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劫囚賭命
“大膽,你是什么人?你可知劫囚可是死罪”
提刑官騎在領(lǐng)頭的首馬,居高臨下質(zhì)問她。
“大人,他不是兇手,兇手另有其人”
“滿嘴胡說八道,官府都已經(jīng)定罪了,你再不讓開就以劫囚罪一并處死”
“大人,七旬老伯怎么可能一人之力完成作案,如果他當(dāng)真武功高強到能用及其殘忍的手段殺死一個青壯年,又怎么會被衙門抓到,而且小女曾在書齋偶遇這位老伯,殺人者是在還原《地藏經(jīng)》十八地獄,心里熟識每層地獄,又怎么會在殺人之后再去借書呢”
囚車?yán)锏睦喜?,此刻終于抬眼,他仔細(xì)觀察這位姑娘,他們確實在書齋有過一面之緣,如此瘦弱,尤其是膚如白雪,臉上卻不施半點粉墨的姑娘實在不多,可她為什么要冒死救自己這么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呢?
“是啊,這姑娘說的有道理啊”
此時人群又開始議論紛紛,突然囚車后的馬車?yán)飩鞒鲆粋€聲音。
只聽聞車?yán)锏娜讼仁枪笮?,隨即下了馬車,是一位中年男人,從衣束來看,此人絕非等閑之輩。
“姑娘既然如此果斷,那不如本城主就給你個機會,免得說我亂殺無辜,三日,三日之內(nèi)找出兇手,不然,你們四個就是聯(lián)合作案,四個都得死”
原來此人是朱雀城城主,她并不想讓桑語和凌大哥和她一起冒險,但是這可能是關(guān)于夜閣的唯一線索了,沈悅雋沉吟片刻,還是應(yīng)下。
“好,就三日,小女愿意一試”。
“全部帶回城主府”
“對不起,我不該連你們的性命一起賭進去”再回府的馬車上,沈悅雋覺得很內(nèi)疚。
“雋兒姐姐,我相信你,我們可是一起死里逃生過的人,這次也肯定能行”
“嗯,桑語說的對,你天資聰慧,肯定自有辦法,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救他”
“他手上帶的那顆珠子,是我家族的靈珠,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誰,這東西又從何而來”
到了城主府,他們每人都被安頓好了房間,她帶著桑語住一間,門外都有人看守。
或許是因為白天行車勞頓,此刻,桑語已經(jīng)睡熟了,可是沈悅雋輾轉(zhuǎn)難眠,那顆珠子是對夜閣非常重要的東西,為什么會流落到陌生人手中呢?天微微亮的時候她就申請去牢里見了老伯“老伯,你這珠子從何而來,可否如實相告”
“我說姑娘為何愿意救我,原來是另有所圖,我可以告訴你,但是要等你救我出去之后,不然等你知道了,覺得我再無所用,放棄施救,那我豈不是得不償失?!?p> “好,我答應(yīng)前輩,一定會救你出來。”
沈悅雋說完正要走,
“等一下,姑娘,你不好奇我當(dāng)天為何去朱雀樓四樓嗎?”老伯開口叫住她,“當(dāng)天其實我也發(fā)現(xiàn)了兇手的意圖,就是在還原地獄,我就想著當(dāng)晚就去蹲守,可是沒想到去的時候,沒等來兇手,卻等來了官兵。”
“前輩為何要調(diào)查這件事”
“這個我日后再告訴你,當(dāng)下我想讓你向城主請求,讓我也加入搜查”
“好,我答應(yīng)你,我會去和城主請求,但是希望前輩也能信守承諾,在案子破了之后,告訴我這珠子的來歷”
沈悅雋原以為城主聽到這個無禮的請求之后,一定不會答應(yīng),可沒想到他只是隨口說“不過是丟了內(nèi)臟的殘魚罷了,讓你們再跳幾刻鐘又何妨”
于是這爺孫四個就這樣,開始了為期三天的探案之路。
“敢問老伯當(dāng)日為何會去朱雀樓”
“因為我也想抓到兇手,第一案死的是我的人”
“你的人的意思是”
“是我門下之人,過多不便透露”
這老伯神神秘秘,一定不簡單,眼下他們?nèi)齻€,一個郎中,一個十歲小孩,一個病秧子,行事還是要多加小心。
“走,我們先去案發(fā)地點看看”
到了朱雀樓,沈悅雋讓桑語和沐云在一樓找線索,自己和老伯去了二樓,上了二樓后,沈悅雋突然啊的一聲作勢要摔倒,老伯果然屈身向前,一把摟住沈悅雋,一時間四目相對,沈悅雋突然趁其不備舉起手,呲的一聲,扯掉了他的胡子,傅璟運先是一愣,隨后嘴角嗜笑,這丫頭果然聰慧過人,但是手上卻沒放開。
“放手”沈悅雋輕聲發(fā)出警告
扯掉他胡子的瞬間,沈悅雋也愣了片刻,這胡子下的半張臉居然如此俊俏,粉唇貝齒,高挺的鼻梁,剛才看著她輕扯嘴角,臉上若隱若現(xiàn)兩個小而淺的梨渦,傅暻運突然挺直了身軀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可手還是沒撒開。
“姑娘什么時候識破了我的身份”
“你先放手”這人簡直一臉桃花相的登徒子。
“好”傅隨之松手。
“今早,你的眼睛不對,前幾次我并未近距離與你接觸,未曾發(fā)現(xiàn)??山裨缈拷稽c看,你的眼睛有問題,你聲音可以變,容貌可以變,但是你的眼睛并非七旬老人的狀態(tài)”
“那你就不怕我是兇手”
“我怕你是兇手,那么我們?nèi)齻€都得給你陪葬,我信你也是查案至此,我揭穿你是想警告你不要傷害樓下我的朋友,否則你的身份也會被我揭露,吃不了兜著走”
“那小白臉是你相公?”
這姑娘真的太聰明了,和那些養(yǎng)在深閨里的傻白甜千金一點都不一樣。
“……”沈悅雋也不理他,只是繼續(xù)找線索,傅璟運把連篇胡子撿起來重新貼好,背又故意彎下去裝個老人。
回去之后沈悅雋將現(xiàn)場的銅鏡一模一樣的畫了下來。
“我們先拿著這些圖去鐵匠鋪和梳狀鋪一家一家打聽,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好,明天我們分頭行動,這一老一小還是我們兩個一人帶一個”凌大夫還不知傅璟運的真實身份。
傅璟運看著這紙上的銅鏡竟然和白天見到的一模一樣,連鏡上的花邊瑕疵全都畫出來了,先不說她的畫工竟然如此了得,單那些勾勾繞繞的花紋,她竟然全都印在腦子里了,這記憶力著實驚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