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紋玄刀本是塵風(fēng)子的兵器。塵風(fēng)子病逝后,石敢當(dāng)據(jù)為己有。這柄刀傳說是用天外隕石,歷經(jīng)九九八十一天打造而成。刀長一米二尺三毫,比尋常刀略微大些?;㈩^金把,劍柄上有一行蠅頭金字:屠龍圣刀,開天辟地,唯我獨尊。此刀削鐵如泥,是一件曠世難得的寶刃。
石敢當(dāng)下了令便有兩名手下撒腿跑了,片刻抬著一口鐵皮箱子氣喘吁吁走了過來。到了近前,把鐵箱子一放,地上石板雜破好幾塊。
石敢當(dāng)從懷里掏出一串鑰匙,就把鐵皮箱子打開了,從里面拿出那把金紋玄刀。
這把刀,石敢當(dāng)平常不用,不遇到強敵不會拿出,所以在場的許多人都不曾見過。
當(dāng)寶刀出了箱子,在場許多人都睜大了眼睛,各自發(fā)出一聲贊嘆。不說這刀鋒利如何,就這外觀就如似神兵神器一般,足足透著一股霸氣。
石敢當(dāng)十分得意,笑道:“慕容公子,我拿此刀對付你,也算給你足了面子,你就算死在此刀下也不冤?!?p> 慕容云海眉頭輕皺了皺,從腰后拿出支根玉簫。很平常的一支玉簫,并無特別之處。
石敢當(dāng)見罷大笑道:“慕容公子,你就拿那玩意兒跟我交手?用不用石某給你找把刀啊劍啊,也比你那破簫有用?!?p> 慕容云海道:“這支簫我用管了,若換成刀劍,我反而用不慣。好啦,別說那么多了,請出招吧?!?p> 石敢當(dāng)扭頭看著慕容云濤,道:“你有什么話說?”慕容云濤望著慕容云海道:“哥,你這是何苦?為了這個婢女命都不要了,值得嗎?做兄弟的勸你一句,給石首領(lǐng)認個錯,石首領(lǐng)看在兄弟面子上,不會為難你?!?p> 慕容云海道:“你的好意,哥心領(lǐng)了。我們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我希望這次你也不要插手?!?p> 慕容云濤苦笑一聲道:“我懶得插手!你的生死與我何干!”
慕容云??戳丝刺?,快晌午了,道:“石首領(lǐng)可以動手了嗎?”
石敢當(dāng)看著慕容云濤道:“我殺了他,你不會有意見吧?”慕容云濤冷冷道:“我已經(jīng)回答了,他的生死與我無關(guān)?!?p> 石敢當(dāng)頷首,看著慕容云海道:“慕容公子,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金紋玄刀的厲害!”說完上前揮刀斜劈。
那刀往上一抬,便莫名發(fā)出一股勁風(fēng);刀落下,那刀影綽綽仿佛頓時大了許多。
石敢當(dāng)動作一氣呵成,劈、砍、刺、挑……快如閃電,真是人刀合一,心隨刀動,完美絕倫。
陸無情見罷,心道:“這個石首領(lǐng)果然有些本領(lǐng)!”心里不禁為慕容云海擔(dān)心起來。
慕容云海手持玉簫,一面猶似輕燕般躲避,一面輕描淡寫地給以還擊,既不占上風(fēng),也不落敗。隨著時光地推移,他臉上淺淺的愁云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笑意。笑意的出現(xiàn),讓他出手更加如行云流水一般完美絕倫。
石敢當(dāng)看見慕容云海臉上的笑,心里十分氣憤,他覺得那是對他嘲笑、蔑視。他心里恨不得,一刀劈死他,劈碎他,可是,他已經(jīng)施出看家本領(lǐng),已經(jīng)施出全部都部力量。曾經(jīng)從無敗績的他,今天遇到這個人怎么就不一樣了?他納悶。如此猛烈地攻擊,對方怎么能夠輕而易舉地躲過?他怎么一刀都落不到對方身上,每次好像都差那么一點點,一點點。
石敢當(dāng)正納悶時,慕容云海笑道:“你還不認輸嗎?”石敢當(dāng)可不愿當(dāng)眾出丑,心里哀嘆,嘴上硬道:“笑話!認輸?shù)氖悄?!?p> “是嗎?”慕容云海發(fā)一聲疑問,身形一縱,已在丈外,道:“現(xiàn)在,我要讓她把你給她的全都還回去!無情,去給我狠狠地教訓(xùn)這個混蛋!”
陸無情“嗯”了一聲,疾步上前,身形躍起,雙腿齊踢。石敢當(dāng)神色大變,眼睜睜看著她身影壓了過來。
石敢當(dāng)只覺得胸前被強力一頂,偌大的身軀猶似一片樹葉飄了起來,重重落地。
要問這石敢當(dāng)為何不躲不避,陸無情早已看得明白。這石敢當(dāng)跟慕容云海一番交手后,此刻已經(jīng)疲憊不堪,散亂的步伐,揮刀的速度,額頭上的汗水……都說明了這一點。陸無情飛身一踢,快如飛鵲,石敢當(dāng)腿重萬鈞,試問怎能輕易躲開?
陸無情這一踢大解心中怒氣,不等石敢當(dāng)爬起,又上前又補了一腳,石敢當(dāng)像個肉球似的又滾了丈遠。
這時,一個光頭漢子閃身走出,擋住陸無情,道:“二打一,不公平,你有本事沖我來!”
