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深邃的巷子,旁邊都是鱗次櫛比的矮土胚房。
蘇蠻前面走著,豹突跟在后面,眼睛卻一直在她的腰臀間掃著,喉嚨咽著口水。
“妹子,怎么還沒到???”豹突自然不怕巷子深,巷子越深,他越喜歡。
說著他幾步來到蘇蠻身邊,嗅著她秀發(fā)上的香味,一只手不安分想要摟住她的纖腰。
誰知,蘇蠻一個轉(zhuǎn)身,便繞到了豹突背后,指著前面的一個人影道:“就是他,和我打賭,害得我輸了好多錢?!?p> 豹突順著視線看去,只見在轉(zhuǎn)角處擋著的只是一個身材瘦弱的少年,像這種小孩子,他還不是一拳打一群?
“沒事,看哥哥去收拾他!”
說著,豹突便仰頭闊步走向了那個少年,而這個少年自然是米飛。
米飛仰視著比他高兩個頭的豹突,認真地問道:“你是來替她還債的嗎?”
豹突心中暗道:果然是個傻小子,軍爺?shù)腻X也敢要嗎?
“沒錯,妹子的錢,我做哥哥的還,多少?。俊?p> 豹突扳著手指,發(fā)出脆響的骨骼摩擦聲。
“不多,就一萬錢?!泵罪w豎起了一個指頭。
豹突一愣,然后兇光必現(xiàn)。
“小子,敲竹杠敲到爺爺頭上來了?你不知道爺爺是誰嗎?”
“爺爺就是你爸爸的爸爸。”米飛認真回道。
豹突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莫名占了便宜了。
“小子,找打嗎?”豹突不是和善之輩,掄起了拳頭。
米飛卻露出驚喜表情道:“你怎么知道的?我比的就是找打!”
豹突愣住了,然后好奇問道:“找打怎么比?”
米飛一如既往認真回復道:“就是每人打一通,不論多少拳,喊疼或者倒下,就算輸了,然后再換人打。她已經(jīng)輸了我十局了,合計一萬錢。”
豹突詢問般地看向了蘇蠻,蘇蠻則摸著腰臀道:“是呢,痛死了?!?p> 豹突又咽了口唾沫,然后大咧咧道:“別怕,哥哥給你報仇!”
“你和我比,你輸了便一筆勾銷,贏了,我加倍給你,敢不敢?”
米飛似乎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立樁般地站直了,對著豹突勾勾手指道:“那就來吧,不許耍賴!”
想要打破十層不動如山?那至少需要五星武者以上的實力,而這位豹突自然連兩星都沒有。
第一拳便發(fā)出一聲悶響,再看米飛,好像打在別人身上一般。
“奶奶的,有些功力么?!北蛔匀徊环猓阋虻诙?。
米飛沒有提醒他,依然不動如山那樣站著。
這一拳比之前更用力,但米飛依然晃都沒晃一下。
蘇蠻此刻小心翼翼問道:“哥哥,你行嗎?”
豹突爭勝之心頓起,豪氣萬丈道:“哥哥還沒出力呢,下一拳就要他倒下!”
這一次,豹突使用了靈力,施展出武技鐵牛拳,一道拳風夾著呼嘯聲,重重打在米飛面門上。
這樣的攻擊顯然不講武德,但豹突這樣一個大鷹**,要講什么武德嗎?
結(jié)果…….
豹突的右拳血流如注,連同整個手臂都紅腫了起來,而他則倒在地上,哀嚎起來。
“你喊疼了,我還沒打呢?!泵罪w俯下身,看著豹突賤兮兮地調(diào)侃道。
“你,你使用妖術(shù)!”豹突雖然修行不深,但也知道靈力不但可以作為武技之源,也可以作為法術(shù)之源,對方一定會使用靈力術(shù)法。
米飛卻沒有搭理他,而是扳著手指算到:“哎呀,之前她就輸了一萬,你現(xiàn)在又輸了,那就是兩萬啦。再加上我沒打,要不要繼續(xù)???”
兩萬錢,無論在哪個城市或者村鎮(zhèn),都屬于一筆巨款了,他豹突一年的餉銀也不過這個數(shù)字。
“爺就算輸,也是有種的,你來吧!”
米飛點點頭,然后取出了一個亮閃閃的指虎,套在了拳頭上。
“這是什么?”
