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被楚河明著嘲諷,索菲西的神色都不見變化,甚至還能夠露出一陣笑容來,看樣子是一點都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不過就他這分心境,只怕也是甩開了不少人老遠的。
“我的膽子大不大,可不是靠著人說出來的,不如索菲西先生過來試試?”
楚河挑了挑眉,身形未動,但是眾人卻都能夠從他的身上體會到一股心悸感。
那種感覺就像是,眼前這個青年壓根就不是什么二十來歲的年紀,而是一個遲暮之年的人才能夠有的從容和淡定。
“哈哈哈,既然你都開口了,那我就不客氣了?!?p> 都被人挑釁到臺面上來了,若是索菲西再不給他一點顏色看看的話,日后自己在醫(yī)學界內還有什么臉面可言?
“我的問題很簡單,對于癌細胞在腦部擴散你有什么獨到的見解嗎?”
索菲西壓根就沒想著讓楚河回答一些簡單的問題,而是想要一上來就讓這個年輕人明白,不是什么人都能夠跟他對話的,尤其是在楚河沒有一點根基實力的情況下,他或許還應該感謝自己,讓他明白自己到底有多遠的路要走!
這個問題才一出來,幾乎是全場嘩然,癌細胞的擴散問題對于很多人來說其實都是一個無解的難題,因為大家要么就只能夠選擇切除那一塊被感染的地方,要么就只能夠選擇抑制。
這還是就普通的癌細胞來說的,如果是在人體大腦這種地方的話……
大家都猛地看向了臺上,想要看看楚河究竟要怎么面對這個問題。
事實上,在場很多人都可以就這個問題發(fā)表一些見解,可是剛剛索菲西也說了,他要的是獨到的見解!
這無疑是加大了楚河的回答難度,因為他必須得踩在前人的肩膀上做出自己的回答,還不能夠有重復的地方。
太欺負人了!
心腦外科本來就是一個難以攻克的領域,索菲西還是這個領域的大師級別的人,卻拿著一個這樣的問題來考楚河。
只怕是把人家塞回娘胎里重新開始研究,估計過了一二十年都不一定會有什么成果出來。
漸漸地,整個會場都變得安靜了下來,楚河也不動,就這么靜靜地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眾人都以為楚河這是被索菲西的問題難倒的時候,他卻突然抬起了頭,唇邊還噙著幾分笑意。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笑得出來?我看你是被這個問題給嚇傻了吧!”
康達剛剛就被楚河嘲諷的丟了面子,這個時候自然是跳出來譏諷道。
“不,”楚河搖了搖頭,臉上卻帶上了幾分惋惜,“我是在想,既然是一個領域的大師,為什么提出的問題會……”
“這么的沒有含金量!”
轟!
他的話宛如一道驚雷響在眾人心田,也讓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索菲西的身上。
哪怕是王守澤和杜柏生他們都沒有想過,這個突然上臺來的青年居然會如此的狂妄,要知道就算是白建成在的時候,都不會放出如此的話來。
“這小子不會是醫(yī)科大他們放上來的學生吧?”
杜柏生和身邊的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隊伍的人都是互相熟悉的,就算是有那么幾個后生也斷然便會如同楚河這般說出這等話來。
“有可能是?!?p> 一時之間,國內隊伍眾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幾分苦笑來,眼底更是有著幾分無奈。
如果在楚河剛剛上臺的時候,他們就能夠把人給拖下去該多好,這下子倒是好了,要是讓楚河把索菲西他們都給得罪完了的話,只怕這件事情就大了。
估計到時候就不僅僅是兩邊的學界問題了。
楚河現在的精神力還算不錯,哪怕背對著杜柏生他們也大概知道他們現在的神情,再結合一下目前的情況推測一下,他們在想些什么自然就清楚了。
“我也不跟你們多說些什么了,那不如我們就來好好推算一下,就是不知道你們想要看我們延續(xù)了五千年的中醫(yī)算法,還是想要看看你們領域的西醫(yī)可行性?”
聽到楚河這話后,在場眾人心中都是一凜。
中醫(yī)?
西醫(yī)?
這小子究竟在說些什么???
他知道自己在跟什么人對話嗎?
一眾人心中那叫一個崩潰啊,如果不是要注意會場安靜的話,他們早就喊出來了,可是現在顯然是不可能讓他們喊出來的。
直播間的眾人也被楚河這跳脫的思維給震驚到了,怎么又跑出來了一個中醫(yī)?
難道說他不只是懂西醫(yī),就連中醫(yī)也知道嗎?
人家妖孽都不帶這么快的吧?
“呵,你會為你的自大付出代價的。”
饒是索菲西的心態(tài)維持的再好,這會兒也被楚河激發(fā)出來了幾分怒氣來。
他都快要七十歲了,在這個領域發(fā)表的著作不下百篇,其中尤其是對癌癥的研究,更是超出了不少的專家學者,就連在實踐上都是頂尖層次的人物。
可是來了一趟華國,居然就見到了如此狂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那自己總得讓他長點記性吧?
“西醫(yī),我要完整的推導?!?p> 索菲西的眼里露出了幾分冷意來,立刻又追加了一個條件。
楚河卻是一點都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然后才慢悠悠地站起身來,抬腿就朝著中間的大白板走去。
“既然你們想要輸個明白的話,那我就成全你們?!?p> 說著,他已經拿起了筆,開始在黑板上運算起來。
一個可行性的推導,遠遠比一場手術來的難上很多,尤其是一個尚未被人開發(fā)過的領域。
只是不湊巧,楚河當初被剽竊的論文,恰好就是這個領域的,如果他沒有接收到神農百草經的話,或許他會成為一個比較優(yōu)秀的醫(yī)生乃至學者。
就是有些可惜,那篇論文被人偷了,不過那篇論文也就是一個開端罷了,至于最核心的,當然都掌握在楚河的手里。
隨著楚河的動作,會場內就只剩下了筆在白板上摩擦的聲音,帶的眾人心頭都是一陣陣的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