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錯亂
紅色的靚影趕來時,只余點點光斑昭示著這里曾經(jīng)存在的人...
她捂住脹痛的腦袋,回憶起近來一系列的不合理,還有那個身穿黑衣的背影...
她失神地呢喃著,“為什么...為什么連告別都做不到...”
她抬頭聲嘶力竭地喊到,“我們會在見面的!下次再見我會治你不敬之罪!”
...
靈子轉(zhuǎn)移通道中。
陸秉總覺得莫名的心寒,好似有什么東西在不斷地窺視著他...
可是...
他卻總是抓不住到底哪里不對,總感覺今天的靈子轉(zhuǎn)移跟平常有些不同,但是當他準備細察時,他的心思卻又總會轉(zhuǎn)到其他地方。
他可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專注度這么低啊。
他患得患失地等待最終的光芒填滿視野。
只是在最后...
近乎倔強的意識讓他將目光轉(zhuǎn)向某地...
那里...存在著一道...影子?
只是一瞥之間,萬千的發(fā)光球體聚合,炸裂,變換…
“…”陸秉一向活躍的精神如同冰封,他只是雙眼失神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直到被刺眼的白光所吞沒。
…
迦勒底。
瑪修靜待周圍的緩和液一點點排空,然后推開了緊閉的艙門,看到的卻是急急奔來的醫(yī)生。
“醫(yī)生?”瑪修疑惑。
但是醫(yī)生卻罕見地沒有管瑪修,而是瘋狂地拍打著旁邊地框體。
“醫(yī)生?。俊爆斝蘅粗辜钡蒯t(yī)生心中升起一絲不妙。
她幾乎瞬間召喚出概念武裝。
一擊砸廢了框體的封閉門,然后扣著框體的大門將它扯開...
但是讓她和他面色大變的是...
框體中除了涌出的緩解液,哪里有一個人影。
“前輩!”瑪修不敢置信地撈起框體中的液體,雙眼通紅的望向同樣震驚地醫(yī)生。
“怎么…怎么可能?”醫(yī)生蹲下死命地扒拉著地上橫淌的緩和液,指望著能從中撈摸出一個大活人...
但是一邊地瑪修已經(jīng)無法忍受這種扯淡的事情,她雙手掐住醫(yī)生的脖子怒聲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咳咳...”醫(yī)生漲紅著臉斷斷續(xù)續(xù)地說到,“什么...都沒做??!”
終于趕過來的達芬奇按住了暴怒的瑪修幽幽的說到,“也許正是因為你什么都沒做...她才這么生氣。”
醫(yī)生沉默,但是現(xiàn)在的他真的有些抓瞎,在靈子轉(zhuǎn)移過程中消失,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態(tài)。
達芬奇看著臉色不斷變動的醫(yī)生搖了搖頭終于說到,“瑪修,你還能感覺到契約嗎?”
焦急的瑪修愣了愣最終放開醫(yī)生,閉眼感受,片刻后睜開眼睛急切的說到,“還能感受到,但是...契約好像被什么東西阻隔了...讓聯(lián)系變得晦澀不明。”
“那就拼盡迦勒底的所有加強聯(lián)系,然后...”達芬奇注視著二人,“找到他!”
“是啊...”醫(yī)生慢慢回復(fù)了冷靜順著達芬奇的思路往下思考,“只有先找到他,我們才能設(shè)法將他接回來...”
“所以...”達芬奇點了點頭,認同著醫(yī)生的話語,“接下來,所有的計劃都會圍繞著你展開,瑪修?!?p> “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能接受?!爆斝迗远ǖ卣f到,看向位于中央的迦勒底亞斯,“不管前輩被卷入哪里...我們都會把他救出來?!?p> …
黢黑的森林中,金發(fā)黑衣的小女孩有些緊張地攥住腰間的小熊,看著那不同于自己以往所學(xué)的古怪符號,擔憂地向渾身蒼白的朋友問到,“拉維妮婭…這樣做,真的沒事嗎?”
“嗯…”渾身蒼白的女孩看著已經(jīng)落定的儀式,看著一如以往沒什么變化的林地,內(nèi)心中的失落伴隨著一絲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的慶幸涌出,“沒事的…已經(jīng)失敗了。”
名為拉維妮婭的女孩兒拔出了插在石塔上的火把回身安慰,“我們走吧,阿比...”
然而,她卻詫異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友人臉上爬滿了訝異和慌張。
“阿比?”她呼喚,但是卻看到友人抬起的臂膀和手指。
她順著那根手指望去,看到了石塔下,飄散的粒子正在聚合,直到變成一個被黑色風衣包裹的小小身影。
“…成?成功了?”拉維妮婭囁嚅著,看了看自己的友人,然后小心翼翼的接近石塔,在做過充分的心理預(yù)期后,緩緩掀開了罩在其面部的兜帽。
“黑發(fā)...”阿比看著那有別于自己等人的面部輪廓遲疑著問到,“嗯...東洋人?”
“亞洲人種或許比較準確...”拉維妮婭思考了片刻說到,“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喚醒他...”
“確實?!卑⒈赛c了點頭然后蹲下身體,小小地推挪著那具身體,“醒醒!醒醒!”
...
“Awake...awake...”
軟糯的聲音不停的洗刷著陸秉混沌的精神。
在靈子通道中最后的那一瞥,讓陸秉體會到了有生以來最可怕的感受,紛亂的思緒和各種不可名狀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碰撞,甚至讓他覺得自己以往所經(jīng)歷的世界都已經(jīng)變成虛妄。
但是...
那些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和讓人眷戀的感情,終究讓他重新錨定了自己的精神,并捋順了自我認知。
只是過于驚悚的沖擊和找回一切的疲憊終究讓他陷入深眠。
但是在這一聲聲的呼喚和推搡中,他的意識漸漸從深海中‘浮’出。
他猛然睜眼,并且在第一時間摸上自己的后腰,那里…有他最信賴的伙伴。
但是虛弱的身體和余量甚少的魔力讓這一動作變成了扶住身后的石塔…
當然,這也避免了他的尷尬,因為幾乎瞬間他就看清楚了眼前的兩個身影…
兩個并不具備威脅的女孩兒。
“您是神的使徒嗎?”金發(fā)女孩兒帶著興奮問到。
“…神?”陸秉懵逼。
“你所信奉的…”蒼白的女孩斟酌著,“是萬物…歸一嗎?”
“萬物歸一?”陸秉滿腦子問號,辨別著對方的人種,小心地回問到,“你說的是三位一體?”
“不…”蒼白的女孩兒肉眼可見的冷淡了下來。
陸秉捏了捏眉心,細查周身,發(fā)現(xiàn),身體確實虛弱,而好消息則是武器并沒有缺失…
只是胸前的木牌跟自己一樣,磅礴的魔力幾乎不存…而更扯淡的則是衣襟內(nèi)的圣杯已經(jīng)消失…
陸秉咬了咬牙強撐著站起,向兩個略不知所措的女孩兒問到,“請問…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什么地點?”
金發(fā)的女孩跟同伴對視一眼隨后上前說到,“現(xiàn)在是1692年,我們所在的地方,叫做塞勒姆。”
“請問美麗的小姐,我能有幸得知您的芳名嗎?”陸秉瞇了瞇眼繼續(xù)問道。
金發(fā)女孩有些害羞又有些驚慌的退后,最后躲在蒼白女孩的身后…探出小小的腦袋說到,“我…我叫阿比蓋爾,阿比蓋爾.威廉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