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才稍亮,西邊隱約露著月牙。林間霧蒙蒙的,鳥兒成群,嘰嘰喳喳。后院,葉尖上垂著一滴露珠,浸濕的花瓣更顯嬌嫩。
云清風早早地醒來,便睡不著,披了件衣服,坐在走廊的臺階上。
喻臻醒得早,打算到院子里打幾套拳。開了門,見云清風正坐著,怕她受了濕氣,他又轉身回屋,拿了一件斗篷。
礙于昨晚的事,喻臻坐在她右邊,明顯有距離,輕聲地問:“云姑娘,你要不要再披一件斗篷?”
云清風沒理他,仍兩眼放空。見她沒有往日的生機與活力,喻臻覺得是昨晚的事嚇著了她。他連忙解釋:“云姑娘,昨天的事情很抱歉,都是玉佩惹的禍,我以后都不戴玉佩了?!?p> 云清風扭過頭,他的腰間果然沒有玉佩了?!皧W?!钡卣f了一句后,她轉過頭,繼續(xù)呆坐著。
見她仍然郁悶,喻臻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云清風在想什么。行軍作戰(zhàn)他很在行,窺探女兒家的心思,他做不來。
一會兒,他似是下定決心,把斗篷搭在右胳膊上,走到云清風面前,低下頭,行禮說道:“云姑娘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p> 周圍一片寂靜,喻臻慌極了,又低深了頭,鄭重地說道:“喻臻發(fā)誓,一定三書六聘,明媒正...”
聽見喻臻這樣說,云清風急忙打斷:“好了好了,我就是昨晚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早上有起床氣。跟你沒有關系,你不用對我負責。更何況我們也沒有肌膚之親,你大可尋個心愛的女子白頭偕老,你以后對她負責就行?!?p> 喻臻愣住,她開口說了這么多,是不是就不生氣了。他又在心里默默地說,我心愛的女子就是你啊。
抬頭間,云清風已經(jīng)拍拍身上的灰塵,又慢條斯理地對他說:“喻臻,男女授受不親。雖然你不是故意的,但是你要補償予我。”
見她撲閃著大眼睛,喻臻松了一口氣,提要求總比沉默寡言好。他問道:“不知云姑娘想要什么補償?”
“我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訴你?!闭f完云清風便進了屋。
喻臻卻心里暗暗高興,回屋仔細擦了玉佩,把它和云清風的首飾放在一起。云清風的耳環(huán)、綠色簪子、血紅色的盤發(fā)簪還在喻臻這里。
飯后,云清風買了兩套合身的男裝來。換上男裝后,她束好發(fā)髻,插了一只木簪,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她啞著嗓子,學著喻臻的動作行禮道:“云姨,小生云深可有不妥之處?”
惹得云姨發(fā)笑,“沒有沒有,俊俏書生快快請坐?!?p> 喻臻在一旁開了口:“云姑娘,參賽者大都住在縣城的客棧,不知你有何打算?”
云清風早早地把昨天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自詡工作狂的她大大方方地說:“喻臻,我早就想好了。住在縣城太遠,就說我是王嬸兒的遠房親戚,暫時在她家住幾天。雅會過后,我再回來。王嬸兒也同意了?!?p> 云姨看著云清風露出滿意的神情,這孩子從不讓人操心。她囑咐道:“風風,雅會在即,沒有提前告知你題目,是為了比賽的公平。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這次是為縣長夫人設計的,也沒什么不妥,好好準備準備就是?!?p> “我明白,云姨放心?!痹魄屣L又回了個禮。她本身也不想走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