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于那些散修的忙亂,羅旭自然的很自在的。
那顆筑基丹自然是被別人爭奪的焦點,可是在身為大宗門弟子的他看來就是尋常的一顆丹藥了。
品級也不是很好,那丹藥的丹毒實在是太多,自己在棲霞宗里面斷然是看不上眼的——因為有更好的。
可是他也不是那種說著“何不食肉糜”的人,在這么多次出宗門的經(jīng)歷中也見識到那些散修的生活之苦——于是相較于那些和自己一起來歷練的師弟師妹們,羅旭自覺自己是更有些把自己當(dāng)成一個真正的散修的自覺的。
那上面北流門的恩賜,如今也變得那樣熱烈了些——讓自己這個“散修”也有些心動,畢竟這樣的好東西,那一整個門派也不知道常見不常見。
“不,絕對是不常見的。筑基丹的主藥那樣難以尋覓,煉丹師又是少之又少,這北流門是放出自己的福利給我們這些外人啊!”
他忽然就想起那些散修心中該有的想法,心底的那種“感激”又多了一重。
可到底還是清醒的。
……
至于那些真正的散修,倒是少有這樣淡定的了。
那北流門送下去的東西不見得有多好,可實在是不常見的東西。這筑基丹在散修,特別是那些只占據(jù)百分之一的比例的散修心中,可不是一般的東西。
“看到?jīng)]有,這就是筑基丹!”
有幾個老散修跋涉不短的路,來到這里,就是為了給自己的那些個徒弟看看筑基丹是什么東西。
“我這一生或許要止步于練氣中期,你是個有根骨的,自然要比我這個師父走得更遠(yuǎn)。到時候別舍不得錢財,師父就是留給你買筑基丹的!”
……
那徒弟抬起頭,聽到那邊的競價聲此起彼伏,也起了疑問。
“那,師父,你為什么不直接買下來呢?”
“因為,這北流門既然有了那‘丹堂長老’,想來是在煉丹上面有所成就了的。這樣一枚筑基丹,想來是那新長老煉制的。”
師父看著自己不爭氣的徒弟,這樣解釋道。
“那么,師父,這又代表著什么?”
迎接小徒弟的是腦門上一記爆栗,然后是師父恨鐵不成鋼的話。
“你傻啊,他們自己能煉制筑基丹,那以后絕對會陸陸續(xù)續(xù)將筑基丹拍賣那么一粒兩粒的?!?p> “為師聽說,那丹藥放久了,藥性會下降。所以這丹藥還是晚些買才好,現(xiàn)在就買是有些虧了?!?p> 當(dāng)師父的臉上一陣過不去,他知道自己不買下來的原因,實際上是自己儲物袋里面的靈石,連那筑基丹的起拍價都湊不齊。
“為師囊中羞澀??!”
他自然是不會這樣說的,只能找來一個真正合理的說法,同時也暗暗在心底有想法。
“希望我這個徒弟自己,不要太快修煉了?!?p> 他希望自己還能多幾年攢靈石!
……
終歸是拍出高價的,那筑基丹在一個時辰后成交。
大概是三十九塊中品靈石,這個價格算不上太高,卻也不是太低了——這個價格大致相當(dāng)于自己宗門里內(nèi)門弟子一年份例的八十倍,真的是讓一個散修傾家蕩產(chǎn)的價位。
可是這個價位也不是太高,畢竟煉制這樣一枚筑基丹的原料也就值四五塊中品靈石,算上那煉丹途中損失的,也就是十五塊中品靈石的成本——再算上什么人力,物力的消耗,也是賺了個翻倍的。
可這個價格也不高,比市面上要低那么兩成——可市面上的筑基丹也是有價無市,所以拿到這樣一粒筑基丹的修士,整個就好像到了天上一樣。
“我能筑基了!”
“我可以御劍飛行了!”
“我可以不再被師兄瞧不起了!”
那修士看上去也就三四十歲的年紀(jì),可真實理論下來,也應(yīng)該是兩百歲那樣的——現(xiàn)在成一個小孩一樣在那里為自己慶祝,終究是讓人恥笑的。
可是真正恥笑,倒是不曾有的。
畢竟人家是什么?是筑基修士——不,是即將成為筑基修士的存在。
這樣的人,必須要打好關(guān)系在先。
這一點,這邊多少人都門清!
……
可那頭,總有些人開始不高興了。
那身為棲霞宗的修士的,有些是真的帶著些富貴心思,見著這里的散修有些看不起,更別提見著那散修因為得到一顆筑基丹的沾沾自喜。
“不就是一顆筑基丹嗎?”
那不是大把的是!
這位也是知道北流門有一個新鮮的丹堂長老的,筑基初期的修士,比自己強一些,可也只是筑基修士。
和自己那門中的師兄師姐,那些已經(jīng)是金丹期的大修士,差遠(yuǎn)了!
可這里的都是散修,他也不好說些什么,只是覺得那些散修沒見過世面,有些可憐罷了——還有些愚鈍。
“這個北流門也是,本來就是一堆散修聚集在一起抱團取暖,卻非要搞出來一個宗門的樣子——看上去多少笑話!”
那小修士這樣想著,自然躁動不安起來——被邊上的羅旭見到了,也只是一絲絲苦笑。
沒辦法,現(xiàn)在的修士,就是有這么些不太看得起別人,他理解,卻也沒法改變。
“給我安分點!”
他想要警告,終歸是一聲傳音——于是,那人就真的安分了,不過也僅限于一時之間的。
“唉!”
他自怨自艾著,所幸是在這個大場面上,沒有誰會注意到他。
不然又是少不了一番話的。
……
說起這些,說起那些,終歸是沒什么用。
總而言之,就是這些人聚集在一起,各有各的心思。
那也是很快就開始下一輪的事情了,選擇新的徒弟,這些自然是散修們麻煩的事情。
當(dāng)然也有些別人在觀察,可羅旭覺得,自己是應(yīng)該走了。
“徐瑾,你們想要在這里留下就在這里留下,我們先走了?!?p> 自然是不會忘記吩咐一番,然后轉(zhuǎn)身到后面去尋找那北流門的掌門——那申雙木也是認(rèn)識人的知道自己是留不下這些來自于棲霞宗的貴客。
“多謝了?!?p> 他說不出什么話來,只是記住了“上使”的名字,記住自己欠了人情。
目送他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