這可是大手筆,與大周城用靈器將弟子武裝到牙齒有異曲同工之妙。
然而,臉色最不佳的卻是噬魂宗宗主繆天德和千獸山妖王金展鵬。無論是噬魂宗還是千獸山竟無一人出關(guān)。尤其噬魂宗宗主繆天德的臉色比鍋底還黑,只因為繼葉無傷之后,噬魂宗又一名千年一遇的真?zhèn)鞯茏邮菰诠葍?nèi)。
說起這位噬魂宗弟子,他號稱九陰鬼子,最擅長的便是一擊不中遠飚千里的偷襲。這貨的風(fēng)頭自然是趕不上三十年前的葉無傷,那可是越級挺挑戰(zhàn)的主。但要殺了九陰鬼子卻照實不容易。
白萬里眼角掃過,見自家弟子尚有四人,其中更有白千石、高妙妙在內(nèi),心里由衷松了口氣。須知,所有弟子都可以犧牲,唯獨白千石、高妙妙這兩人傷不得。一個是自家的寶貝兒子,另一個是豫州高家的掌上明珠。
至于白云宮宮主雖然也為折損的弟子心傷,但臉上依舊掩飾不住欣慰。這一次葬神谷探險,數(shù)白云宮弟子存活最多,足有五人,實在是難能可貴。
余下那位武者臉不紅、心不跳,大馬金刀的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
大周城城主周文軒眼光在那人身上一掃,忽然大笑道:“看來秀女山全軍覆沒了。哈哈,我大周城還算不上最慘的?!?p> 秋復(fù)宗雖然打著白千城散修的名號,但石向明身為一城之主,怎么會不知道這人是段家余孽?便誤以為自稱歐曄的散修也是段家的人。對于段家段天嵐對他弟弟周武做了什么,他可是銘記在心。對段家覆滅那是樂觀其成,更對他們的覆沒喜聞樂見。
反而千獸山妖王金展鵬只對歐陽華感興趣,惡狠狠的說道:“這么說,血手長龍也死在葬神谷了嗎?”
亂石城城主石向明淡淡說道:“我早便說過,什么秀女山?區(qū)區(qū)一個不入流的偏門,連一個元神境的武者都沒有,值得扶持嗎?”
不管怎樣,段家總算是死干凈了。這幾人心里還算是得到些許欣慰。
白萬里眉頭微皺,他一邊聽著白千石大肆吹噓,一邊看著破開的門戶,有些惋惜的嘆道:“可惜了這么一位俊杰,我本來頗為欣賞他的……”
白千石嘴角一撇,暗道:“你這個老家伙不是老糊涂了吧,我差點死在他的手里,你還可惜個毛線??!”
白云宮宮主聽了門下弟子的話,詫異的問道:“竟然是他出手救人?”
“啪”
石向明猛然一巴掌拍在空中,對白萬里怒氣沖沖的說道:“萬里兄果然好手段,令郎在最后一刻還追殺本城弟子,真是夠威風(fēng)、夠得意!”
不僅石向明面帶怒容,便是其他幾位掌教也是極為不滿。噬魂宗宗主繆天德和千獸山妖王金展鵬兩人聽過他人轉(zhuǎn)述的探寶過程之后,也對白萬里橫眉冷對。
白萬里能夠?qū)浊С墙?jīng)營成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城,凌駕于其他諸門之上自然是驚才絕艷、不同凡響。相比之下,石向明等人不過是中人之資,相差太遠。
就比如現(xiàn)在,面對眾人的指責(zé),他面不改色、依然如故,絲毫沒有覺得不妥,反而霍然站起,理直氣壯的反駁道:“昔日七門相商,明明說好各憑本事、各安天命,誰也不許事后打擊報復(fù)。難道石老弟將這一條忘了不成?”
石向明等人啞口無言,半晌才悶哼了一聲。他們當(dāng)初確實有這個約定,如今白萬里舊事重提,他們也不好當(dāng)面翻臉。
白萬里微微一笑,緩緩坐下。白千石不是蠢人,自然明白后果。他猶豫了一會兒,小聲說道:“孩兒雖然殺了幾位師兄、師弟,但人并不都是孩兒殺的,甚至連孩兒都差點兒被人殺了?!?p> 白萬里臉色一變,“你煉成《化血經(jīng)》,誰還能殺你?”說著,向旁邊瞄了一下,“是不是她?”