很快豹突便知道這是什么了。
兩拳下去,豹突哀嚎不斷,這自然是輸了。
“謝謝惠顧,四萬錢?!泵罪w笑嘻嘻蹲下來,伸出了手。
“怎么,怎么就四萬?不是三萬嗎?”豹突捂著臉,痛入骨髓,但數(shù)字卻還記著。
“嘿,沒打傻啊,沒錯是三萬,但你還沒打我,輪到你了!”
說著,米飛站直了身子,拍著胸口,示意他可以動手了。
豹突看著自己血淋淋的右拳,簡直欲哭無淚,這還怎么打?
“不打,那就算你輸了,我打!”
米飛毫不客氣,又是一拳印了上去,這一拳十分用力,直接將他的鼻子都打歪了。
“打得好!”豹突看蘇蠻還站在那里,楚楚可憐的模樣,不免想英雄一下。
“喲呵,還犟嘴,我打!”米飛自然不客氣。
這一下,豹突哪里還顧得什么英雄,立刻自報家門。
“我,我可是大鷹橙鷹軍的,虎徹就是我哥哥!”
“我知道了,你打不打,不打我就再來了啊?!?p> 這一拳下去,豹突的牙齒全部飛走了,成了標準的無齒之徒。
“唔,唔,大嘯繞命(大俠饒命)…….”
“我呸,軟骨頭,你要是跟我硬到底,說不定便算了,現(xiàn)在……”
一炷香后,米飛終于將指虎收了起來,然后開始算起帳來。
“一共是八萬錢,謝謝惠顧?!?p> 此刻的豹突,臉已經(jīng)成了豬頭,說話都說不清了,但對于這個數(shù)卻是不敢說不,害怕再被打。
被打也就算了,關(guān)鍵是越打他輸?shù)迷蕉?,簡直比黑心錢莊更狠毒。
米飛將豹突全身掏空了,也只有大約五十兩銀子,也就是五萬錢,這個還差了不少。
于是他將豹突的盔甲給扒了下來,取走了他的腰牌道:“這個銅牌和盔甲還值些錢,算了,都抵債了,今后注意點,不要隨便和陌生人搭話啊?!?p> 米飛取走了他全部家當,而蘇蠻則俯身到他身邊,笑瞇瞇道:“記住,下次不要再到嚴橋鎮(zhèn)來啦,不然我們繼續(xù)玩游戲呀?!?p> 撂下這番話,蘇蠻頓時臉色一凝,然后飛起一腳,將半裸的豹突踢飛了出去,落在了墻角的便溺中。
“主犯解決了,從犯怎么辦?”蘇蠻狡黠地對著米飛笑道。估計她從未這樣玩過,這次很過癮。
“估計還能敲出……幾萬錢吧?!泵罪w也抱以一笑。
午后,小鎮(zhèn)酒肆中,幾個店家終于將被大鷹兵甲砸爛的酒肆收拾妥當。
少東家和他的家人都是愁眉苦臉,被大鷹兵甲吃掉喝掉的就算了,關(guān)鍵是酒肆的家當都被打破了,連繼續(xù)做生意都不成了。
就在這時,米飛和蘇蠻聯(lián)袂走了進來,將一袋銀子遞到了少東家手中。
“這是……”少東家驚恐莫名,一副被生活毒打后的謹小慎微。
“這是那些軍爺苦著求著給的,你就收下吧,不然我不好交代。”
說著,米飛和蘇蠻便要離開。
“還有,替我謝謝掌柜的,他珍藏的廢鐵,對我很有用?!?p> 臨走前,米飛卻停下,轉(zhuǎn)頭留下了這句話。
沒錯,在決定懲罰這些**前,米飛和蘇蠻便到各處店家那里逛了逛,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里民風淳樸,做生意也十分規(guī)矩,他不但買到了不少清單中的必需品,還認識了不少朋友。
現(xiàn)在將那些**常年從他們手中強取豪奪過去的銀兩送還過去,也算他米飛投桃報李了。
兩人走出酒肆,卻看到四五個兵士丟盔棄甲,滿地打滾,伸手不斷在赤裸的身上抓撓著,抓撓出一道道血痕,一邊大喊著:“癢啊,癢死啦!”
這個癢一定對他們很重要,沒錯,就是這樣的。
米飛和蘇蠻對視一笑,然后聯(lián)袂離開了集市。
這次下山采購,很令人愉快呢。