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發(fā)生天大的事,每日晨練都是必不可少的。
自從上次在地下室里聽到“嬰兒哭聲”之后,尤蘭就害怕自己一個人來到地窖。于是再來練功時,一定要喊上唐小米。
唐小米是一個天生的無神論者,她對于什么神呀鬼呀的完全不信。如果讓她聽到那種哭聲,說不準(zhǔn)她還會到處找找看。剛才唐小米還說,如果真的有哭聲,或許能找到娃娃魚,那就發(fā)財了。這句話以前尤蘭好像也說過,可現(xiàn)在尤蘭卻不再說了。
“汪汪!”
“哇哦,太刺激了?!?p> 不光唐小米下來地窖,她的狗和鳥也來到這里。
碎嘴子總愛欺負(fù)小獒犬,小獒犬脾氣上來了,就叫喚兩聲表示反抗。
可那碎嘴子實(shí)在是太欺負(fù)狗了,經(jīng)常把小獒犬咬得嗷嗷叫。
小獒犬雖然體格不輸給鸚鵡,可它畢竟還太小,缺乏與鸚鵡搏斗的智慧和膽量,于是挨欺負(fù)之后就去找唐小米解救。
“去去去,別來這里討人嫌?!?p> 唐小米把小狗攬入懷中,對碎嘴子道:“你出去吧,去原來咱家小院里挑蟲吃去?!?p> “吃嘛嘛香。”
“對,吃嘛嘛香?!?p> 不久后,碎嘴子真的撲騰翅膀飛走了。不過唐小米覺得,它并不是真的聽懂了人話?;蛟S它飛出去之后,可能去挑釁貓頭鷹。
后來地下室里只剩下唐小米、尤蘭和小獒犬,還有一盞“奄奄一息”的油燈。
小獒犬雖然活潑,可它卻能看懂人的情緒,不像碎嘴子那樣看不出臉色來。
見兩個女主人盤腿打坐一聲不吭,小獒犬乖巧地趴在地上,也不發(fā)出聲響。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一道嬰兒哭聲,仿佛從地下河空洞中悠悠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尤蘭嚇得一機(jī)靈,連忙睜開眼睛。
可是尤蘭左右顧盼,唐小米和她的狗卻毫無反應(yīng)。
難道說,只有自己能聽到這個聲音?
不對吧,狗的聽力可是人的幾倍甚至是十幾倍,難道狗也沒聽見?
或許是自己幻聽了,尤蘭穩(wěn)定心神,再次進(jìn)入修煉狀態(tài)。
可一旦進(jìn)入狀態(tài),她又立刻能聽到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啼哭聲,尤蘭嚇得額頭冒汗,猛地轉(zhuǎn)頭,問道:“唐小米,你沒聽到聲音嗎?”
“聽到了呀,怎么了呢?”
“你聽到了,怎么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
“那不是你發(fā)出來的嗎,我有什么好怕的?”
尤蘭驚詫:“我發(fā)出來的?”
“你以為呢?地道里就我們?nèi)齻€人……。哦,不對,我們兩個人和一條狗。狗是不會發(fā)出那種聲音的,而我也沒發(fā)出聲音。用排除法也知道,是你發(fā)出來的?!?p> 尤蘭有些抓狂:“唐小米,你是不是傻?我不是跟你說過,以前我就聽到過這種聲音。我會自己嚇唬自己嗎?”
唐小米睜開眼睛,眨了眨:“我看不一定。”
“阿——西吧!”尤蘭憤然站起。
隨后她跑到地下河洞口,沖地下河一頓臭罵。
罵完之后,覺得自己膽子大了許多。
繼續(xù)晨練,直到把今日所需內(nèi)力練滿才肯罷休。
這個時間大約也就是一個時辰。
此時天已大亮,唐小米跑出去,吃了早餐,飛奔去武衙上班。
而尤蘭又回到臥室,睡起了回籠覺。由于有些害怕,她還把小獒犬留在屋里。
尤蘭慵懶地倒在床上,睡眼乜斜,對小獒犬道:“你個小東西也沒個名字,那怎么能行,豈不是成了小黑戶。我看你就隨你主人的姓,姓唐好了。你這么聽話,就叫唐小乖吧?!?p> “汪!”
——
“混蛋王八蛋!詛咒他!詛咒他!”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小當(dāng)家。”
“氣死猴,氣死猴?!?p> 在尤蘭睡回籠覺的時候,鸚鵡博德站在后院小瓦房上,對著大槐樹上的貓頭鷹喊話。
一邊喊話,它還展開翅膀搖頭晃腦,極盡挑釁之能事。
在鸚鵡的一再挑釁之下,貓頭鷹終于有些忍不住了。
平時貓頭鷹都是晚上行動,白天睜一眼閉一眼地休息。
可今天,它兩只眼睛都睜開了。
居高臨下,惡狠狠地瞪著碎嘴子。
鷹的目光,具有強(qiáng)烈的震懾之力,把尚未成年的碎嘴子嚇得一個機(jī)靈,頭頂羽毛乍起。
碎嘴子撲騰這翅膀喊:“閉嘴,閉嘴,王八蛋才閉嘴!”
貓頭鷹終于忍無可忍,抖動雙翅,騰空而起,在天上盤旋一圈,一個俯沖,箭一般殺了下來。
這一下猛攻,足以把碎嘴子打得頭破血流,說不準(zhǔn)就被貓頭鷹逮了去。
就在這時,一道藍(lán)色身影突然飛起,一拳悶在貓頭鷹頭上,把貓頭鷹打得頭暈?zāi)X脹,撲騰著翅膀一頓亂撞,掉落好多羽毛。
可那貓頭鷹到底是猛禽,剛一落地,又撲騰翅膀飛起,飛回到樹上去了,腦袋一歪,閉上一只眼睛。
“哇哦,太刺激了!”
“喂,碎嘴子,我看你還是別挑釁了。”李逢春站在屋下喊:“要不是我出手,剛才你就被老鷂子抓走了,你還不知收斂?”
鸚鵡側(cè)了一下頭,用一只眼睛看著李逢春:“騙鬼去吧。”
“……”李逢春哭笑不得:“我沒騙你?!?p> 鸚鵡口中的話,不是唐小米教的就是尤蘭教的,連說話的口氣都很像。所以跟它說話的時候,總能感覺是在跟唐小米和尤蘭說話。而它不知什么時候,就能冒出一句令人啼笑皆非的話來。人們往往自作多情,以為鸚鵡是在與人交流。
為了防止碎嘴子再挑釁貓頭鷹,李逢春找來一根繩子,系在了它的腳上,然后把它拴在了三樓回廊的房梁上。
碎嘴子被限制自由,它很不滿意,對李逢春破口大罵起來。
罵得那叫一個難聽,都是平時尤蘭罵街的話,恨不得把李逢春的八輩祖宗都罵一個遍。
李逢春感覺無奈,捂著耳朵跑掉了。
——
中午。
武衙。
張三來接班,唐小米準(zhǔn)備下班。
張三一笑道:“明天就要比賽了,很多人都去河邊搭建舞臺。唐小米,你不去看看熱鬧?”
唐小米嘻嘻一笑道:“我們正打算下午去,順便訓(xùn)練一下。我們都是第一次劃龍舟,我還有些擔(dān)心把龍舟劃翻了呢?!?p> “不會,不會,我都打聽過了,當(dāng)?shù)厝苏f,多年來沒見過劃龍舟有翻船的?!?p> “吼吼,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