白千石吭吭吃吃的說道:“是那個大魔頭,我們城中的散修歐曄。我和高妙妙聯(lián)手,都不敵那人?!?p> “什么?”白萬里雙眼精光閃爍,“你說什么?你和高妙妙聯(lián)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白千石臉色通紅,羞愧的低下頭。
“罷了,此事容后再說?!卑兹f里目光深沉,顯然有所籌謀。
便在此時,白云宮宮主嘆息道:“看來,葬神谷已經(jīng)沒有弟子活著出來了?!?p> 白萬里、石向明等人都點點頭。七人正打算收回功力,突然又有三人從葬神谷沖出,這三人一個是黑衣少年,一個是青袍中年文士,還有一位則是身穿白裙的女孩兒。
幾位掌教一起看去,黑衣少年正是白千城秀女山散修歐曄,如今他的風(fēng)頭正勁,自然讓這些掌教高看一眼。至于那位絕美的女孩兒欒紫薇倒是沒有放在眾人的眼中。不過,最吸引這些高人目光的,反而是青袍中年文士。
尤其是噬魂宗宗主繆天德。只見他雙目呆滯,嘴唇哆嗦,雙手劇烈顫動,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卻噎在喉頭。
七大高手集體失聲。
“大魔頭竟然還活著!”
白千石、高妙妙以及大周城、亂石城弟子紛紛臉色大變,驚叫連連。若非各自掌教在場,說不定他們就要拔腿而逃。他們實在是被歐陽華的手段殺破了膽。
高妙妙悄悄挪到黃衣大漢身后,借他的氣息掩藏自己。原本吹彈可破的俏臉變得陰沉森寒,目光不斷在歐陽華和欒紫薇身上流轉(zhuǎn),似乎連他身邊的人都恨上了。
“時隔三十年,師父可好?”
一把熟悉而又陌生的問候驚醒了思緒混亂的繆天德,他突然大笑起來,“哈哈,能換你平安歸來。這十位弟子的犧牲也算是值了。”轉(zhuǎn)頭對著金展鵬得意洋洋的說道:“不好意思。這一次,卻是千獸山墊底。哈哈!”
金展鵬悶哼一聲,郁郁不樂。不僅是他,就是其他幾位宗主都沒有料到這一次開啟葬神谷居然還出現(xiàn)戲劇性的一幕。多少年來,從沒有弟子能在葬神谷活過三十年。毫無疑問,葉無傷的生還打破了這一慣例,或許會成為揭開葬神谷之謎的一把鑰匙。
看著旁人羨慕、嫉妒的眼神,繆天德越發(fā)得意,心道:“老子本以為九陰鬼子會讓我噬魂宗在此次葬神谷大典大放異彩。沒想到,這個家伙居然死在里面,忒丟臉了些。倒是這個原本不抱希望的弟子,居然還能活著回來,實在是太出人意料。”
除了歐陽華之外,無人知道葉無傷其實已經(jīng)死了,眼前這位是個西貝貨。當(dāng)然,像白云宮幸存的弟子們多少有些疑惑,“大魔頭不是發(fā)現(xiàn)葉無傷的尸體嗎?怎么還會活過來?”不過,這個疑問僅僅只是疑問,一個小小的插曲罷了。
其他人也會證明歐陽華曾經(jīng)和一位神秘的噬魂宗弟子死拼一場,斗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何況,一副白骨而已,誰又能證明就是葉無傷的呢?
不管是歐陽華也好,還是龍道人也罷,都不擔(dān)心有人看穿假葉無傷。畢竟龍道人的修為擺在這兒,那些人又從來沒有聽說過《天罡地煞法》。
葉無傷毫發(fā)無傷的從葬神谷出來,讓繆天德心花怒放,看他的眼神兒微波蕩漾,顯然是心動到極點。
“葉無傷這貨兒,不愧是我的得意弟子,很值得下本錢,不如關(guān)系更近一層?……”
他剛想到另一層關(guān)系,忽覺不對,怎么那貨兒打聲招呼就跑到白千城那個散修的身邊,說說笑笑,并不會到自己這邊?不由心生怒氣,“這貨是什么意思?放著大好前途不要,準(zhǔn)備另立門戶不成?”
