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吸力拉扯的已經(jīng)完全變形的怪物虛影,消散為一縷縷黑色煙霧,想要侵入吉昌的天庭識海之中。
一股金光從東皇殘鐘的鐘口之中直射而出,照耀在那一縷縷的黑色煙霧之上,頓時黑色煙霧仿佛遇到了沸水的雪花,在不斷消融,凝結為一滴滴黑色的液體,懸浮在吉昌的額頭之上。
怪物虛影好像忽然被觸發(fā)了危險警報一般,完全不似一開始的靜默。
在東皇殘鐘金光照耀之下,它被不斷汽化,變成一團團沒有意識的黑色液體,又從黑色液體里不斷地冒出一個個迷你版的邪怪,但每一個在金光照耀之下都無法爬出黑色液體,又只能一個個被消融,滴落回液體之中。
如此循環(huán)往復,小半刻時間之后,那盤踞于吉昌額頭的邪神黑影,終于完全被煉化為一片沒有意識的黑色液體。
而李長風的額頭也有些細密的汗珠出現(xiàn)了。
“不愧是寄生于吉昌城主體內的魔種,比之上次的那馮太書的魔種,看起來就不一樣?!崩铋L風心里暗松了口氣。
上次還只是東皇殘鐘激發(fā)自身,就已經(jīng)鎮(zhèn)壓住了馮太書的魔種,這次集結自己和東皇殘鐘兩者的力量,耗費許久才磨滅那魔種的魔識。
“幸虧這魔種看起來還未成型,否則可能會更接麻煩。”看了眼在金光之下,靜靜懸浮的漆黑液體,李長風心里對于那似羊似犬的邪神剛加忌憚了,“也不知道是何詭異的生靈,我這般壞他好事,也不知道他能否知曉。”
雖然這么想著,但這些屬性的力量,貌似對于東皇殘鐘極有好處,這點從東皇殘鐘見到吉昌的時候,所表現(xiàn)出來的興奮喜悅之情就可以得知。
因此,雖然忌憚那可能是某種可怕未知的存在,但李長風可并不會就此罷手。
吉昌緊張的注視著李長風,實在是這隱疾對他困擾極大,他有一種冥冥中的感覺,這隱疾如果此次不能夠除掉,以后肯定會對自己造成非常非常可怕的后果,所以由不得他不緊張。
李長風看到吉昌的表情,也沒有猶豫,心念一動,東皇殘鐘便再次吸力暴漲,而那團漆黑液體此時卻已經(jīng)不似之前一般,沒有魔識的液體,瞬間就被金光包裹。
咻的一下,那團液體就被東皇殘鐘吸收了去。
東皇殘鐘心滿意足,仿佛有歡快的鐘聲傳出,它繞著李長風的巍峨雪山旋轉了數(shù)周,這才心滿意足的歸于平靜,緩緩再次沉入李長風的大雪山口之中,懸浮其上,吸納煉化著李長風的天圣混元靈元。
李長風看了眼,東皇殘鐘的信息并沒有什么明顯的變化,但李長風能感覺到,這黑影對東皇殘鐘是極有好處的。
李長風露出淡淡一笑,對著吉昌點點頭,“城主感覺如何?”
吉昌心情激蕩,他運轉起自己的靈元,在自身的丹田識海之中肆意奔騰。
他雖然看不見那黑色邪神虛影,也看不見自己的東皇殘鐘,但剛剛只是身處大廳之中,他就隱約感覺到一股兇險異常的感覺。
而當那邪神虛影,被李長風盡數(shù)煉化其中的魔識,脫離他的額頭天庭位置,被東皇殘鐘吸收去之后,他便感覺到一股難言的輕松舒暢之感,充斥全身。
就如同一個始終頭戴金箍之人,金箍脫去,剩下的自然只有久違的舒適。
“感覺到了,我感覺到了!”
吉昌激動的大吼,“沒有了,消失了!那該死的沉重之感,消失了!”
他感受著自己逐漸趨于平和的靈元氣息,一年多以來,靈元之中那股狂暴的,不屬于他的能量的氣息,在逐漸消退。
這一切都在告訴他,壓在他心頭的隱疾,已經(jīng)好了。
長期以來,內心的陰郁以及被壓抑已久的情緒一朝釋放,向來持溫文爾雅,淡漠從容姿態(tài)的吉昌一時之間也沒能壓抑住激動的情緒。
但好在,這一切都被他的強絕靈元隔絕,外界并沒有察覺到此間大廳之中的異常,否則守候在門口的城主府侍衛(wèi),早就帶刀沖了進來了。
“大恩不言謝,吉昌拜謝李小友!”吉昌心頭的舒暢難以言表,良久,他才收攏住心頭的情緒,再次對著李長風表露謝意。
“以后小友但有所需,吉昌若能有所助,定當竭盡全力?!?p> 李長風心中有些古怪,無垠洪荒,強者為尊,這太玄國的禮節(jié)倒是極為注重,從之前吉昌謝過他救了宮闕開始,吉昌已經(jīng)數(shù)次對著自己行謝禮了。
“不知是這太玄國王氏一脈皆是如此,還是這太玄國舉國風氣便是如此?!?p> “只是目前看來,這太玄國看起來并非是蠻橫殘暴的國度,為何想要對我天蒼不利,發(fā)動侵略性質的戰(zhàn)爭呢,也不知道這其中是否還有什么其他的緣由?!?p> “而且還有一件怪事,之前那馮太書被邪神魔種寄生,而這次位居太玄國高位的玄城城主吉昌,居然都被暗中種下魔種,這要說是巧合,多少有些說不過去?!?p> “事出反常必有妖,只怕這之中還隱藏著什么我所不知道的隱秘吧。”
他心里思索揣度著,同時急忙對著吉昌謙虛回禮。
吉昌被李長風除去了心頭隱疾,對于李長風也終于沒有什么懷疑了,二人俱都是心情愉悅,相談甚歡間,宮闕終是清洗完了。
換上一身華貴衣袍的宮闕,貴族之氣盡顯,他來到大廳之前,吉昌早已察覺,自動撤銷了封禁,讓他進來了。
“嗯?太白兄,你怎么還在這里,這一身污垢,穿著多難受,洗去了舒服多了。”
他看到李長風還是一身臟破衣服,不由驚異道。
之前去洗漱,李長風被吉昌叫下,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以為李長風和自己一同洗漱去了,這才有此一問。
李長風還沒有回答,吉昌卻是恍然道:“哎呀,是我失禮了,李小友,我太過興奮了,抱歉抱歉?!?p> 吉昌說完急忙喚來兩名侍女,侍女手捧一套華麗衣袍。
“今日多謝李小友,小友先去洗漱,我這便備下酒席,晚間來給小友接風洗塵?!?p> 宮闕聽到吉昌的話,心中有些奇怪,他悄悄瞥了眼李長風,見李長風一切如常,并沒有什么怪異之處。
雖然疑惑于吉昌所說的太興奮之事是什么,但吉昌沒有想要主動說出來的意思,他便也不好多問。
李長風也早已想去舒服服洗個熱水澡了,便也不推脫,先去洗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