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尤徵這名字,里正瞬間白了臉,顫抖著沒有說話。
一旁的兩位村民趕緊攙扶住里正,憤怒的看著柳七意。
“公子,如果你是來監(jiān)督或者處理租賃的事情,俺們歡迎也會非常配合,但是,你如果是專門來侮辱俺們的,這里不歡迎你!”
什么意思,不過說了一個人名便算是侮辱了?
吳易上前一步,說道:“幾位誤會了,我們并沒有侮辱人的意思,只是因為一些事情想打聽打聽。”
里正此刻也平靜下來,阻止身邊還想說話的兩人。
“加起來都一百來歲的人了,還是沉不住氣!”里正說了句,然后看向柳七意說道:“公子別介意。我們村從前確實有一個人叫尤徵,他是我的侄子,不過他在三十年前便已故去?!?p> 說著,走到了一家青磚房,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出來,為眾人拿來了凳子。
里正請眾人落座,說道:“家中簡陋,還望公子道長不要嫌棄。”
一杯清茶下肚,里正緩緩說起了關(guān)于尤徵的事。
尤徵,字平之,三歲習(xí)字,六歲便能背誦《出師表》,是這一片遠(yuǎn)近聞名的天才。十六歲考上秀才后便到了城中學(xué)習(xí),死亡那年也不過二十歲。
“他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因為他家里沒錢,也是我一直供他讀書,哎?!?p> “那后來,是發(fā)生了什么,他為什么會死?”
“自從平之去了城里,我就很少能看見他了,后來聽說他喜歡上了煙柳巷的一個姑娘,我和他父母不同意,他便很少來回來了,再聽到他的消息,是官府來通知的……”
里正說著便老淚縱橫。
柳七意也嘆了口氣。
“至于平之為什么死,我也不清楚……當(dāng)時,當(dāng)時官府也說的很模糊,只說不小心掉進(jìn)了河里,他們只找到了他身上的一只鞋,就讓我們回去準(zhǔn)備喪事?!?p> 也就是說,尤徵在這里的墓只是衣冠冢。
吳易問:“能帶我們?nèi)タ匆幌滤哪箚???p> 里正猶豫了一會,點點頭,說道:“可以,不過我年紀(jì)大了走不了太久。貴財,你帶公子和道長去吧?!?p> “幾位跟著我來。”
看過尤徵的衣冠冢,幾人才回去。
“如何,有沒有什么蹊蹺?”
柳七意問。
吳易說道:“里面確實沒有腐朽之氣?!?p> “尤徵的尸體去了哪,為什么沒有被找到?我聽說過煙柳巷,在城東,而里正說尤徵在城里讀書的地方在城南?!?p> 張喬有些不解,“能淹死人的河應(yīng)該是外面的一條護城河,在城北,如果平時無事,為什么要去那里?”
“城北?”
柳七意眼睛一亮,說道:“城北沒什么好的地方,不過有一個城門,出了城往北就可以直達(dá)京城?!?p> “所以他是想出城?!?p> 吳易說道:“還不止,可能還是想和他喜歡的姑娘離開?!?p> 張喬還覺得有點很可疑,“而且,為什么官府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而不是去把尤徵的尸體找到,為什么那兩個人一聽尤其是就很憤怒,就算是鬧翻了也過去三十年了,不至于還在生氣?”
三人感覺離真相越來越近,都有些興奮,柳七意直接讓車夫去城東,去傳說中的煙柳巷!
里正也說了那姑娘曾經(jīng)所在的青樓名字,到了地,有些出乎了柳七意的想象。
因為眼前的青樓很破舊,上面甚至沒有名字,只用一塊破布寫了“紅煙樓”三個字。
木棉紅著臉去敲門。
“誰啊?!?p> 一道懶洋洋的蒼老的聲音傳來,門打開了,一個女人探頭。
雖然臉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白粉,還是看得出她臉上的皺紋和色斑。
女人上下打量了四人,皺眉。
兩個女人女扮男裝,兩個窮酸道長,這什么奇怪組合。
“白天不營業(yè)不知道嗎,晚上再來吧?!?p> 說完,女人就要關(guān)門。
柳七意拿出一個荷包,在手中把玩。
“晚上我們可不來了?!?p> 女人看著荷包眼睛一亮,趕緊把門打開。
“幾位大人,快進(jìn)快進(jìn)?!?p> 什么女人,什么窮酸道長,她什么都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