千獸山妖王金展鵬原型是一只金翅大鵬鳥,天生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娞斓碌哪樕兓m然微小,卻一一落在他的眼底。當(dāng)即怪笑道:“我千獸山全軍覆沒不假,但總比某宗弟子的叛逃要來得有骨氣?!?p> 葉無傷聽完歐陽華對欒紫薇和奔雷刀胡濤的介紹,也略微了解了一些關(guān)于秀女山的情況。他心中對歐陽華的身份和地位頗為滿意,如此后續(xù)安排就簡單的多。心情正好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出言譏諷,心中不免有些不快。
他看向金展鵬,眼神銳利,毫不客氣的問道:“你是什么人?怎敢挑釁我噬魂宗?想來是自持功法高深,不降噬魂宗放在眼里了?”
金展鵬乃是元神后期的大妖,向來在千獸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能與他平起平坐的也就是那么幾個同為元神境的妖王。他不但身份尊貴、地位崇高,便是一身妖法也是深不可測,何嘗被一個區(qū)區(qū)小輩如此編排?當(dāng)即怒發(fā)沖冠,長嘯一聲飛上半空,厲喝道:“小子無禮!”雙手一揮就要給他好看。
“哼!”繆天德見葉無傷開口噬魂宗、閉口噬魂宗,顯然并沒打算欺師滅祖。頓時他欣喜若狂,寶貝還來不及,怎肯讓人打壞了。飛身上前,將葉無傷等人護在背后,惡狠狠的說道:“你這頭賊廝鳥,敢動我門人試試?看我不拔光你的鳥毛,莫道言之不預(yù)?!?p> 白千石差點兒被人打死,白萬里雖然心里極為憤怒,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卻毫不含糊。眼見金展鵬、繆天德一妖一人劍拔弩張,形勢一觸即發(fā),他身為人族城主,卻是不能不站在繆天德一邊。何況,這場對峙本就是金展鵬惹起來的,于情于理都不容白萬里不幫繆天德。
“展鵬兄,人家困在葬神谷三十年,好不容易才重見天日,對自家恩人表表心意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何必小題大做,故意離間他們師徒?須知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縱然噬魂宗弟子良莠不齊,但叛出師門這件事兒還從未聽聞。展鵬兄,有些過了。”
大周城周文軒、亂石城石向明、白云宮宮主都是一臉戒備的看著金展鵬,顯然他的挑撥離間不僅沒有任何效果,反而激起眾憤。
金展鵬修煉了這么長時間,能熬到元神后期也不是一個簡單人物,見幾位城主呼啦啦圍成一個半圈。他心中明白,要么不動手;一旦動起手來,人家可是一擁而上。畢竟,千獸山剛剛滅了林烏城,嚴(yán)重威脅到這些人的生存。面對龐大的壓力,他們不得不聯(lián)手共抗大敵。
妖怪修煉與人類修煉不同,一開始人類可以站在先賢的肩膀上修煉,起點比妖怪高多了。相比之下,妖怪只能憑借天賦積累,一步一步修成元神境界。一個有海量資源支撐,而另一個則窮的只剩下天賦,兩者根本不在同一層上。
金展鵬心知就算自己的修為不弱于繆天德,但真正的實力卻差遠了。這些念頭在他腦海里閃電般劃過,權(quán)衡利弊,他冷冷一笑,“繆天德,你不識好人心。我就看你日后會有什么好下場!”
說完場面話,他便沖天而起。這廝本就是一只擅長飛行的鳥類,現(xiàn)在急于逃命,更是全力催動元神力。猶如脫韁的野馬,眨眼間就飛得不見。
逼走了金展鵬,除了白萬里、白云宮之外,其他人看向歐陽華的眼光都帶著冷漠,仿佛看死人一般。這時候,大家都已經(jīng)得到弟子的詳細匯報,自然明白歐陽華才是真正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白萬里白白替人扛了一個黑鍋,心中惱怒,尤其這人還差點殺了他的親身兒子更是觸犯了他的逆鱗。他輕輕一笑,有意無意的問道:“歐總管此行,一定收獲不小吧?”
