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分離
一連幾天刑釗都基本沒有出門,出去一次就帶回來一整天的吃食。
他總是一直把窗簾拉上,從窗口用望遠鏡向外觀看著什么。
這幾天錦念實在呆的無聊,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他:“我什么時候才能安全的離開這兒?”
刑釗回答:“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是多久,總該有個大概的時間?!?p> “慢的話幾天,快的話幾年?!?p> 錦念著急了:“幾年是什么意思?需要那么久嗎?”
刑釗嫌她煩,沒再搭理她。
錦念這幾天想來想去,決定還是要跟自己的大恩人多聊聊天,多建立一些好感,這樣才能讓他在之后想要拋棄自己時顧念一點感情,多做一些思想斗爭,這樣多說幾句話總歸是沒壞處,還能打發(fā)些時光。
她問站在窗戶邊上的刑釗:“你在看什么?”
刑釗:“風(fēng)景?!?p> 當然不可能,她又問:“你是做什么的,販毒還是替別人殺人?”
刑釗放下望遠鏡看她,一字一頓地說:“販賣人口?!?p> ……
錦念頓時打消了想要跟他聊天的念頭。
這天下午,刑釗下樓買了很多吃的,給了她一些錢,又從背包里掏出一塊魯班木和一把匕首給她,邊吃東西邊對她說:“魯班木是借給你解悶兒的,這是我從小唯一一個算是玩具的東西;匕首是給你防身用的。我需要出去一趟,得幾天,如果回不來的話,你就自己走吧?!?p> 錦念吃東西的手頓?。骸笆裁匆馑迹俊?p> “住宿的錢我一會兒去繳,我這一去不一定多長時間,你在這里等我七天,不、五天吧,如果五天過后我沒回來,那就是死了,到時候你愛去哪去哪。”刑釗說完,接著吃起手里的饅頭。
不大一會兒,他聽見對面?zhèn)鱽磬ㄆ?,一抬頭,眼前的女孩淚流滿面地看著他,刑釗皺眉,覺得她太愛哭,沒理會她。
錦念委委屈屈開口,道:“你不要我了是不是?你嫌棄我總給你舔麻煩,什么用處都沒有是不是?那你為什么當初還要救我,還說要送我回家?你個騙子!”
刑釗只當錦念是埋怨他,心里有些不悅:“你確實挺煩人的,走路也特別慢,什么生存技能也沒有,就知道哭,我當初救你確實多余,就該讓你自生自滅才好!”
錦念看他對自己說了這些狠話,心都碎了,不敢再說什么,抹著眼淚去了洗手間繼續(xù)哭。
她哭了很久,從里面出來的時候眼睛鼻子又紅又腫,錦念問他:“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刑釗回嗆她:“跟我去做什么?當累贅嗎?”
錦念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瞬間又淚流成河,刑釗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終于有些不忍心,放緩了聲音跟她說:“你跟在我身邊未必就安全,甚至?xí)kU,這個地方治安相對好一些,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我不欠你什么。到時候,你可以在這邊先找個活兒做做,再考慮怎么回國,我先不建議你離開這兒,別的地方更危險,不一定會遇見什么人。還有,你太單純,別太容易相信別人了?!?p> 錦念半天才從嘴里擠出來一句謝謝,轉(zhuǎn)身就躲在被子里睡覺了。
天很快黑了下來,刑釗看了一眼床上睡著的錦念,穿上外套,背了背包準備離開。錦念聽到動靜,連忙從床上做起來看著他。
“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就沒叫你,”刑釗往門口走去,一擺手“走了?!?p> 錦念跳到地上,光著腳撲向刑釗,眼淚汪汪地抱住他:“我等你回來,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平安的,不然,我會擔心你?!?p> 刑釗低頭拍拍她的背:“我盡量?!比缓箢^也不回把門關(guān)上就走了。
下樓時,刑釗頭一次在執(zhí)行任務(wù)前,感受到了有人牽掛自己的感覺。
錦念一連等了三天,越往后越忐忑不安,每天除了學(xué)著刑釗的樣子站在窗口看外面,就是坐在床上玩魯班木。她很想在刑釗回來之前把魯班木解開,以顯示自己并不是那么笨。不過她絞盡腦汁也打不開它,一次次嘗試又一次次放棄。
她有了之前在叢林里的教訓(xùn),不舍得一口氣把食物吃完,每一頓飯都吃得仔細又節(jié)省。又學(xué)著刑釗每天早上做俯臥撐的樣子,比劃了兩下,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一個也做不來。
時間來到第五天,她趴在窗臺邊上從早上一直等到晚上,直到天黑了才想起來魯班木沒有解開,看著墻上的時鐘只剩幾個小時就要到達十二點,她趕緊拿起魯班木開始擺弄,卻依舊解不開。眼看著分針“嘀嗒嘀嗒”與時針重合,錦念氣得“哇”一聲大哭出來,魯班木沒解開,等的人也沒回來。
一夜未眠,第二天中午,她拿著刑釗臨走前留給她的錢又續(xù)了一天房費,眼巴巴坐在床上等他。她想起刑釗對她說的話,如果第五天他還沒回來那就是死了,現(xiàn)在第六天已經(jīng)過去,她明天就可以不用再等了。
天一亮她就收拾了為數(shù)不多的行李,把魯班木和最后一點食物打包起來,匕首揣在身上,出了賓館。
這個小村鎮(zhèn)實際不怎么大,錦念逛了一整天基本就走了個大概,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在傍晚的時候不知不覺又走回了賓館附近。
賓館老板看見她在門口晃悠,以為她又要住店,就上前招呼,錦念擺擺手,示意不住了。
她靠坐在對面的一處雜草堆里,把雜草鋪蓋在自己身上,能夠覺得更有安全感一些,她今天就打算在這里過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