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交戰(zhàn)開辟而成的大界,具有足夠潛力,鑄有最深厚的根基,在這一段歲月支流中,想來難以找出可以與之媲美的大界了?!?p> “若能打敗你,那自是最好,但卻不能不做最壞的打算?!?p> “我仔細(xì)想過,你也許并非太昊皇,只是推在明面上的棋子,不然有些地方說不通,你為何對一些事情,一無所知?但若你只是棋子,那就說得過去了?!?p> “不過我又能深究什么?就算你是棋子,是那太昊皇落子歲月中,設(shè)下的局,卻又哪里是我有資格小覷的?!?p> 并非景陽妄自菲薄,是這兩者差距實(shí)在太大,連放在一起比較的資格都沒有。
那太昊皇是與主神空間,系統(tǒng),邪神等交鋒的絕世狠人,蕩平諸天,橫壓萬古,一證永證,若非出現(xiàn)有這樣的驚天變故,后面這一切都沒有發(fā)生的可能,唯有一尊至高無上的存在,它垂坐歲月源頭,俯瞰千秋萬古,讓后來者都要望塵莫及。
“轟隆隆”巨響傳開,那是無邊無際的雷霆,念誦太昊皇之名,觸及禁忌,有如雷海一樣叵測喧囂的巨浪,它攜裹蒼茫天地,無中生有而來,所過之處,天崩地裂,虛空頓成碎片,晶瑩燦燦,墜落開來,而后僅有黑色的深淵裂縫,若饕餮張開巨口,吞食萬物。
雷法之中,更有閃電橫空,若一只只電蛇狂舞,蒼穹逆亂,萬法退避,唯有雷光萬道,成瀑布汪洋,朝景陽席卷而去。
景陽身上,帝氣垂落,一舉一動,有萬道景從,又有一道道黑光,升騰而起,那是景陽身上的孽怨之氣,感覺到兇險,宛若有靈,居然張牙舞爪,主動朝著雷光撲去。
“這或許就是景陽不懼天譴的原因?!?p> 伏羲心中微動,但想來原因不會這樣簡單,或許有更深層次的原因,伏羲沒有多想。
絕世的大戰(zhàn)依舊在繼續(xù),那絢爛的光,崩亂無量紀(jì)元,光陰流水滔滔,都直接被打的飛濺開來。
水花晶瑩,四處亂舞,使得光陰錯亂了時序,古今未來由此生出了變化。
只不過,浩瀚古史中,有它固有的慣性,要真正打破常規(guī),逆勢而起,很顯然,不會這樣簡單。
越是實(shí)力低微,身若浮塵,命如螻蟻,要逆轉(zhuǎn)對方命數(shù),越是簡單,概因一段時光過去,對方又將跌落河中,成為那河底微不足道的一抹流沙,并不能對古史產(chǎn)生舉足輕重的影響,不具有不可替代性。
反倒是實(shí)力越強(qiáng),當(dāng)定下死亡的箴言,命運(yùn)的長線于此收束,那要斬斷枷鎖,逆改命數(shù),就越是艱難了。
天搖地墜,這里血骨紛飛,神魔妖鬼,盡皆喋血,化作一地枯骨,尸身墜落,填充到這蒼茫大界中,映照四方天地,都成一片猩紅,如艷陽高掛,又似鑲嵌金邊,神曦彌漫成煙。
劇烈的交鋒,慘烈的廝殺,蕩起諸般漣漪,于浩瀚流水之中,升騰起燦燦神光,就著無邊水色,打出不可思議的禁忌之法,蓋壓千古。
浩瀚莫測的兇威,傾瀉出絲絲縷縷,于時光河道中肆意流轉(zhuǎn),朝四方宣泄,有光雨灑落古今未來,席卷成連綿千古的無量劫數(shù),將目之所見,望之所及之地,都化作戰(zhàn)場。
搖落神光萬縷,氣浪滔滔,如波浩蕩,兩者的交鋒,陷入到某種僵局,一時間難分勝負(fù),唯有那大界,在不斷生滅之后,漸漸化出最為雄厚的根基,再不能被輕易摧毀。
若說這之前,隨意一擊,就蕩平乾坤,打的萬道崩塌,頓成飛灰,那現(xiàn)在,則往往需要數(shù)十下,才可以使得這大界永墜。
這算是難得的進(jìn)步了,而且還不曾達(dá)到極限,或許,真的需要對這大界上心了。
伏羲眸光微閃,心中有些動容,擁有伏羲這等層次的偉力,彼此進(jìn)行交鋒,這樣的局面本就罕見。
除了與這景陽,殺的昏天暗地之外,伏羲與燭龍也能算是伯仲之間,但那是指一夢演繹洪荒的那位真人,而并非自夢中衍生的燭龍,那位存在,自然強(qiáng)勢,若非伏羲有所依仗,怕不是要被對方直接從盤古之境上黜落。
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更為恐怖,但對方只有一口氣,也就不必多說了,此時已經(jīng)涼了,就算將來得到可趁之機(jī),向死而生,掙扎歸來,也必然是無量紀(jì)元以后之事,還不需要伏羲眼下為之心憂。
“不能繼續(xù)僵持下去?!?p> 景陽似乎半點(diǎn)不急,但伏羲卻不想與景陽過多糾纏,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伏羲沒有忘記,眼下所謂景陽,只是一道化身,那景陽本體,還在另一方大界中。
雖說景陽本體有所顧忌,并不敢直接殺來,想來是擔(dān)心那大界失去支撐,直接崩解,那就無可挽回了,當(dāng)下應(yīng)該處于脆弱的平衡中。
但伏羲怎能不將這種變量考慮進(jìn)去?事涉生死,不敢輕忽,還需要盡快鎖定勝局才行。
一枚玉碟,有青光灑落,對這玉碟,伏羲當(dāng)然沒有忘記。
對伏羲而言,盤古道果,是好幾部分力量統(tǒng)合到一起而成就的。
一方面,銅爐之中,諸多先天靈光糅合一體,萬道澆灌,開出嬌艷之花,三花齊綻,破入大羅之境,此后更得玉碟,造化天成,使得伏羲的實(shí)力一路突飛猛進(jìn)。
這一路走來,并無瓶頸,很是匪夷所思,但仔細(xì)想來,其實(shí)唯有一種可能可以解釋,那就是伏羲早就有盤古的境界。
并非于未來證道,而是從一開始就具有這樣不可思議的力量。
很奇怪嗎?并不奇怪,畢竟于這方天地而言,一枚殘破金丹,意味著什么呢?
雞婆龍落入時間長河中,會化作鳳龍,叱咤風(fēng)云,伏羲當(dāng)然也不遑多讓。
手持玉碟,其上光芒氤氳,宛若手捧一掬清泉。
自那玉碟之上,諸般大道轟鳴,如玉帶一樣旋轉(zhuǎn),在伏羲身前,化作遮蔽蒼穹的神鏈,平鋪開來,像是化作一方囚籠,封鎖四方天地。
伏羲個人之力,暫時沒法直接將景陽打敗,但伏羲可不是孤家寡人。
洪荒之中,諸多先天神圣,并不真的是草包,只是時運(yùn)不濟(jì),未等化龍騰飛九天,就遇到天地驚變,但當(dāng)玉碟煉化而成,萬道糅合為一體,盡情施展其能,也一樣能產(chǎn)生驚懾千古的可怕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