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著歐陽華。他進入葬神谷時,修為已是金元境頂峰,出來之后依舊停在以前的境界,絲毫沒有變動。
誰都知道能進入葬神谷的弟子都是各門各派的精英,手中不乏靈丹妙藥,能強行提升修為。而這個家伙修為未變怎么就能大殺四方?想必搶了不少寶物。
歐陽華淺笑道:“承蒙城主吉言,歐某多多少少弄了一點兒寶物,難入方家法眼,實在是慚愧??!”
十幾位從葬神谷出來的弟子,聽到歐陽華輕描淡寫的一番話,各個都難過的差點兒吐血。
“這叫什么事?一點兒寶物?我去,這個大魔頭殺了那么多人,幾乎將死神林積存的靈器一掃而空,竟然還說難
眼看這一劍就要把淚眼婆娑的少女困住,高空之上忽然幾聲雷鳴,第一個字尚在千里之外,第二字就已經(jīng)近了百里,第三字時如在耳邊大吼,第四個字時已經(jīng)響如牛鼓。
“淫賊去死!”
這四個字聲震四野,接著便是無邊白色光海撲來。別說歐陽華還沒回過神,便是回過神了也躲不開。
“尼瑪,這是那個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太歲后上動土?”
……
白云山高有千丈,云霧深處有神仙的說法,已經(jīng)口口相傳了不知道多少代人。享受了這么多供奉,該死的神仙從來不露面,早就超過深居簡出的縣太爺,最起碼縣太爺每年都會到下面巡視巡視,順便收收稅金什么的。
話說離白云山不遠有一座小縣城名叫白云城,城中有一戶姓丁的人家,家中有良田萬頃,庫房里塞滿了金銀財寶,乃是當(dāng)?shù)赜忻母粦簟?p> 這戶人家的主人姓丁名國,生有二子,長子丁明,次子丁立。其中就數(shù)丁立自小喜好聽神仙怪誕的傳說,常常在嘴邊掛著“神仙長什么樣?”,眼巴巴想象著神仙在空中飛來飛去的瀟灑,總想知道那是一種什么滋味。
按照古老流傳下來的說法,想要見到神仙其實很容易,只要能通過神仙的測試就行。
“神仙的測試?也不知道是哪代人弄得惡搞?!碑?dāng)丁立從山上的破廟出來時,就一直嘀咕的這句話。
他自知出身不好,不是嫡出,家中的富貴只能看不能用,便打算搏一把,看能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丶覍δ镉H說起這事兒,她淚眼婆娑,哽咽著苦勸。只可惜丁立打定主意,非要一意孤行,她也沒法,只好聽之任之,暗中祈求神仙顯靈讓他一事無成方好。
神仙的考驗倒沒有多難,第一件事兒就是百日之內(nèi),做一百件好事,還能讓受幫助的人誠心感謝;第二件事兒就是做一件事情,讓人們十年之后都還記得;第三件事兒就是赤腳從山下走到山上。聽廟祝說,只要做成了這三件事兒,就能見到神仙,還能學(xué)會功法。
丁立仔細想了想,除了第三件事情比較讓人蛋疼之外,到?jīng)]啥難度。第一件事情,他在一天之內(nèi)就完成了,給了一百個乞丐每人一百文錢,頓時博得眾乞丐的交口稱贊,號稱大善人;第二件事情,花了一個月,這小子死乞白賴的央求爹爹給道觀供奉的神仙塑了金身,還恬不知恥的在功德薄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當(dāng)然,一年的零花錢是沒有了。
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天蒙蒙亮,丁立出了家門,街上一個鬼影子都沒有,這個時候娘親還在睡覺,這樣做也是免得她老人家看到自家兒子受苦傷心落淚。
脫了鞋襪,赤腳踩在地面上,打小嬌生慣養(yǎng)的身板立刻起了反應(yīng),渾身打了個哆嗦,在這一瞬間,腦子里冒出了一個魔鬼,不斷誘惑著他“已經(jīng)有了富裕的生活,還這么折騰干什么?放棄吧,放棄吧?!?p> 咬咬牙,想想自己的夢想,丁立知道必須堅持下去,不管神仙是不是真的存在,都必須試一試,不試怎么知道真?zhèn)文兀?p> 一路狂奔,可惜這貨從小沒有出過白云城,中途走了不少彎路,浪費了不少時間。從白云城到山腳,走了許多小時,早就疲累欲死,身上帶的早點也幾乎耗盡,便在此時從山上飛出一道碧綠色的云光。
丁立眼見有云光來接,也不管第三件事情有沒有完成,頓時一跤跌倒云頭,強忍著身上的酸麻,等著云光帶他去見神仙。
神仙是何許人?這貨的額頭滿布黑線,臉上黑光盎然,就是山上破廟的那個廟祝。他長了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活像雞窩;身上穿著一件道袍也是破破爛爛不成體統(tǒng);一臉痞氣,比土匪還像土匪。只有那雙眼睛明亮的嚇人,被他一掃,丁立忍不住雙眼刺疼,低下了頭。
廟祝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問道:“你想做神仙的弟子?”