這個光頭大漢,頭上戒疤依存,三角眼,臉上透著一種陰邪之色,手掌鼓厚,一看便知掌上功夫了得。此人正是威震蒼穹虎石泰。
陸無情恨透了這些匪徒,不知有多少平民百姓命喪在他們手掌。當(dāng)下,也不搭話,含著一腔怒火,粉拳已出。石泰心里想的就是這個,他覺得對付不了那個慕容云海,對付這個小女子綽綽有余。當(dāng)下十分滿意地迎了上去,他要為泰云莊挽回些面子。
斗了一盞茶工夫,大漢大驚失色,他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子,輕功、拳腳功夫都相當(dāng)不錯,自己竟然有些不是敵手。這該如何是好?他三角眼一轉(zhuǎn),又想到了暗器。于是,虛晃一拳,轉(zhuǎn)身就跑。只要有了距離,他反手就是一鏢。
陸無情自然不知對方要發(fā)暗器,見光頭大漢遠走,便急步追趕。石泰心中大喜,手一摸后腰已經(jīng)鋼鏢在手,瞬時而發(fā),暗道:“去死吧!”
慕容云海在遠處看得真真切切,當(dāng)下神色大驚,急忙將玉簫擲了出去,但聽“鐺”的一聲響,鋼鏢、玉簫一起落地。
陸無情看見地上閃著寒芒的鋼鏢,想到對方暗器傷人,剛剛削弱的怒火再次滾騰起來,朝身上一抹,照著石泰的肥臉一擲。頓時間寒芒一片。石泰慘叫一聲,退了兩步。但見他已滿臉是銀針,血流道道,慘不忍睹。陸無情趁熱打鐵,身影躍起,又狠狠踢了一腳。石泰身形飛起,落入人群。
陸無情撿起玉簫,走到慕容云海近前,雙手送上道:“慕容大哥,你又救了我一回?!蹦饺菰坪5溃骸案F寇莫追,你要時刻防備自己的對手,希望下次不要在讓我出手?!标憻o情慚愧頷首。
石敢當(dāng)氣得欲罷不能,喊道:“快去請老夫人!”話一出,七八名手下哭喊連天往后院去了。
石敢當(dāng)又憤道:“你們等著,等我娘來,定讓你們好看!”陸無情笑道:“這就叫打得叫娘!”
過了片刻,就聽人群之外有人高聲喊道:“是誰欺負我孩兒?”
人群一分,走來一個銀發(fā)老嫗,身后還跟著兩個持劍嬌艷少女。
這老嫗便是年輕時有唐門絕艷之稱,江南大俠石長風(fēng)之妻唐蓮。
陸無情見了,恨道:“我真是救錯了人,救來救去反而救了個大匪首!”
老嫗慈眉善目笑道:“你先別急著罵。我哪里知道打傷我家孩兒的是你。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們怎么會——”
陸無情余怒未消道:“是怎么一回事,你問問你的好孩兒!”
老嫗神色一緊,厲聲問道:“敢當(dāng),你說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石敢當(dāng)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說不出話,半晌道:“您先別問這么多了,先拿下她?!崩蠇灈]有答話看了看綁在木樁上傷身累累的女子,心里便全明白了,抬手一巴掌扇在石敢當(dāng)臉上,怒道:“畜生!你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給我如實招來!”
“我——”石敢當(dāng)更說不出話了,半晌道:“孩兒錯了,您別生氣,回頭孩兒再給你細說。你先——”
“住嘴!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干了多少惡事,我心里跟明鏡似的。暫且不說這些,你可知她是什么人嗎?她可是娘的救命恩人!”
“救……哎呀!孩兒不知啊!孩兒——”抬手又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道,“都給我散了,散了——”
眾手下一窩蜂全跑了。石盤坐在椅子上,哀聲道:“大哥,不能啊——”
石敢當(dāng)皺眉道:“架下去,架下去!”
“大哥大哥大——”
兩名心腹手下架起石盤飛也似跑了。
石泰道:“請老夫人莫要插手此事,晚輩的斷臂之仇不能就這么算了!”
老嫗道:“我要非插手呢?”
石敢當(dāng)一面攔著母親,一面朝玄真使眼色。玄真一條筋,就是不聽。石敢當(dāng)干著急,沒辦法。
玄真道:“除非你把貧僧另外一條手臂也廢了!”
老嫗冷哼了一聲,道:“若不是你們這幫狐朋狗友,我家敢當(dāng)怎能學(xué)壞,今天老身就要教訓(xùn)教訓(xùn)你!你一個出家人,不以慈悲為懷,普度眾生,反而背道而馳,施奸耍惡,更是罪加一等?!闭f完從身上拿出一個黑色小長盒子。如果仔細觀察會發(fā)現(xiàn)盒子一頭有無數(shù)毛細般小孔。石敢當(dāng)認識此物,此物便聞名天下的唐門第一暗器——暴雨梨花針。當(dāng)下臉色大變到:“娘,何必如此興師動眾,請手下留情!”
玄真臉色也變了,暴雨梨花針的威力,他早有耳聞,那痛苦簡直是生不如死啊。
唐蓮道:“我可以手下留情,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石敢當(dāng)問道:“娘,您說?!碧粕彽溃骸澳泗[也鬧夠了,瘋也瘋夠了,跟我回唐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