“嗯!”丁立隨口回答,心里腹誹道:“不是廢話嗎?不想做神仙的弟子,我干嘛弄出這么多的事情,嫌自己吃飽撐的嗎?”
廟祝沒有理睬這貨的不恭,隨手打出了一道碧綠色光團。只見光芒一閃,這貨還來不及出聲詢問,光團就落在身上。
他頓時慘叫一聲,滿地打滾,只覺得渾身上下仿佛被千刀萬剮,說不出的痛苦。偏偏頭腦清醒,將廟祝說的每一句話都聽的清清楚楚。
“百年前,我本是城中的一個潑皮,因母親雙眼失明的緣故,費盡千辛萬苦方才通過測試,見到她老人家,求她出手相助?!?p> “她老人家給我兩條路走,一條是放下人間一切恩怨隨他修行,另一條是回家侍奉娘親。嘿嘿,我當(dāng)時說了一句世上可有不忠不孝的神仙?于是被她老人家傳授了一部功法,就將我送回家中?!?p> “如今,我功法不成,即將辭世。本想著再沒有一人能通過考驗,只能將一身所學(xué)帶入地下,沒想到你找上門來?!?p> “天意如刀,并非我等凡人能夠揣測。我這便將功法傳給你,至于你想拜神仙為師,我卻無能為力?;蛟S山上云霧深處真的有神仙?你不妨自己上去瞧瞧吧。不過,這山可從來沒有人能走到頂,我估計絕不止千米。你自己看著辦?!?p> 說完這些話,廟祝靜靜盤坐在地上,再沒有出聲。
“就這么走了?”疼痛持續(xù)了一段時間,漸漸減輕,代之而起的是渾身的舒暢,這時候丁立才體會到什么是飄飄欲仙。
虧得這貨還有良心,第一時間,就上前觀察廟祝,結(jié)果發(fā)現(xiàn)果然和他說的一樣——辭世了。暗嘆一聲,丁立將他埋在破廟的后院,面朝大山,希望他下輩子能夠修道成仙吧。
等歇下來。他聞到一股騷臭味,惡心欲吐。這才發(fā)現(xiàn)身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黑色泥漿,這股味道就是從這些泥漿中傳出來的。
“這不會是傳說中的脫胎換骨吧。哇卡卡,發(fā)達了!發(fā)達了!”這貨一邊狂奔出破廟尋找洗澡的水源,一邊興奮地大叫。不管怎么說,終于學(xué)會了功法,這是好事。
“噗通”跳進河里,他哼著“洗刷刷、洗刷刷”的小調(diào)開始清理污垢。
“嘖嘖,瞧這皮膚,比剛出生的嬰兒還要嬌嫩,哎呀呀,白里透紅,粉嫩粉嫩,這種顏色絕逼讓姐姐妹妹們羨慕的要死!”丁立頭一次發(fā)現(xiàn)做神仙的好處,真有點像鄉(xiāng)巴佬進了城,眼中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議,嘴里胡言亂語的喃喃自語。
這時從河邊傳來一句問話,“嗨,那位兄弟,你也是來除怪的吧。我們師兄弟正好沒什么把握,需要找人幫忙,不如大家一起做,齊心協(xié)力為民除害。”
丁立轉(zhuǎn)頭一看,兩個賊眉鼠眼的漢子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赤裸裸的小正太!
“話說我雖然是個男人,但今年才十三歲,偏偏又生的唇紅齒白、一表人才,無怪乎這兩個家伙睜著一雙賊溜溜的眼睛,不過也不能這么盯著我看呀!”
不假思索,這貨用一雙可愛的大眼睛無辜的瞧著他們,怯生生的說道:“我不是出來打怪的,而是和師父告了假,出來洗澡的,不好耽誤太多時間。對不起了啊!”
那兩個大漢對視一眼,其中高個子呵呵笑道:“原來道友是三生道觀無塵道長的高第,失敬失敬?!?p> 呵呵,這貨一邊露出最真誠的笑容,一邊心里嘀咕道:“三生?沒想到那個破廟有個這么好的名字?怎么城里人都不知道呢?”他本想借故脫身,順便也是想讓這兩個家伙知道我不是沒人管的,免得他們起了什么壞心腸。
結(jié)果這兩個家伙的臉皮特么厚實,就那么等在岸邊,嘮嘮叨叨聊天。
“看在嬌嫩的皮膚開始起皺的份上,我總不能一直待在水里吧。”沒奈何,他只好在眾目睽睽之下穿好衣服。
“不要走這么快撒。話說我輩練武之人上體天心、下順民意,不僅要修內(nèi)功,還要積累外德,要不然劫難一到,就要化作飛灰?!?p> “嗯,劫難?”丁立略略詢問,方才知道原來修煉并非想象那樣逍遙,不提各種磨難艱險,心魔叢生,隨隨便便一個劫難就足以讓武者萬劫不復(fù)。越聽,這貨越是膽寒,差點就打算放棄修煉,只可惜老道士已經(jīng)死了,沒有可能收回他的功法了。
他們兩個是同門師兄弟,高個的叫鮑質(zhì),另一個叫薄維,山門就在離這里“不遠”的僵谷山,門派的名字就是僵谷山。當(dāng)他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真是覺得好笑,“僵谷山上僵谷山”。后來他才知道僵谷山是白云山的附庸,專門給白云山提供各種材料,當(dāng)然還有杰出弟子。
轉(zhuǎn)念一想,自家剛剛踏入修煉的圈子,算是蹣跚學(xué)步的菜鳥,正需要多看多學(xué)習(xí),既然有人愿意帶著打怪,理應(yīng)求之不得。想通了這一點之后,這貨答應(yīng)了鮑質(zhì)的邀請,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走進深山。
“山中有一頭野狼成精,專門偷吃農(nóng)家雞鴨牛羊,山民不堪其苦。我們?nèi)巳裟軐⑵渥プ?,或者殺死,必能得山民的衷心愛戴,多積累一些功德。”
丁立暗中想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對,他身上沒什么武器,也不會什么拳腳,難道要赤手空拳去抓野狼嗎?當(dāng)和鮑質(zhì)兩人說起這事兒,他們嘿嘿直笑,各自亮出兩柄寒光閃閃的長劍。
這貨的頭上頓時升起黑煙,他的智商可不低,立即就想明白了,這兩個貨是拿他當(dāng)誘餌,讓野狼欺負的,然后他們在一旁仍飛劍。
“我說這兩個家伙素不相識,怎么就一副好脾氣,賴上我了,果然是笑里藏刀?!?p> 看丁立臉色不對,鮑質(zhì)急忙解釋道:“小弟,這頭野狼十分狡猾,我的同門都來了好幾次了,但要么沒找到它,要么就讓它逃走。這頭畜生是越來越警覺,沒有一點兒好處,它絕不會輕易現(xiàn)身。你就看在那些可憐的山民份上,冒一點點危險。我保證不會讓野狼傷到你。”
“保你妹?!彼秸f,丁立頭上的黑煙冒得越濃,心道:“開玩笑,打怪、做好事,我不反對,還能增長經(jīng)驗,有啥不好的,但像這兩個騙子明擺著不把我當(dāng)一回事,我那敢和他們合作,不怕被人賣了嗎?真有個萬一,也沒地方說理去咧?!?p> 當(dāng)時他就憤怒了,小臉一板,“我?guī)煾刚f過要按時回家,不能在外面貪玩。你們設(shè)個陷阱,也不知道那頭野狼什么時候才上當(dāng),萬一回去晚了,師父會打屁屁的。要不,你們現(xiàn)在和我一起去見師父,求得他老人家同意,我就和你們一起去?!?p> 看小家伙拒絕,鮑質(zhì)還想說些什么,薄維卻將臉一沉,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我們兩個在道上也混了一段時間,經(jīng)驗豐富,愿意免費教你這剛?cè)腴T的小孩已經(jīng)算是極大的恩惠,你還滿嘴冒泡。哼,你想跟著我們平白占便宜,我們還不愿意呢!
第一次碰到同類就惹了不開心,丁立憋了一肚子火氣,沒想到現(xiàn)實中的神仙和書里的神仙根本是兩個樣,哪有什么慈悲為懷、濟世救人的胸懷,分明和上門蹭飯的地痞流氓沒啥區(qū)別,甚至猶有過之。
最起碼地痞流氓吃干抹凈還會幫著做些事情,比如催討租子、債務(wù)什么的。這兩個家伙空口白牙的要人賣命,還一副施恩的摸樣,讓人一眼瞧著心里就不痛快,怪不得爹爹從來對廟里的神仙沒好臉色。
還好抬出了廟祝的名號,從那兩個家伙滿心不情愿的態(tài)度上,丁立看出廟祝的名望還是很大的,他們不敢拿我怎么樣。
走在下山的路上,一邊慶幸自己急智,一邊琢磨著今后該怎么辦。想要找神仙拜師,自然只有爬上山頂瞧瞧運氣,或者跑到僵谷山拜入那兩個騙子的師門?一想到那兩個騙子的嘴臉,丁立首先就否決了后一個主意,盡管僵谷山比較靠譜。但是,從感情上來說,他還是不愿意去,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能教出兩個賊眉鼠眼的師父想必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仔細研究了一番,這貨還是打算爬上白云山試試運氣,不過這可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光看山腳就有成精的野狼出沒,就知道上山的路絕不會是一帆風(fēng)順。好在家里富有,衣食不愁,實在不行,就先練練手中的功法,有空就上山打打怪,慢慢打通路徑。
回到家中,理所當(dāng)然的被娘親教訓(xùn)了一頓,更難得的是爹爹聽說了自家孩兒的壯舉也跑來好生訓(xùn)斥了幾句,最著名的當(dāng)然少不了那句“子不語亂力怪神”。
切,誰會聽他的。不過,丁立還是愿意他爹多罵幾句,看得出來,娘親真是想得狠了,看到他時滿眼的溫柔。爹爹多時沒見過我媽,這一次也順帶和她xxoo了一晚上,害的丁立一晚上沒睡好,誰叫這貨的臥室就在娘親的隔壁咧!
第二天起床,丁立頂著兩個黑黑的熊貓眼就出了門。他用爹爹偷偷給的零花錢買了一根繩子、一只活蹦亂跳的兔子。
其實,這貨并不覺得除掉一只野狼有什么難度,“嗨,那兩個騙子說許多同門都興高采烈去找過,但都沒有成功。我只能說“蠢材”,一頭成了精的野狼與普通的野狼肯定不同,用對付野獸的蠻力去打,怎么可能成功?想要對付一頭有智慧的野狼,最好、最有效的方法當(dāng)然還是智慧。我就不信野狼會比人還聰明。”
最麻煩的事情發(fā)生了,丁立居然不了解這頭野狼的出沒地點,不知道什么地方最合適設(shè)圈套,準(zhǔn)備的再好有毛用啊!正在他暗道晦氣的時候,發(fā)現(xiàn)兩個騙子灰頭土臉的跑下山。
這貨偷偷一樂,當(dāng)即迎了上去,仰起可愛的小臉,眨著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用最真誠的語氣說道:“兩位師兄辛苦了一夜,想必餓壞了。我?guī)煾缸蛱炻犖艺f起了兩位的壯舉,深表敬佩,讓我拿些吃食給兩位填填肚子。只是我昨天走的匆忙,沒有來得及問兩位今天什么時候下山,只好帶著一只活兔子,還請兩位師兄不要嫌棄?!?p> 鮑質(zhì)還客氣了幾句,薄維則還不客氣的拿過兔子,連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